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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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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再给那些多嘴的人添口实。”

“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伯爵说。

“社界的人除非是瞎子,否则谁会看不出来我你?而且他们都知道,你迟早是我的。”

“你故意让他们以为你已经得到我,好挽回你的自尊。”她微微扬起下颏,接着说:“人们风百风语、加油添醋,让我很懊恼。”

“他们算什么?”伯爵鲁地说。

“你平常不是这么胆怯的啊,格拉蒂亚。”

“再过几星期,我就二十一岁了,”她说。

“我在考虑,自己的言行举止是不是应该谨慎一点。”伯爵仰天大笑。

“谨慎?你?那个和我在干草市场还有皮凯迪利废物堆上跳舞的叛逆怎么了?”她不答话,他又说:“大闹康文特广场,嘲那些看娼妇游街的男人的小丑,居然会谈‘言行谨慎’?和我一起漫天开玩笑,为圣·詹姆土干杯的人,怎么突然变了?”罗伊斯顿夫人把头转开。

“今天我听到他们叫我‘荒谬绝伦的罗伊期顿夫人’。”

“他们也说你是‘全英国最美的女人’,你不要光听坏的一面。”

“去布莱威监狱以后,我觉得很羞惭。”

“我不懂你怎么会有那种觉,”伯爵回答。

“那只不过是个玩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开心得大笑。”

“你…是笑了。”

“所以现在让我送你回家,一路上,我们还可以那样开怀大笑。”伯爵说。

“来,格拉蒂亚,我们去向主人告辞。”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臂;她刚要伸手挽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不行,”她说。

“我不想再回那个拥挤的舞会大厅去。而且,我们也不能当着王子的面先离开啊!”

“那我们就来个不告而别好了。”伯爵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说:“我只想和你独处,其他任何人,包括王子在内,都是多余的。”他的语气又热切了起来,情的光芒在眼中闪动。罗伊,斯顿夫人警觉到,她对他的约束力已经达到极限了。

她对迪亚席·夏瑞翰时时刻刻都存着戒心。

自从第一次在卡尔顿见面,他就一直在追求她,而且不经她认可,就寸步不离地成了她的护花使者。

当时她很年轻,对社界的情形一无所知,丈夫又终躺在幽暗的房间里,靠一大群医生、护士照顾着。

第一次参加伦敦社季各种活动的时候,要不是他在一旁护卫她、取悦她,她真会无所适从的。

在情场上,他是个老手,所以很清楚怎么样才不会把她吓跑。

处身上社会中,她的纯洁、不擅自卫无形间成了最有利的武器,那些嫉妒她美貌的长舌妇虽然善于挑剔,在她身上却找不出什么病。

但是情况渐渐转变了,罗伊斯顿夫人变得狂野任,伯爵对她也越来越纠不休,他们两个人的所做所为令大家侧目。

奢靡放纵的生活对成尔斯王子的好友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王子和这群朋友的穷奢极,使那些保守、拘谨的大臣和纳税的人民到非常震惊。

漫画家笔下的王子,是一个沉于酒的人;他们觉得,就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的亲密好友中,才会有这么多堕落的无赖汉。

全国最声名狼藉的两位公爵…昆斯柏瑞和诺福克是土子在伦敦及柏莱顿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