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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梦里总归春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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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鼻尖轻触着她一身水凝肌,男人温热大手大胆地探索她罗衫下的窈窕体态,柔润的肩线着他的,在她细腻颈窝落下无数个吻,然后又不知足餍地、食髓知味地一寸寸往底下进。

第一次,当他的掌覆着她柔软脯,硬茧或重或轻地刷过她的**,润的舌在她纤细连,她神思在那瞬间被全然击溃,散作千千万万片。泌出香的身子在他底下不由自主地曼妙扭摆,汗的黑发在红被上铺散,凌、纠、亲匿叠,分不清是他的发、还是她的发。

第一次,她默默应允男人的亲近,如此的亲近,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起,他的黝黑犷与她的洁白细致全然不同,却燃着同般狂猛的火。一屋的喜红犹若火海,她与他困在着火的帷里,晕了、醉了,虚浮又无比真实,她轻泣不止。

第一次,不知为何而哭,哭得梨花带雨、面通红,久久不能平复…

诚如男人所说,他们会有许多的第一次,也真有过许多第一次…

“再多做几次。越多次越好。”似好梦一场,梦醒,意识渐从幽境中转实,男微沉的嗓音进慵懒。

悄悄地横来一臂,蒲扇般掌慢条斯理地滑过女子柔,隔着洁白的单薄里衣,五指往她散着淡甜味的侧轻轻一掐。

“别闹,很危险的。”慕娉婷怕地缩了缩,柔软的语气本毫无气势。她干脆动手拉开往间黏来的“狼爪”脸容淡赭,依然垂眸专注地盯着枕在她腿上的男人的耳朵。

“我喜你帮我掏耳朵的劲道,觉清得里边干干净净的。还有,我喜你对着耳朵里面吹气,可以再多吹几次,越多次越好。”刀义天墨睫半合,嘴角似笑非笑,脸庞对着子的腹,拿她双膝当枕头,大老爷般地横躺在院落小厅的长椅上。

晨。

天光与云影徘徊,嗅得出晨气味的淡淡凉风吹入敞开的大窗内,窗下那张长椅教两人占据。

她坐着,他侧身躺下;她略倾身扶着他的峻颊,他埋在她的香馥里;她泉般的乌丝迤逦他半身,他及的长发尽散在她膝上。

慕娉婷抿微笑,不理会他近乎孩子气的要求,葱指轻捏他厚实耳着天光细瞧,察看里边是否已清洁干净。

成亲三年余,她在那年初冬嫁至湘刀家,亲队伍浩浩一路而来,她犹记得当时吹奏的喜调,犹记得大红花轿里的心情,犹记得她的忐忑与不安,便如那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亲曲,更如晃摆了整整一路的轿身,仿佛如何也宁定不下。

而今,一千多个子过去,她在此落地生,不知觉间已全然融入生活,不再忐忑不安,更无忧虑迟疑。

她侍奉公婆,友小叔、妯娌,身为长子的丈夫在两年前正式接下“五虎门”门主之位,他主外,她主内,在他忙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事务时,她则一肩扛下府里杂七杂八的琐碎之事。

她安心于这样的子,虽忙碌,却充实而稳定,然后又在浮生中偶尔偷点儿悠闲,便觉这悠闲极其有味,连于心。

她想,上天毕竟是宽待她的。

爹当年为她合的这门亲,不仅如他老人家与她所愿,慕家往来江南、鄂北等地的货船得“刀家五虎门”照应,这三年来行船平安,无一祸事发生,就连原先在江南收丝、治丝时所遇上的莫名麻烦,年少的骏弟也在刀家老四的帮助下刀而解。

娘亲早逝,她是长姊如母,能见到骏弟成为爹的得力助手,渐渐担下慕家家业,甚至能独当一面,她真是非常、非常、十二万分的快。

她心怀谢老天爷给了她一条并不坎坷的路,让她嫁入刀家,与他成为夫,平平顺顺度过每一

刀家,也着他。

这三年来,他待她极好,绝对称得上是个尽责、有担当、足以教子倚靠的好丈夫,但长时间的相处,比任何人都更加贴近彼此,她渐渐掌握了他不为人知的小习

知他其实饮烈酒,但稍一沾酒,他整张峻脸立即通红如血,旁人以为他徒有酒胆而无酒量,实则不然。

知他喜面食胜过大米饭,倘若肚饿,能一口气连五大碗红烧牛面,连汤带,呼噜噜全吃个碗底朝天。

她也知他处世圆融的本事,在商言商,面对官威且从容沉稳,又能两下轻易地游走在黑白两道,但若要他端坐在桌前对完一本薄薄帐册,指俐落拨打算盘珠子,算个正确无误的总目,他便痛苦难当,那神情恍若头痛、牙痛兼肚痛,三痛齐发,痛得他五官都扭了,眉峰紧得能夹死苍蝇。

她还知,他对外永远是一个样儿,严峻刚毅,沉稳如泰山,然而与他夫三年有余,她要想不看清他的真情似乎不易。

私下许多时候,他会显出完全超众人所想像的怪异脾气,像个大孩子,闹着她、纠着她…她一直记得他说的那句话!

别人我不捉,就只捉你…

他捉她的次数,真是多得不胜枚举哪!偏偏,她情就是太过温良,常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尚犹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