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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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应天禹的局促不安，元狩倒是从容自在许多。

他环视这间寝房，看见一张足以躺上四个人的榻上挂着绣云苏短帐，内层衬着淡红的轻纱，由项垂下，深深垂至地面，轻软的红纱微微飘动，像徐徐漾的水波。

他立刻调开眼眸，耳朵微微发热。

选择亲自到玄微而不是把应天禹宣召到永夜，就是担心万一她急不可耐地扑上来时，他就能立刻掉头走人，还好从她现在的反应看来没有像其它嫔妃那样太过于疯狂。

他转眸看见梳妆架上摆着几张洒金暗花浅蓝花笺，和用来写给他的花笺是同样的，花笺旁还有一副笔墨，突兀地摆放在大大小小的胭脂盒旁。

“朕从来没有看过嫔妃的寝，不知道嫔妃的寝内竟然没有书案？”他觉得两人之间有些沉闷，所以率先开口说道。

应天禹惊讶地看着他，令她惊的是他的第一句话，讶的是他竟然会关心有没有书案这件事。

“内务府说，嫔妃需要的是梳妆台而不是书案。”她轻轻答。

元狩蹙了蹙眉。

“明朕让内务府给你送一张桌案来。”他在光洁的地板上盘腿坐下，径自拿起紫檀长几上的茶壶斟茶。

“皇上，让臣妾来吧。”她跪坐在他身旁，接过茶壶替他斟茶，斟完茶后又取来软垫让他靠坐着。

元狩暗暗惊奇，照理说公主从一生下来就是由仆婢服侍长大，不可能把这些事做得如此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应天禹并未察觉他的疑惑，她因为怜惜丑嬷嬷年纪老迈，几乎不让她服侍自己，所以这些生活琐事她早已做惯了，只是没料到元狩的观察力会如此锐。

“公主来到天凤皇朝还习惯吗？”他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与我在皇时一般无二。”她心虚地回答。

事实上，这里的生活远比起她从前优渥许多，屋里总是维持着暖暖的香气，而且终于不用省着喝茶，即使肚子不饿也都有吃不完的点心，更别说衣柜内装着用来惑元狩、几乎可以一天换一套的华丽衣裳了。

“公主一定是宣和帝的掌上明珠吧。”他刻意淡化寝房内暧昧的气氛。

“是啊，父王很我。”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可惜父王太早离开人世，令我痛不生。”她咬牙切齿地说。

还好父王早死，二哥登基后她的子才好过一点，可惜也好景不常。

“你我的命运倒非常相似。”元狩想起父王驾崩时，他确实也是痛不生，受到极大的打击。

“怎么可能相似。”应天禹口而出。

“呃…我是说…你当上了帝王，而我只是公主。”她连忙转回来。

“我是说遭遇相同。”元狩笑了笑。

“或许吧。”应天禹淡淡地应了声。

倘若有天她当上了他的皇后，那还算可以拿来相提并论一下。

天凤皇朝的皇后，这个位置将是她奋斗的目标。

“你童年有些什么有趣的事吗？”元狩又找了个话题问。

应天禹微愕，眉尖微微蹙起。

她的童年过得那么凄惨，怎么能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