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底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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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媛嫒心里动地说。
她买了两块钱的芬达,上针一般细的管,一边艰难地着,一边提着两碗凉粉,慢慢地踱进爸爸的店里。
他正在给孙叔剃头。孙叔是店里唯一的客人。
淡黄的剃刀,在孙叔的发梢滑过,碎头发掉了下来。老式的剃刀发出很大的嗡嗡声,像极了雕刻师傅手里的那把刻刀,一点点地磨着她的耐心。收音机里的黄梅戏节目放起了《打猪草》:“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
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
此花叫做(呀得呀得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的喂喂)叫做什么花?”常媛嫒听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台式风扇开得更大一些。
他仍然聚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活儿,说话声音也不轻不重:“回家写作业吧,我一会儿也收工了。”常媛嫒提着空芬达瓶,路过孙嫂的小卖部,把空芬达瓶放在了门口的电冰箱上,几步跨出了堂子街。
乔俏俏和关知枝都很特别。
常媛嫒和他们相比,就显得很普通。
关知枝说,常嫒媛是脑残。
因为,有一天她说:“男人不穿高跟鞋是不是因为高跟鞋没那么大码?”还有,班级组织去秋游的时候,大家一起看出。常媛嫒睡前半场,太当空照的时候才醒来。
大家说:“常媛嫒快看,出!”常媛嫒不地说:“这明明是、出、了,怎么会是出。”常媛嫒被全班同学一起封为“脑残”奇怪的是她不说火星文,也不觉得自己是火星来的。
虽然她数学每次都可以考到一百五十分,还得了奥林匹克奖,但是她也提不起劲来。
她很自卑,因为她的名字看上去像是错别字;因为她喜的男生有一个陈绮贞那一型的女朋友;因为她只有一米五八高;因为她从小到大都住在堂子街,她爸爸快六十岁了而且开每次五块钱的剃头店;因为她好不容易攒零花钱买了一双本进口的红丝袜,可是她没勇气穿。
这些都是常媛嫒的秘密。
(二)常媛嫒不承认自己脑残。
她说又不是所有九o后都脑残。
但是她有时候就是有点脑残,特别是上了一个随便的男生之后。
常媛嫒抿着嘴,抱着半瓶没喝完的芬达,在树荫下睡着了。
她的膝盖上摊着关知枝的作业本和她的作业本,她的卡通表被解下来放在一旁,解放了洁白的手腕,被她自己用草编了一个手环带上去。
如果她醒着,一定会觉得很别扭很。
可是她睡着了。她的眼睑处,有几淡蓝的血管在突突地动着,暗示着她正做着一个烈而膨的梦。
关知枝和她挎着小篮,来到田野里。
她摇头晃脑地唱起来:“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关知枝附和着她,把一颗籽丢进土壤里。
那颗粉红的籽刚刚被埋进土里,她还没来得及唱出“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乔俏俏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裙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大喊了一声:“常媛嫒!”她吓醒了。
虽然是背光,她还是清楚地看清面前的是关知枝,正伏下身子视察脸口水的她,鼻头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摇摇坠,在他说话的同时滴到常媛嫒的脸上:“脑残妹,抄好没?”常媛嫒来不及擦掉汗水,就端坐好,把作业本给关知枝。
“是梦吗?”关知枝把她握着的半瓶芬达拿过来一饮而尽。他穿着球服,前后背都是的,一身浓烈的汗味,还真不是盖的。
“不要瞎说!”常媛嫒让眉紧紧地皱起来,如果她不这样做,她就要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