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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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游公司办公室布置雅净，令人舒服，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士出来招呼她。

清发过誓不来这种地方，可是今天不得不厚颜地坐在人家面前，内心无比憔悴。

她未开口之前，人家先要同她谈条件。

那中年男子自衣柜里取出一袭丝袍子，笑笑说:"那边有间更衣室，去换上这件衣服，出来看看。"清愣住，她是送上门来的货，人家自然要看货版。

衣服接在手中，不知多少人试穿过，有点腌赞，清又想夺门而逃。

这次，她没有走，她冷冷地走进更衣室，只迟疑了一会儿，房间里有偷窥装置吗？她匆匆下衬衫长，换上袍子。

果然，衣服上有些剩余的香水及头发油腻味。

清讪笑，难道还期望太晒过的清香不成。

她扣好扭扣轻轻走出去。

不知怎地，那中年人忽然站了起来，有点惊的样子，然后，才缓缓坐下。

他这样说:"马上可以开始，每小时薪酬是…公司与你四六拆帐，你四我六。"清没有想到会顺利及格录取，觉得是一种荒谬的安，一时出不了声。

半晌她问:"伴游需要做些什幺？"那中年人好不讶异，但经验老到的他却无意讪笑，只是简单地回答:"你是人客的女伴。"

"可以拒绝人客的要求吗？"

"事事都说不，客人会觉得尴尬，你说是不是。"

"有无底线？"中年人肯定地答:"当然有，危害健康生命全不做，我一直叫我手下的女孩子安全第一。"清内心一片空白，无悲无喜。

"几时可以上工？"清问:"你几时要用人？"

"随时，今晚如何？我们会同你联络。"就这样说好了，清换回原来的衣离去。

从前，她也常常诧异女子是如何会沦落在街角上，现在，她多多少少明白了。

等公路车回家，一张破报纸卷到她足踝贴住不放！她伸脚去踏，它仍然不肯走，纠不已。

正在这个时候，清听见身后一阵扰攘，她转过头去，吓一大跳。

只看见一个瘦削的女子被人用力按在地上，双臂被扭至背后，她痛苦地嚎叫，像只受伤的狗发出哀号。

四周围有许多人冷眼旁观。

"扒手，偷人钱包，当场拉住。"

"最该死不过，要好好的打。"鲍路车来了，清不敢再看下去，一颗心突突跳，低头找一个座位，缩在一角。

人兽之间，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唐清已接近边缘地带。

半晌，息过来，发觉那张旧报纸仍然贴在她脚底。

清只得用手去扯。

一拉，手中撕下一小块，看到的是一则聘人小便告。

清一怔，不由自主读起来。

"中年女士征求女秘书一名，年廿五至三十五，相貌端庄，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大专程度，有护理常识更佳，请电二七八一三三与程先生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