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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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严重的意外,既非他所愿,亦无能为力。
他避过她的那一击,匕首划起雪亮的弧扁,刺向她自己的手臂。
她穿着湖绿的衬衣,袖卷至肘上,出的小臂修长而泽润。
匕首被击飞,声音清脆地坠入几米外的溪涧。他的心还在怦怦地跳,去看她的手腕,伤处渗出的血丝汇聚成一道血渠,滴下,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切破了静脉。
他像寒冬里被人头泼下一盆冷水,既凉且痛。
“你…何苦这样?”
“你这样苦苦相,我既然不是你的对手,又不能摆你,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她甩他的手,很平静地道,末了,又加上一句“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他的脸还是变了,而且非常难看。
她看起来有些后悔,既后悔又委屈、难过。
她在涧旁的石上坐下,午后的水光漾,映上树里她湖的衣衫与隽秀的眉睫,她侧过头痹篇波光,也不看他,整个人突然沉静而忧郁。
他知道她的眼睛里常常有不可解的悒,那并不容易察觉,恐怕连她自己也未曾注意到过。这时候,溪潺潺的凉下,为什么所有的忧郁都堆叠到她的眉目里,深得令他忧心。
“你…应该并不缺少女的慕吧,我只是一名敌对阵营的普通女弟子,对于你…为我所做的,我已经知道或者还不知道的,我心里其实是的。我并非不知好歹、不明事理,但是也请你正视我的拒绝。我们…是永远没有可能的,我更不可能如你所言跟你走。”她抬起头,望着他,声音清脆,眼神决绝“你有太多的事情包括以这样的方式纠迫,都是我无法认同的。这些子,你带给我很大的力,我的力量本无法对抗你,但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再继续忍受被你跟随下去…那没有用,除了带给我无穷的烦恼。”
“伤不了我,所以只好伤自己。”他道。
她冷冷道:“我远不及你聪明,我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他看着她半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是你先走,还是我走?”她站起“什么意思?”
“我不再你了,以后…”他看着她的手腕“不要再做这种事。”
“你说话当真?”她还不太敢相信他。
他点点头。
那些悒刹那间冰消瓦解。眉目嫣然,如同歌升明月。
他霎时寂寞得西风凋碧树。
“那你以后也不再跟着我了?”她道。
“我只说不再你。”他道“至于还跟不跟你,在我。
“你…”她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你是不会出尔反尔的,对不对?”
“聪明得很。”他冷哼“是这些子跟我学的吗?”她脸上微红“我走了。”提起方才与他打斗时扔下的背包…那里面全是这几天寻访的收获,大步地朝光下的松林走过去。虽然寻找典石仍然希望微渺,但相关的资料已经越来越齐全。走过那片松林,就是乡村的公路。
她远远地将他抛在身后,只希望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被她抛在身后的,还有空旷的午后。他在光泛滥的溪畔站立良久。
随后的几天,她开始向寒冷而广袤的尼泊尔山区进发。绵延千里的深山里耸立着数不尽的神秘庙宇,掩藏了无数遁世的岁月、经卷和高古的僧人。
他远远地随后跟着,不让她看到他。她那一刀划在她自己的臂上,也划在了他的心里。
她知道他仍然跟随在后,他既不面她也不发作,只是加快寻找行程。如果一切顺利,她拿到典石,便即刻动身返回本。
本,他当然可以继续追过去,方微和端木他没放在眼里,可是她呢?这千里的跟随,她似乎并不为他所动,待回到本,他岂非更加没有机会?
一想到,她因为端木绽开的美丽微笑、她被他套上戒指的中指…不能想,一想就像心中生了一把异火,烧得五内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