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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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嗅觉灵的小狈。"他捏捏她的鼻子。

"苏纪槐，也许我会令你失望呢？"

"你指什么？"

"我的身体里没有太多地方来存放情。如果一直只能你一点点，只有那一点点呢？"

"没关系，你可以把放不下的部分存在我这里。"

"我说真的。"她嗔怒地捶了他一下。

"那么，惟一的解释就是——我不够好。"

"不对！"她当即抬头反驳，"你不用说这样的话来勾起我的同情心，这里面没有谁好谁不好的问题。"

"那么，你先给我个理由，我现在的地位为何如此尴尬？为什么只是一点，不是全部？"

"因为你很特别！"她口而出。

"特别？"他当即夸张地捧住自己的脸颊，只差没有尖叫出声，"知道吗？"他很恐怖地看着她，"这是你第二次使用这个借口了，我实在很怕这句话。"

"我没有敷衍你。你也不要跟我说，你觉得自己跟平常人一样，没什么了不起。"跟常人不一样？难道他是外星人？

"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很像外星来客吗？"她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的？没错，我是小王子第三十八代，从天外那颗编号为b216的小行星上来的。"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就是这种口气、这种调调。你说话、办事没有规律，每一秒钟都可能制造新的陷阱，认定的事情就会一口气追到底。而我，居然听得懂你说的话、看得懂你做的事。"

"傻女孩，你当然能听懂、看懂，因为你是我在这个星球上遗留的人。上一次，我不小心把你丢在一片洪荒中，所以，我穿越时空来找你，这一次决不放弃，即使你还生着我的气。"他的眼神含情脉脉，他的话语温暖而甜。

"不要在这种严肃的时候跟我‮情调‬。"她还是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愤怒地揪住他的领带，另一只手鲁地遮住他的眼睛。

"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份天然的，就算说出麻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她对此最是困惑不解。

"那不是很好嘛。谢谢你称赞我的魅力。"喔，她的小手安了他的眼睛。

"你不知道吗？天然的东西在宇宙中已经绝种了。可以用历练、技巧去创造，但天然却无法制造。你不该一直说着孩子气的话，让人无法处置你；你不该不分时间场合地让人动，使我措手不及；你无意成为他人心中特别的存在，却一定要在我这里占个位置；你不该喜甜食，你不该那么温柔，你不该上一秒像个商，下一秒却变成绝世情种…总之，你不要任地将现代的狡猾、远古的纯真混在一起，欺骗世人的情。"尤其是欺骗她。

"啊，对不起。"看来她积怨很深呀。

"苏纪槐，你现在是否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人类应有的范畴，你是不是该有所收敛了？"

"冯椿，"他拉下她的小手，松松自己的领带，真是没办法，她一动就喜扯他的领带。坏习惯啊！"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拒绝。"她立刻甩开脸，留给他半壁黑发。

"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立刻滚回我的小行星去。"

"好，你问。"她依然扭着头，拒绝他的催眠术。

"在你滔滔不绝地发表了对我的评论后，你是否还坚持只我一点点？"那只是一点点吗，那么全部又是多少呢？她的那些话不仅可以填他的指甲盖，也可以填他心底的黑。他几乎要高唱哈利雷路亚、神世人。这是个光普照的情季节呀。

她没有回答。

他看不见冯椿的表情，只看见她的半只耳朵突然红得像是煮的虾饺。他慢慢地凑过脸去，唔，很好吃的样子，也许咬上一口——"你又套我，混蛋！"她豁然甩过头来，大大地迁怒于他。

"做人要诚实。"哎呀，他扼腕长叹，差一点就咬到了。

"我收回前言。"

"赌气会伤身。"他警告她，"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喜！"说她故作矜持也好，说她摆臭架子也罢，她就是不要他得逞。

"好，随你。"他预备起身，结束谈话。

"等一下，"她扯住他的袖子，狐疑地看着他，实在是被他的语言游戏怕了，"不要再耍谋！"

"从现在起，没必要了。"他洋洋自得地笑，"你了就是了，说一百个、一万个'不'也没有用。"哈啦啦啦——一定是她脸上的表情像石膏面膜一样滑落，一定是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软手软脚地瘫在沙发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一、一针见血呀。一旦确认后，就完全相信自己。这种自信只有天才和白痴才会有呀。她多么希望他是后者，不过那就意味着她是后者的后者。因为，她他。而且现在看来，她不止一点点他。天啊，这就是她不小心的下场，连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从你的脸看来，好像上我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当、当然可怕了。"谁要这种男人呀，说话到了残忍的地步，完全不给对方留有余地。

"我劝你别再说这些不经大脑也不经小脑的话，否则我待会拉你去殉情。"连恶意恐吓都出笼了！

"你这回倒是吃定我了。"

"谁让你卖了破绽给我，我不过是顺藤摸瓜。"结果抱回一个俏娃娃。

"算你狠！"她在心里冷笑，反正他她，那么总有机会讨回的。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表白的还是要表白的。

"不许赌气。"他一寸寸抚平她额头上皱起的纹路，掰开她纠结的手指，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抚着，"赌气是费时间、费生命的表现。如果我们不能决定终点，那么起点应该早一点。"

"当你不用再追逐的时候，就会很快失去兴趣了。"

"比起追逐，我更喜心心相印的觉。太注重于谈恋，就会忽略情本身的味道。"这是张玲很早以前藏在书里的话。

"我们不要定永远的约定好吗？没有约定的话，我反而会做得比较好。"

"事情总是要通过时间证明的。"她此刻他就好。

"苏纪槐，我们这样算是确认过彼此的了吗？"在享受了片刻的温情拥抱后，她看着他的衣领，轻声问道。既然开始了新的关系，顺便也调整气氛吧。

"当然。"因为她提到了，他的心情分外的好。

"那么，把你衣领上的口红印擦掉！"要知道温柔总是短暂的，他们是一对非常生活化的男女。紧接着办公室里就上演了一场争夺衣领的大战。在一片混中，苏纪槐居然不识时务地要求珍藏那件可怜的衬衣，他的理由是——"可以让你吃醋的东西，值得保留一辈子。"果然是要求绝对公平的吝啬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