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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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意思,"她是说他的脑袋枕在那里让她很热。但是,夜风袭来,室内变得非常凉。空气呼呼地打在墙壁上,吹
了她刚刚收拾好的废稿,把它们都吹上了天。一时之间,那么多的纸在天花板上飞旋、
撞,打得墙壁啪啪响,她的注意力被
引了。
"这么有趣的按钮,之前干吗不告诉我?"看所有的东西都了套,她的心结却松动了。那些迂腐的东西,也许早就应该被吹一吹了。
"很多有趣的东西,需要你自己去看、去找,听别人说是没用的。不过你太迟钝了,你这一个月来每天都坐在这里,难道一次也没有发现吗?"
"也许我曾经无意将它触动,然后窗子就在我背后升起来,我却没有注意到吹进来的风。"
"很有可能。"专心致志工作的冯椿是什么都可以忽略的,"不过,你这样会忽略许多美丽的风景。"人生并不是只有痛苦的回忆,还有很多可以看的东西,比如说,他。
"那么,下次你来指给我看。"糟糕,可能吹风吹得心情太好,她得意忘形了,居然对苏纪槐放下了戒心,一时说了错话。
"现在也可以。"他伸手扯过一张飞的纸,"可以吗?"那毕竟有她的稿子在上面。
"嗯。"对于那些差劲的东西,她本来就打算丢掉。
"喏。"他的手几下翻折,就变出一架漂亮的纸飞机,"走!"随着他轻轻的推送,纸飞机已悠悠地越过窗户,划进深蓝的夜空。
谢上升的气
,它越飞越高,青云直上。
"怎么样?"
"深蓝和白,是如此强烈的对比。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美丽。当纸飞机飞出去的时候,好像我的视线也飞走了。苏纪槐,你还真是有一套呢。"她低下头来冲他灿笑。
"唔唔。"他点点头,再次闭上眼睛。一架纸飞机就可以取悦她,一颗心却没办法打动她,真是歪理。
"设计稿也给你了,发表会将在不久的将来顺利举行。这一次,会完美得如同梦幻一般吧。"
"我打板的衣服,会忠实地传达你的思想。"
"我觉得不真实。"她摊开双手,看着辛苦的印记,"你把一切都搞定了,你简直可以去做天使了。"
"我大概不会喜自己浑身
羽
的造型。"
"哈。"他那副困惑不安的样子,令她忍不住笑出来。
"我说真的。"他拉下她的双手,贴在额头上,"我并不是要你谢上帝的恩德才这么做的。我重新问你一遍,好吗?"他们现在不是谈得
好的吗?
"不要。"她的头立刻甩得像拨鼓。
"要择善固执呀。"他无可奈何地叹气。
"距离我们上次讨论这个话题还不到五个小时,你能期待一个不同的答案吗?"
"如果是大地震中,一分钟就可以决定人的一生。人生如此短暂,你还要花多少时间在犹豫不决上?"
"没有地震也没有特别的事件来迫我作出决定。人生对我来说还很长,我不想后悔。"
"你直说不信任我就是了。"
"现在,我很信任你,信任你的才能,就像你信任我一样。但是情,谁说得准呢?"
"是呀,谁说得准呢?我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会上你呀。"他终于又笑了,魔魅的
觉开始聚集。
"所以呀,谁说得准呢?也许有一天你就会上我呢,"他说得信誓旦旦,由不得冯椿否认。而且,
力又一点点地回到心头——苏纪槐好像已经充完电,再度开始令人
到紧张了。
"我该走了。"还是回去吧,她有不祥的预,"你起来。"他的头好像粘在她的膝盖上一样。
"好呀。"他有趣地看着她,乖乖坐起来,看冯椿急急忙忙跳到地上,然后…
"啊呀!"她惨叫一声,身子一软。要不是苏纪槐扶着,她几乎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他声音略显愉悦地问。
"脚,脚…"好像有一千针在扎,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脚、麻、了?"他将她扶坐在桌上,放轻力道地帮她膝盖,却引来她的哇哇大叫。
"不要碰,不要碰,痛死了。"她胡推开他的手,含泪
噎着。泪光闪闪中,她好像看见苏纪槐的嘴角勾了一下。
"该死,你是故意的!"
"唔,好像是。"他站在一旁支着下巴,没有一点愧疚。
哈,哈,哈,冯椿张大嘴巴,无话可说。他、他、他居然还敢承认!
"谁让你今天说得太多拒绝我的话呢?小姐,我说过我不是一个心广阔的人。"她一身细皮
,恐怕真的很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玩得过火了?
他!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你这个猪头!"她哭丧着脸,气得要命,"如果我的腿残废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的头不是五百磅的铁锤。"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来,我扶你。"
"走开!"他的好就如同昙花一现。
"走吧。"他索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门去,"再折腾下去的话天都亮了。"
"你你你,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她吓得拢紧他的脖子,他可别再把她扔到地上了。
"你想让人以为大楼里闹鬼吗?"他步伐稳健,双手如铁钳一般,捧着这样的珍宝,他怎么可能失手呢?
"你今天送了我两次了。"腿不那么疼了,她的眼睛无处可放,只能盯着他的下巴,有很淡的、新生的青胡碴。
"每一次都是新的挫败。"他看见警卫在值班室里打亮灯光照过来,看见是他和冯椿后简直吓傻了。
"怎么了?"歪在他身上的冯椿视角被挡住了,她极力地别过头去,却还是只看到光亮的一角,"怎么这么亮?"
"是路上的车灯。"他一边示意警卫不要出声,一边对冯椿撒了个小谎。
"喔。"车灯呀,害她吓一跳。如果这样子被别人看见,可能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而苏纪槐带着意的笑容,
足地抱着冯椿从值班室门前大摇大摆地晃过。那个警卫是出名的广播站,这下子,他们两人的事迹就会在这所大楼里广泛传播了。有时候,舆论也是非常重要的。
没错,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