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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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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差,即便没有年纪之别,他们之间依旧有距离,可若他跛脚了呢?那他们的之间的距离就会缩短了吧?

“好。”仿佛想通了什么,杨宗文点着头“我记住了。”苏若君看着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家里服侍的人也打个招呼才好,别服侍不周了。”杨府里没有主事的女人,中馈如今是杨宗文早年的持着,杨宗文继续点头“嗯。”苏容君让圆月去将杨宗文的常随请进来,几个人架着杨宗文往外头走,苏容君送他出去,不放心的叮嘱道:“不要忘了嘱咐,切不可再用力。”

“嗯。”杨宗文笑眯眯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上了车,苏容君将药递给常随,看着马车离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圆月过来低声道“小姐,奴婢方才问过长竹,他说国公爷是出时一路小跑摔着了。”长竹就是杨宗文身边的小厮“大概是怕您走了,他着急赶过来。”苏容君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垂了眼眸低声道:“回去吧。”就转身回了医馆。

杨宗文回到府里歇下,靠在软榻上看着自己涂了药膏的脚发呆,仿佛苏容君手指上的温度还余留着,只觉得心头暖融融的,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养在大伯母膝下,大伯母见他到了启蒙的年纪,就与舅舅商议把他送到镇江的书院里,他依稀记得第一次到书院时,里头都是一些年长的哥哥,亦有和他年纪相仿的,但却是每早晚都被家人接回去的,唯有他只有每隔十舅舅接他回去小住。

他常听同窗说起家中娘亲,他便想着自己的娘亲大约是什么样子,父亲说过,娘亲高高瘦瘦的诗词歌赋比起父亲来毫不逊…娘亲的样子便在他脑海中有个模糊的影子…

直到蔡国公府大厦倾倒,他一夕间父亲,伯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舅舅也不再接他回去小住,他只能窝在书院中,整整三年他除了读书习字,再没有出过一次门,每到过节时书院里空的,他便坐在门槛上看着来来往往穿着新衣喜气洋洋的行人,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鞭炮响,掰着指头算自己的年纪。

直到圣上入京登基,姐姐回来了,他才从书院出来,他喜不是因为重获新生,而是因为他又有了亲人。

那样的觉没有亲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失而复得的喜悦,被人关心的幸福,洋溢在他的心中,为了姐姐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直到见到她,苏容君的一颦一笑竟是那样沉静温柔,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她,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淡淡的药香味,令他浮着的心沉淀下来。

杨宗文叹了口气,望着屋顶的承尘发呆,就听到外头错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喊道:“太子妃娘娘驾到。”他一愣一骨碌坐起来,将自己的脚藏在鞋子里要出去杨氏,可不等他起来杨氏已经进了门,东哥跑过来问道:“舅舅,您生病了?”

“怎么好好的把脚伤着了?”杨氏拧了眉头“你快坐下,别受力伤了脚。”杨宗文点头坐下来:“姐,我没事,只是扭了一下,歇个几天就没事了。”又怕杨氏担心“不相信我走几步给你看。”

“你别粉饰太平。”杨氏心疼的看着他“方才苏医女已经派人去和我说过了,叫你好好休息,脚不能下地!”苏容君是不放心他,所以才派人去告诉姐姐的吗?杨宗文一愣,心头微暖。

“你也不是躁的子,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事?”杨氏要去看他的脚,杨宗文摆着手“我真的没事,就是走的急了没注意脚下踏空了。”杨氏见他不好意思,也深知杨宗文的子,便没有强求,就道:“你心思别那么重,给自己力。”杨宗文点头,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太子爷送你们来的?”

“没有。”杨氏淡淡的道“公主和驸马邀着他一起进看望太后娘娘了。”杨宗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太后娘娘的病情如何了?”杨氏沉了眉眼,就道“不太好。”说不好,可每每欧鸣去了她从能拉这欧鸣断断续续的说话,虽已经是口齿不清,但却也能看得出她的思路很清晰。

姐弟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东哥问道:“舅舅,你走的急摔跤了,是因为要去苏医女的医馆里学画吗?”杨宗文听着一愣飞快的瞥了眼杨氏,摇头道“不是,东哥别说。”东哥皱着眉头看着杨宗文,显然不相信。

杨氏心口一顿,望着杨宗文问道:“宗文,你…”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要给杨宗文说亲的事要早些才好。

杨宗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姐姐问起这件事来,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他心虚就怕说错了什么,让姐姐起疑…他虽不想瞒着姐姐,可说出来对苏容君来说影响并不好。

送走杨氏和东哥,杨宗文又捧着书看了一刻,胡思想的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叹了口气躺了下来,糊糊到丑时便醒了过来,梳洗穿戴就由常随扶着出了门一路到门口,他想了想低声吩咐常随:“你稍后去医馆看看,苏医女今天去医馆了没有。”常随应是而去,在医馆门口守着,约莫到辰时都没有看见苏容君过来,他等不住了就进去寻了人打听,才知道苏医女今天去了督都府,他这才赶回去里。

这边,苏容君扶着蓉卿在院子里散步,两人走的极慢小心翼翼的,苏容君道:“国公爷搬回去了?”

“嗯。留了几次,他说还是习惯住在茅庐里。”蓉卿笑笑摇摇头,院子里的花房和栈道修好了他留了七八就搬回去了,过后每隔几就会过来住个一两,父子两人见到也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说话,过后齐瑞信便就如此,在那边住个十来又过来住个三五,仿佛很自然的就形成了这两府里住着的生活。

“这样也好。”苏容君笑着看着蓉卿“他们父子能冰释前嫌,你的功劳最大。”蓉卿摆摆手:“五爷还什么都没说呢,至多缓和了点。”一顿又看着苏容君“你今儿怎么没去医馆,蔡国公不去学画了。”提到杨宗文苏容君的面就不由自主的沉了一分,她淡淡的道:“他的画工本就不在我之下,学了这么久我也没有东西可教他的了,昨儿和他说了,他往后不用去医馆了。”

“七姐。”蓉卿停了步子,看着苏容君,苏容君见她这样便就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蓉卿一愣,她其实想说的倒不是这话,只是…她顿了顿还是轻轻一叹没有再说。

“我想去宣同。”苏容君忽然出声道“等你生产后我就想去,四处走走看看,像三哥那样,抑或在军营中做个军医,宣同有秦大人又有鳌大人在,我在那边最是合适了。”

“去军营?”蓉卿目瞪口呆“四哥不会同意的。”苏容君无奈的摇摇头:“我这样留在京城也是受人非议,还不如远远的离开安稳一些。再说我当初学医便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做些有意义的事,不算荒废了这一生,如今能去军营,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最重要的,远离京城的是非,等她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对太子的情,杨宗文对她的懵懂…想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的。

“你仔细想想。”蓉卿担忧的看着她“有的事情只是逃避也不是办法。”顿了顿她轻声问道“你对太子爷…”苏容君嘲讽的笑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虽心里依旧存着,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我和太子爷不可能。”她垂了眼帘出一丝的落寞“就像你说的,人生总有遗憾,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美,更何况,他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心意。”

“你别想那么多。”蓉卿劝道“只要活着,不管以什么形式,能做到无愧于心,在我看来,此生都是值得的。”苏容君点着头,弯捧着蓉卿的肚子,轻声道:“侄儿,可听到你母亲的话,她明明比我小,却整里教训我呢。”蓉卿无奈的摇摇头,又捂着肚子道“他听到你说的话了,方才踢了我一下。”苏容君掩面而笑:“可不是,他也同意我的话呢。”蓉卿也低头看着自己不算大的肚子,算着时间道“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见到他了,这十个月可真是难熬。”话落,捂着嘴又干呕了一声,苏容君扶着她“回去吧,外头冷别着凉了。”蓉卿点头应是,两人往院子里去,外头卫山跑了过来,回禀道:“里的腊八粥送来了。”蓉卿点头“知道了,你去蕉娘那边拿了银子赏了里的贵人,再把腊八粥端去厨房,让大家都分食了。”

“是!”卫山点头应是匆匆而去,苏容君笑道“家里头定也收到了,四哥他们不在家,只剩下一屋子的女眷,冷清清的。”蓉卿颔首,回道:“也不知四哥他们在北平怎么样了。”修建一个城市可不是小事啊。

两人说着话进了房里,梳了圆髻的明期正端着铜盆出来,见蓉卿回来她放了盆子接了她手里的手炉,笑道:“奴婢给您重新加点碳。”蓉卿颔首,问道“明儿卫进就要回家了吧?过年他能在家里过吗。”卫进每隔半个月都能回家一趟。

“说是不能。”明期叹道“明天大约也不能回来,说是营里几个值夜的人家中都有事,他答应了人家帮守班。”容卿点了点头道:“他很上进,肯吃亏将来定是前途无量,你就等着他加官进俸禄吧。”

“托的福。”明期嘿嘿的笑了起来。

过了腊八府里头便忙了起来,徐永记的几个掌柜来了京城,各地的特产了半个屋子,十几个人进府里来给蓉卿磕头,隔着屏风蓉卿略说了几句,实在坐不住就歇了话头,月份越靠后她负担愈重,人越发的没了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