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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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神,齐漠下意识地竖耳倾听。
逐庸早就不自觉的停了笔,悄悄聆听。
较沙哑的嗓音明显居于下风,温言婉语的哄着对方,这声音…齐漠认出是县太爷的,而那拼了命拔高音量的天真嗓音,十之八九,是县太爷那个尊贵公子。
案与子,一个是摆明了苦苦哀求,另一个不由分说的暴跳如雷,怎么回事呀?
齐漠不是好奇,他只觉得他们吵死人了,打算叫逐庸脸赶人。
“可是,她伤到了人是事实。”
“他活该!”
“仲儿。”好商好量的声音带点惊骇。
“不准你这么说。”向来嗓门比人大的县太爷头痛得很。
那天,罚完了涂家的丫头,他还亲自唤来尚未接到消息的儿子,好言好语的跟他说会罚她五大板,只是摆个谱罢了;做做样子给上头瞧,这才是重点。
偏偏儿子全听不进耳,心里只记着一件事。
他的偶像遭到欺凌了!
“为何不准?你知道她不可能故意去伤人的。”
“无论故意与否,她伤了人,本就该受罚”
“爹,你明知道阿舒瘦得跟猴儿似的,你还罚她?”这就是他不肯善罢甘休的地方。
“我说啦…”话还没说完,细怒中的王仲哪由得了父亲的接嘴。
“更何况,是有人不对在先;就算是赶路,也不必三更半夜沿着河岸逛吧。”沿着河岸
逛?赶路?
突闻此言,齐漠的注意力更是被拉过去大半。
这对父子哕哩巴唆的在外头扯了一堆有的没的,难不成,数落的全是他?
“什么叫闲逛,人家那是赶着进城。”
“赶啥路呀?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像个没头神似的在外头游,听说那人三头六臂,又是暴牙凸眼,天黑了不回
里躲着,怎么,想吓人?”
“仲儿,不许你再胡说。”县太爷有些恼了。
“我才没胡说,那姓齐的家伙活该呀!”恨恨的一脚踹向墙,王仲只想发
。
“他活该,活该活该活该。”虽说那个掌罚的衙役的确是手下留情,五大板并没有打得阿舒皮开绽,可是,被打就是被打,更何况阿舒的
股又不是铁做的,他当然心痛。
再闻此言,县太爷大惊失,嘴巴张张阖阖,半天骂不出声,只是愕然望着儿子,想发怒却又强行忍下。儿子嘛,年纪尚轻,让他发
一下就…就算了。
但是,别说是逐庸,当场连齐漠的脸也变了。
齐,不是大姓,他更不信这里随处可见姓齐的人,所以,百分之百,这“姓齐的家伙”明指着是他。
而这小子说了什么?他齐漠活该遭袭?
“仲儿,够了,我不许你这么胡言语。”像是这会儿才想到隔墙有耳,县太爷闷着气,上前不由分说的攫着儿子的臂膀。
“走,给我回房去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