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带霜伴雪暗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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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
今午“飞霞楼”中闹得嚣腾,关门落锁不接外客,七十二姝受她号召、情义相,帮小妹余红搞定情郎“佛公子”的生死大事。
此刻夜已阑珊人皆静,她独处在楼主香闺。
蒲草帘子高高卷起,天台外犹似风吹雪,她真不惧冷似的,上身仅裹一件围,散发如飞缎,雪花飘香肩。
雪点随风飞入香闺里,养在瓷鼓灯罩里的烛火亦被波动的空气拂得细细长长,而室的紫纱帘飘啊飘的,她足尖轻漫,格格笑出,以为一幕幕的纱帘子全与她起舞了…
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
“唔…”晕颠晕颠的,她雪足竟被一面紫纱给绊倒。
她往前扑倒,也连带将那面紫纱帘抓扯下来,盖了她整身。
“呵呵呵…哈哈…唔…”七手八脚从一团纱料中挣出来,眸眨了眨,一时间难以分辨瞧到什么,又眨了眨,朱终于看明白般笑嚅:“有…唔…有一双大脚,穿着羊皮大靴的大脚丫子…哈哈哈…”晃着头笑到最后,鼻间不知怎么酸酸的,眼睛也发热,她以手背一通,缓缓坐直身子,有谁拉下她的手…
于是,她看到他。
飘飞的紫纱是他身后唯一的景,那张久违的男脸庞其实一直在她脑海中,但眼前的这张更黝黑,轮廓更俐落明显。他的发较以前略长,仍微鬈微着,在昏幽飘忽的灯火中泛着光泽。
他蹲踞在面前,不发一语。
男人的黑披风有一小部分盖到她腿上,她用未被钳握的一手抓起那一小角,恍恍然地凑至鼻下嗅着,模糊笑。
“我认得这气味…为什么要记得?明明要忘的…明明不想的…”混帐!混帐!
“我不想记得!”啪地清响,她猛挥自个儿一巴掌,力道好重,把自己打得头晕目眩,斜身往旁一倒。
那无声闯进楼主香闺的男人深目略眯,紧抿,额角似浮现淡筋。
他依然无话,忽地弯身抱起半昏的女子,高大身影穿过层层随风飞拂的紫纱帘,将怀里的纤细身子放回平铺在地板上的软垫。
他起身合起天台的两扇窗门、放下蒲草帘子,风一下子止息,纱帘落回原来的地方,仅凭余劲儿淡晃着。
少了风雪搅扰,在室中的馨味变得深浓,浓到有些呛鼻。
他眉若有所思地拧起,走回她身边落坐,瞥见软垫旁摆有一只致的薰香小炉,应已薰燃到最后,火苗熄灭,烟丝细微。
他揭开炉盖一瞧,眉峰随即皱深,再发觉到滚落一旁的两只空酒壶,额角淡筋很确定已清楚浮成带血青筋。
“使葯又饮烈酒…你越来越会折腾人了!”语气仿佛颇恼火,扣着女人下巴的力道却十分轻柔。
就着幽微的火光,他一瞬也不瞬地审视那丽致五官,发现女人挨打的半边细颊红痕浮现,嘴角微肿,他沉沉一哼,冷峻瓣再次抿紧。
晕晕然,头好重,可是身子好轻,虽躺落下来,花夺美却觉得整个神魂犹在回旋似的,宛若翻腾在风雪与紫纱帘中…
她今晚像是有个渴望,极度的渴望,她告诉自己,她想要…想要…是了,她想要男人…
再也不要记得唯一的那一个人。
不要记起那人独有的飒气味。
“我要男人…告诉你喔,嘻嘻…我得找个男人…你要我吗?”脑中热烘烘,耳中呜鸣一阵强过一阵,不知是饮酒过多,终遭后劲反噬,还是今夜新调的薰香葯料出了错,她双眸泛茫,忽然看不见景物,密睫眨过再眨过,却仍幽暗一片,真如盲了一般。
但,无妨,她小手抓到一只属于男人才有的健臂膀,她抓到一个男人了,不让他逃的。
“…你要我吧,我…我不会亏待你…我会让你很舒服、很痛快…我不想再记起他…他走了,去南洋…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命中再没有我…我也不许自己再有他…嘻嘻…呵呵呵…”怕留不住紧抓在手的男人,她扯来对方的大掌,向自己的高耸脯,黑罗裙里的玉腿环住男人躯体,高的裙摆出雪大腿,她哪有心神在乎,赤的香肩与藕臂朝前拥揽,仿彿在痛苦中又极端渴望要去抱紧对方。
“我要男人…我要你…”泪面啊泪面。
她嘻嘻呵呵娇笑,笑到泪香腮,模糊耳语着,幽香的身子不断磨蹭着一具强健体魄…她再次嗅到悉气味,娇躯瑟缩了缩。
“你是谁…”小手摸索着,她的眼热到发痛。
男人没有答话,觉他双臂搂抱的力量加重,翻身,将她困在底下。
乌发和墨裙都散开了,雪脸好小,骨架纤细,她不知此刻的自己瞧起来有多么脆弱,只是不解地幽幽又问:“我是谁呢…你识得吗?呵呵…我不识得自己了…”她被吻住了。
男人两片灼烫温柔,徐缓辗转,怕疼她微肿的嘴角似的。
但她不怕疼。
搂紧男人的颈,她尽情纠了他,直到围因两具躯体不断的挤和摩挲而一圈圈散落,直到入体内的葯全然掀起作用,直到毫无节制的饮酒所造成的厚醇酒劲烂思绪…
她终于放纵自己,轻软软瘫在男人怀里。
美人在抱,而丹田冒火、腿间力量正蓄势待发的男人…雷萨朗,在过了好半晌,才意识到怀中几近赤的女人在与他一阵烈吻和抚后,竟然晕睡过去,雪臂与玉腿皆已从他脖颈和间软绵绵瘫放下来,随她细细呼息,仍无意识地娇颤,一身水润。
还能拿她怎么样?
他嘲叹息,费劲儿稳下左突右冲的血气,连作好几个深呼息。
巨掌留连她暖的玉片刻,仍心有不甘地俯下首咬了口,齿微合,咬得底下昏睡过去的人儿又晃动螓首、细嚅了声。
见她畏冷地蜷伏,他没替她穿上衣物,倒是将收在旁边的暖被取来摊开,密密覆着她的身子,确定那双惯了的雪足也全在裹覆中。
“哭什么哭?你真的越来越懂得折腾人…”到底有恨无恨、不,一时间也听不出来。
他目中透出强悍与狠劲,手掌一次次擦掉她的颊泪,然后指滑向那头乌亮亮的青丝,攫取一缕在指间把。
“想要男人吗?你我就等着瞧,谁敢让你要?”他回来了。
懊他的东西,再不入的手段他都会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