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定犹舞雪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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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霞楼”这几真该找间大庙烧香拜佛,又或者众姝们是该好好斋戒沐浴一番,祈求恶运退散,远离小人,好运快快回笼。
不知怎么回事,似乎麻烦一个接连一个而来,教人防不胜防。
首先,是楼主香闺在某个雪夜里遭窃,把孟老爷子相赠的一株具催情气味的“蔓罗草”偷了去。
楼主当夜因好奇那株草的功效,学起神农尝百草的神,用小刀刮下些许部粉末混进寻常的宁神薰香里,接着还饮了不少烈酒下肚。结果,酒气一冲,又加上食“蔓罗草”的气味,神魂飘渺,翻山过海一般,后劲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把楼主大人得晕死过去。
还是隔众姝见她迟迟未下楼,霜姨亲自上香闺来探看,才发现香闺里一片凌,遭风雪扫掠似的,而楼主犹自昏,暖被下的娇躯几近全,脯与香肩有着点点淡红印子,明眼人一瞧便知,尽是吻的痕迹。
“飞霞楼”楼主遭轻薄,那是何等教人振奋…呃…是震惊之事,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怎咽得下这口子气?!
但可疑的是,楼主似乎不想追究,众姝要她好好回想当夜发生的种种,她支吾其词,如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私人之事暂且搁开不谈,因为接下来的大事才真正让人伤透脑筋。
原来固定时候会从西漠胡商那儿运来的一批香料香葯,在运送途中出了意外。一开始以为是商队遇上强盗抢夺,后来才探到消息,据说是给某位刚从海外返抵中原故土的富商捷足先登,以双倍价买了去。
花夺美本是猜想,八成是“江南玉家”有意相为难,因为玉家的“佛公子”还在她们花家姐妹手中,而玉家宗主玉铎元听说护“佛公子”这位族弟那是不遗余力、深刻入骨,极有可能为了要“飞霞楼”乖乖出“佛公子”所以在其他方面多有威迫。
很好。这世上最好多来几个护弟妹成痴的人吧!反正她是“夺人所,无成人之美”惯了,斗就斗到底!
再然后,几后的早晨,她发现前一晚尚健康红润的小妹花余红昏睡在紫纱帘内,身上被“佛公子”以合方式种了毒,至于那位让小妹动心又伤心、该捅上千刀的始作俑者,已不知去向。
小妹被种入血里的毒相当奇特,呼息中幽幽透出一股奇香,她太悉那抹香气了,那是“紫相思树”的花馨。
有谁将“紫相思树”的花朵作为引子,调出这般奇诡的情之毒。
那个“谁”究竟是谁?
心知肚明啊,哪里需要多想…顿时,所有事都凝作一点,唯一的一点,她悚然惊愕,蓦然间全明白了!
“飞霞楼”近内所发生的事,全跟那位雷萨朗大爷不掉干系!
“大姐,我其实还好,没事的。只要不去想他,其实还不至于太难受…你别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啊,都好几天了,唉…要把身子气坏了,那可怎么办?”花余红边安、边蹙眉儿。
明明是在强忍着体内的騒疼,毒中尽是相思之情,只要一思及情郎便要“毒发”哪是没事的模样?
心好疼,心疼着自家小妹,疼到要火了,花夺美裙下雪足同样在栗木地板上来回踱走,只不过现下所处的地方是“萍水榭”的雅轩,而不是“飞霞楼”的香闺。
今她是特意送小妹花余红回来静养的。
事实上这四年来,她已甚少返回这处水榭,雷萨朗当年一走了之后,她几是长住“飞霞楼”了。或许不住水榭亦是怕睹物思情,怕记起太多有关他的事,怕那片紫相思林在月光下的无限温柔,也会让她心口掀起泛疼的无限温柔,让她变得软弱。
自从那位该死的“佛公子”在“有心人”的协助下离开“飞霞楼”后,她一直想找出为妹子解毒之法,但想过又想,也试过几回,却没有一个行得通。
好恨!好恨啊!
为何如此待她?
她确定那一夜男人确实来过。
她昏昏茫茫又说又笑,糊间像也哭了,不知为何而哭,软弱的神态尽现,他肯定看到不少笑话。
他要笑话她也就算了,凭什么取走“蔓罗草”?凭什么在她身上烙吻痕?又凭什么帮着外人欺负余红,把余红害得这般凄惨?
他对余红下手,说来说去,难道就仅是要报当年她轻易让兰琦儿随烈尔真离开的仇吗?
余红是无辜的,他倘若这四年来仍怒恨难消,尽管冲着她来,不该牵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