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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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点头答应啦！”娃娃把向来用在爷爷师父身上的撒娇本领，照本宣科地套用在龙步云头上。

“啧！”泠溱笑看着大师兄与小丫头一个像挥苍蝇、一个却努力不懈地纠，对于龙步云的窘态到有趣…看来大师兄遇上麻烦了。

“好！我帮你！”龙步云大喝一声，揪著娃娃的肩头，将她推靠到石墙。

“文房四宝！”他一声令下，衙役赶忙到邻家店铺内张罗，半晌，蘸了墨的笔及纸张恭恭敬敬地递上。

“拿著。”龙步云将一臂之宽的白纸摊在她眼前，完完全全遮住了娃娃的视线，她只隐约从纸背瞧见墨笔在上头挥舞，接著便是一柄薄利的匕首在纸张中央划出一个四方格，让娃娃困惑的脸蛋正巧镶在其间。

粉的花颜在悬赏告示下显得分外无辜。

“好了。”龙步云调侃一笑。

“你就乖乖站在这『悬赏』，你所寻找的人只要见著了这张告示，必会将你领回，到时请你发挥如此腻人的功，一辈子赖著他。”

“等…”娃娃的脑袋才探出数分便被龙步云制止。

“告示不是不会说话的。”他伸出食指，停在距离她俏红菱前几寸，制止她的发问。

可是…这样仿真能找到爷爷师父所提及的人吗？

娃娃眼睁睁看着龙步云走远，只有他身旁的泠溱忧心忡忡地不断回头。

直到双方各自化为远方渺小黑点。

“大师兄，你为什么要戏她？”泠溱急切的口吻中带著的不谅解，他在娃娃眼中看到天真的信任，而大师兄竞忍心戏她的信任！

龙步云嗤笑一声。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戏言，倘若你是她，你还会傻傻地将自己当成告示，『贴』在壁边吗？”+++结果，她会。

梅月晌午，雨花蒙蒙。

龙步云伏案振笔，正思索著连来所查访的点滴及其他兄弟搜罗的情报，还来不及落笔纸间，一串猛甩而至的水珠率先染了宣纸。

龙步云头也不抬，直接道:“泠溱，你难道不知道伞不能带进屋内的道理吗？就算你不知道，好歹也该有点良心，别将水珠甩得屋都是。”他像个有耐心的长辈，教导无知后辈做人处世的大道理。

“我什么道理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口仁义道德，行为却摆明了狼心狗肺！”泠溱出口便没有好话。

龙步云眨眨眼，无辜受难的神情让人很难联想到“铁血神捕”的美称。

“很少听到你这么严厉地指责人，也很少听到有人用『狼心狗肺』来赞美我。”龙步云瞄一眼厅堂上悬挂的区额，上头提的字眼可是与狼心狗肺全然相反的词汇…忠肝义胆咧。

“你知道我刚刚上哪去了！”泠溱双掌使劲地拍在桌上。

“不知道。”他又不是泠溱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成天跟在他股后头打转。

泠溱深口气，因为他明白动怒只会气死自己。

“我方才奉王师爷之命，上了一趟西市，途中经过张贴告示的石墙。”

“嗯哼。”龙步云发出回应，以示他有认真地听进泠溱的话，左手一扬，掉方才被泠溱的纸，继续忙著挥毫。

“被你戏的小姑娘仍站在那里。”泠溱的话成功地让龙步云一怔，丝毫不觉蘸了浓墨的笔尖正滴落著墨泪。

“什么？”

“她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