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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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对，现在！我就在你公寓楼下。你马上下来，我等你。”不容她拒绝，他急急合上手机。

定定站在原地，也许只等了五分钟，也许已等过了几个世纪，东方烨终于听到晓风轻悄的脚步声，觉到她停在他身后，静静望着他的背影。

一种微妙的觉在他们之间悄然转。

他转身看向她，角微微上勾，绽一丝微笑，晶亮的眼神温柔得醉人。

晓风站在离他六、七步远的地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衣，一头长发披散在前，手上拿着一条长围巾，她的脸苍白得让他心疼。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抑或是他真的看见了，她微微泛红的双眼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脆弱的泪光，却强忍着，一副故作坚强的姿态。

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她终于一步步走向他，停在他面前，慢慢踮起脚尖，把手上的围巾环在他的脖子，绕个圈，环紧，就像环紧了他的心。

视线落在他前，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他说:“很晚了，天气又冷，小心着凉。”动瞬间盈他的心，他的手攀上了她的。

“有你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着凉。”嘴里说着话，他扶在她上的手一缩，晓风惊呼着跌进他温暖怀抱。

他的手指轻抚她冰凉的脸颊，觉到从他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一种恰好温暖她柔软心弦的温度，晓风突然觉得想哭。

举起双手紧紧环上他的颈项，她的泪终于落在他的肩上。

缓缓放开她，垂下脸，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东方烨抱歉地微笑。

“晓风，今天晚上，真的对不起。”眼角仍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晓风的边已挂上一个浅浅的笑意。

“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做错了什么事？”

“我昨天收到了一封信…”他老实招供。

她垂着头，好像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

“这很平常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那封信，是方盈寄来的。”他继续说，小心观察她的神。

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哦，这样啊。”

“但是那封信刚才已经被我烧掉了。”他继续说，晓风静静听着，依旧没有抬头，这次甚至连回答也省了。

“晓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很无奈。

“有啊。”她垂着头很小声地回应。

“那你可不可以抬起头来听我说？”终于，晓风抬起脸来，抬起她布泪水的脸庞。

东方烨被她脸上纵横错的泪水吓了一跳。

“晓风，你怎么了？”她哽咽着对他说:“烨，你实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喜方盈，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喜你，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忘记她，我只是希望可以守在你身边，那样我就已经很足了。我不介意你忘不了她，真的…”泪落了她脸，东方烨悸动的几乎无法言语，猛地将她揽进怀中，眼眶忍不住润。

“傻瓜！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善良的小傻瓜？”善良得让他忍不住心疼。

把晓风小小的身子拥在怀中，东方烨知道他拥住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