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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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请您保重身子。”搀扶的小厮劝着自己主子，裴弁踩过的路上留下不少血迹。

失血过度，让裴弁浑身无力，最后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众人吓得手足无措，全部的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裴府兄弟，大的出门谈生意，剩下的又过于年幼、没有主意，所幸崔-当机立断，才镇住失控的场面。

“全部退出去，别打扰我们，将路上的血痕拭净，大当家受伤的事别传出去，若谁敢多嘴，就别想再待下去。”他的权力不大，却是裴弁最器重的人，说话还颇有几分份量，当下没人敢反驳，房内迅速净空。

见裴弁脸苍白，崔-撕开他衣裳，见到他背后那道伤口，不倒一口气。那道伤口自肩胛裂至际，深可见骨，若再延宕些时刻，只怕真要了他的命。

崔-拿出看家本领，银针扎入他身上各大重要位，先护心脉，再止血势，稳定脉象后，才动手清理他的伤。

“发生什么事了？”裴彻刚从外头回来，甫进门就见底下人忙着收拾，若不是他再三问，只怕没有人敢说出口。

“二当家。”崔-唤了声。

裴彻上前探视，见到大哥全身血淋淋，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麻烦二当家按住大当家，小的要先为大当家合伤口。”手里拈着细长穿线的银针，崔-仔仔细细过火消毒后，才回到边。

“你真要这么做？”纵然裴彻是个男子汉，但面对这撕裂伤，也也不胆寒。

“他究竟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我不确定，方才一名车夫将墨儿与大当家载回，若没看错，对方当时脸惊慌，车子上有大量血渍，准是他撞伤了大当家。”他来不及看得更详细，仅能片面推断。

“那墨儿她…”听闻另外一个伤患，裴彻脸都绿了。

“墨儿、墨儿…”原本在昏中的裴弁，似乎因血止住而苏醒过来。

“大哥！你没事吧？”虽和他一向不合，可见手足伤成这样，裴彻也于心不忍。

“墨儿呢？崔-看过她没？”他话声颤抖，眼底失去焦距，只能焦急地伸手朝半空中胡抓着。

裴彻伸手握住他，却因他掌心冰冷，更加慌。

“她…”

“她没事，只是因为外力撞击而昏了过去，我替她上好药，把过脉象，没有大碍。”崔-拭去裴弁额上的冷汗，只想赶快动手合伤口。

“倒是你，伤得比墨儿还要严重干百万倍，若不赶快处理，只怕你会受不住。”

“别跟她说，千万别对她说今天的事…”背脊上的伤让裴弁到痛彻心扉。

“不要让墨儿觉得亏欠我，她好不容易才能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又摧毁她的希望，我宁可她恨我，也不愿她怪罪自己。”

“大哥！别再多说了。快让崔-医治你！”他浑身冰凉，裴彻吓得掉了魂魄。

“你若不愿做到，就别和我谈条件，别让那丫头胡思想，别让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害她又颓丧起来…”裴彻挣开兄长的手，紧紧按住他。

“崔-，你快动手，我大哥他拖不得。”大哥背上开始渗出血来，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裴彻，你若让她恨起自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裴弁在他身下挣扎，字字迸出牙。

“你若真死了，她才会恨死自己！”裴彻鬼吼一声，再次催促崔。

“在你完这伤为止，我手都不会放开的。需要麻药吗？我怕大哥会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