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渺渺情怀风波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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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多少男子说过一样的话?”他不是想问这话的,可是却控制不住,黝黑的眼对入她明媚的双目,想探出最真实的灵魂。
“就一个,我心中喜的人。”她看着他,芳心可可。
“那赛穆斯呢?他会唱苗族情歌、会吹笙弹琴给你听,你为何不去喜他?”天啊!就是这种莫名的情绪,又酸又闷。他一恼,眉头不由得皱起。
“你怎知他会?你们俩不是才见过一次面?”容灿抿了揭,
声道:“我自然知道。”咯咯笑着,她眨动眼睛,不再去追究,小手自然地
著他的眉心。
“他会弹琴吹笙、会唱歌跳舞,那又如何?他会的我也会啊。我是喜他,可那种喜
跟这种喜
又不一样,我的心里就只一人,可不是赛穆斯。”
“所以你喜的人是我?”他音调低沉,不像询问,如同自语。
她点点头,尽管内心有了女儿家的羞涩,一双眼仍晶莹地望住他。
“没办法的…我喜你,你要记住呵。”
“可是我并不喜你。”他直直断言。
并非真不喜,只是他不确定对她的
觉,在喜
与不喜
之外,彷佛还有更深刻的东西。
“我知道的…”她微微一笑,又微微一叹“你只喜你们汉家的姑娘。那些姑娘温柔贞静,美丽可人,懂得好多我不会的东西。唉…我知道,可是没有办法呵…”那神情既苦恼又甜
。
闻言,容灿怔然,不懂方才的言语是否伤著了她,他自己亦是处在混当中,眼下这一团
,急需独处的空间来思索。
放开双掌,他旋身踏步而去,在一段距离外坐下身来,不发一语,然后两人便各据一方,任著空气静默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当沐滟生糊糊睁开双眼,身旁已燃起温暖的火堆,几串烤鱼
在地上,天
黑沉,映照的火光驱走所有寒意。
反地搜寻他的身影,不远处,他仍迳自独坐,不知他有何心思。
静静吃著小鱼,她并不后悔对他表明情意,真正对一个人用情,便该坦然。
况且,他不是全然无情的,要不,他不会替她上藥,不会为她生起火堆,不会怕地挨饿,留著这几串烤得香酥的小鱼,更不会为她带来一把三弦苗琴。
不是无动于衷啊!
心绪柔软,她解下那把苗琴怀抱于,素手
拨三弦,清韵的琴声
在静寂里,让那独处的男子侧耳。
一段琴音,在月夜朦胧中她扣弦而歌,那是她最
的曲调,最
的词境,映出最深的情思,听她缓缓唱著…
我了来我知道,我也知道我是
了,我
了,不知
哪一窍?
我了,情人哪里恁知道?
我了又醒了,醒了又
了,
了醒,醒了
了难分晓。
细想想呵,醒了不如著好。
崖底的第二夜,依然是琴声泠泠、一曲幽幽。
而这一对男女,却是心绪随著琴韵、随著曲意,翻转低、兀自不休。
安然地度过这夜,沐滟生的伤复原良好,而容灿也不提攀崖上跃的捷径了,事实上,自昨夜后,就没听他开口说话,连目光亦在闪躲。
两人依循水方向步行,这会换成她跟在他身后,闷死人的沉默横在中间,她想了一早,脑筋算计著该如何打破眼前僵局,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望着他宽厚的背脊跺脚兴叹。
“唉啊!”她想得出了神,地上多砾石,一个没注意绊著脚,身子往前扑去。这一摔,没疼没痛的,结结实实又妥妥当当地跌进容灿伸长的双臂里。
“灿郎…你心中不痛快吗?为什么不说话?”天赐良机,她又扮起柔弱来了,软软瘫在他上,用那柔腻死人不偿命的语调“唉,你总
生气,我是知道的…”确定她无损伤,容灿冷下口气“我没生气。”想将她推开,要她自个儿站立,她却如无骨模样,脚步虚浮,教他不得不继续支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