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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莲瑶岛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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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船夫也都揪在大铁环上。

许阿新惊呼道:“他们在升黑旗!”后面船上人一齐厉声吼喝,火箭搭在弦上,十八张弓统统拉!老舵工海豹老三,突然仰面哈哈震天狂笑,笑声如狼嚎,脸上十分狰狞可怕,猛地大喝一声:“你们六个抓紧了!当心!”老舵工说着,右手舵柄,左手帆索,猛然向右一跳,卡卡卡,把舵扳过去,哺噜噜一阵帆响,三道巨帆全都背转过来,这船,猛然大倾斜歪倒在海中,右舷整个没入海水里,海无情地汹涌冲入船舱内,左舷却高高耸向空中,三桅三帆,几乎向右倾斜到平平卧在波面上!这船,就此一大倾斜,猛然转了个大弯,由原来向东南,猛然转向正北!然后,全船又恢复了平平正正地向前行驶,舱里已淹了一尺多深的海水,武天洪、李玄鹦、玉玲珑,三人身上衣服,全被海打得里外透!三人定了神,再看后面那船——后面那船万不料前船突然急转大弯,由东南改向正北而去,后船速度太快,一时来不及也转弯追过来,仍然直向前疾驶去“崩!”一声震天裂海爆响,那船直触到下面的暗礁上去,船头粉碎,船尾朝天跳起,一片人声狂喊惨叫,全船人都震落海水中,不管什么独眼绿蛟九连猴魔,全成了落水狗,然后船尾又轰然落下,溅起两丈多高的花,很快地沉没下去,出三条桅杆尖端在水面上;波间漂散着无数杂物!海豹老三的船,已驶离了半里之外!海豹老三眯着眼,凝望沉船之处,厉声道:“独眼绿蛟,你海道不,敢掌舵吗?”独眼绿蛟哪里听得见?这一手,把武天洪、李玄鹦、玉玲珑,连三个船夫也在内,钦佩得五体投地,再也没有说话!原来这老舵工,早已知道此地有极危险的暗礁,故意把追的船引到此地来,临到暗礁之前,老舵工突然转向北避开去,使后船猝不及防,仍止不住前进,恰好触礁!这海豹老三,海路多么悉,算那船的速度多么密,把握转舵朝北的那一时刻多么准确!早些转弯,后船也跟着转弯了,迟些转弯,自己先触礁了,不早不迟,把握那一时机恰恰到最佳妙处,这老舵工真是个海上怪杰!这船上没有一弓一箭,却能叫追的船整个覆没!武天洪三人和三个船夫,此时个个笑逐颜开,三人连忙拧挤衣服上的水,三个船夫都进舱去,把舱中的水舀出来倒在海中,武天洪三人,也下舱帮助舀水。

渐黑,船又恢复了朝东南方向行驶。

海上两天两夜,一清旱,到了莲瑶岛。

这莲瑶岛,独自孤立在茫茫大海之中,四周一望百里之内,更无他岛。莲瑶岛的形状,远看恰似海波上终古不变地漂浮着一只仙蚌,两片绝壁高崖,耸峙天空,像仙蚌朝天张开两壳彀,都是童山劲石,寸草不生,颜黝黑中稍带紫赭,两崖中间,凹成巨壑,巨壑中凸起一块断岗,这一块断岗,远望去只像蚌壳张开,出来的蚌,似乎很小,及至到了断岗上,才知竟有三四千亩之广,因为在这两巨崖屏障之中,遮蔽着海上飓风的打击,能够花木繁荣,田畴青翠,一片林木笼丛,到处花香鸟语,房屋星罗棋布,人们熙来攘往海豹老三把船开到,落帆、撑槁、下锭、系缆、搭跳板,武天洪三人,由跳板走上岸边石上。

石上已经站着十多人,前面三个中年书生,一齐拱手相,中间一位笑道:“我们老远就看到你们的船来了,海上旅途辛苦!”玉玲珑走在最前,略福一福:“谢谢,敬烦三位带我们去见赵府上。”三个书生互相笑了笑,中间那一位道:“我们正是赵孟真、赵仲善、赵季美。”武天洪三人连忙拜倒,玉玲珑羞惭得只是傻笑。

海国三英把三人扶起,中间的那位就是赵孟真,含笑拍拍武天洪肩上道:“我们三个和三圣平辈,只略长几岁,称呼我们作师伯吧!我一百零五岁,我们老二是一百零二岁,老三是九十八岁。”把武天洪三人心中暗暗惊愕得如梦初觉,看来这三英至多不超过五十岁!

可是赵孟真在武天洪肩上拍一拍,陡然觉得丹田内功就恢复了一半。海国三英转身向前领路,武天洪三人跟在后面,进入一个广大的山之中。

人口有两丈方圆,进入中之后,稍稍狭窄些,也还有一丈方圆,中异常昏黑,全靠石壁上着些火把照路,内曲折迂回,到处都是歧路,假如没有人引领,莫想能进得去,进去也莫想能出得来。

赵季美道:“这里叫做七峰五崖六十四,是几百年前一位盖世武林奇人,凭两掌的内功,硬把山石打成六十四,这六十四的通路,总加起来,恰好一百零八里!六十四的位置,全是诸葛武侯的八阵图!”玉玲珑接口道:“哦,我知道,也是一种阵法,叫八门金锁阵!”赵孟真笑道:“错了!八门金锁阵,是《三国演义》的小说家言,至多是术士的话,诸葛武侯只有八阵图,没有什么八门金锁阵。”赵季美接着道:“懂得八阵图的,才能出入六十四,不懂八阵图的,陷入六十四中永远不能出来。”赵仲善道:“你们三个到这里,可以学一学八阵图,用周天三百六十度,环行八阵图,永远走不完。天,天单数地多数,三十六化成七十二,加起来比一百多出八个,这八个是八阵图,永远走不完的尾数。这里就有掌法步法,学会了之后,江湖上那些妖魔鬼怪,不足为患。”主客六人边走边谈,海国三英沿路指点八阵图的奥妙,玄机深邃,变化繁复,以武天洪的天资,犹然不能了解到十分之一二。

之后,就到中间一片世外桃源的仙境,田间的农夫,看见这三位外客来到,都含笑点头。

到了赵府,房屋并不十分壮丽,只比普通房屋稍宽大些,可是内外整洁异常,一尘不染,布置陈设,也十分清高淡雅,堂上正面供的,不是绿袍金铠的关公,却是羽扇纶巾的诸葛孔明,那种悠然飘逸真有道骨仙风之概,两旁上下对联是:“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进入室中,重新见礼,三英家中人,都出来远客,家中人一出来,竟把堂内堂外全都挤——三英的三位老伴都在,看来也不过四十岁上下,武功也在第一之上,这三位老夫,共有十一房儿子和媳妇,看来倒比三英年龄还长,有六十岁上下,以下有三十九房孙子孙媳妇,实际年龄已在五十岁以上;一百五十多房曾孙和曾媳妇,那些奔来跳去的孩子,却是三英的玄孙辈,这一家五世其昌同堂共居,不但人丁旺盛,尤其个个武功绝,最差的,也和玉玲珑不相上下。武天洪三人在众人之中,恍然如置身在少林寺武当山,没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群之中。

最使武天洪三人受窘的,是武天洪三人都不超过二十岁,都是大孩子,却因称呼三英为师伯,三英的三十九房孙子辈,年龄都在五十之上,都成了武天洪三人的晚辈,要以晚辈之礼,拜见武天洪三人,曾孙辈也有二十多三十岁,更比武天洪三人晚下去两辈,这武天洪三人如何受得了?武天洪三人红着脸,再三坚决辞谢不敢当,总算是三英吩咐大家免礼,才算是解决了。

武天洪看赵府各人,似乎都是倒过来生长的,年龄愈高,愈显得年轻,从面貌上看来,三英比十一个儿子年轻;十一个儿子,又比三十九个孙子年轻。

家人都散去之后,武天洪三人在大堂内和三英坐下,此时仔细观察三英,见三英无论从那一方面看,至多不会超过四十岁,全黑的头发,整整齐齐,无论从那一方面看,半点也看不出会武功的迹象。但是反过来说:三英都有书生的儒雅清高,没有书生的迂腐拘执;有比一般人更好的健康,没有武人的壮;有一般市面群众的平凡,没有市面群众的鄙俗浅薄…看来看去,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把三英纳入任何一典型人们之中:三英是人中之人,又是人外之人。

武天洪恍然大悟:书中常说,仙佛菩萨,常常化身为凡人,混迹在市井之中,定然就是这样,无法纳入某一种世人典型之内,虽然看来也与世人一样。

以武天洪的天资特异,如今面对着三英,不要谈到武功,单单就三英的外貌看来,已经使武天洪莫测高深了。

如果勉力再把三英深仔细辨别一下,则是赵孟真像一位学之人,赵仲善像一位有德之人,赵季美像一位富于才华之人。

此时赵孟真向武天洪三人笑道:“你们三个,来此海岛不容易,不能叫你们白白来一趟,你们想得到些什么?”玉玲珑首先抢着答道:“我们要拜师父,学武功!”赵孟真笑道:“你们三个的资质,都不算很好,先要把你们胎换骨一下,把你们变成最好的资质,我们教你八阵图心法就足够了。有个邓公明,也是你们的手下人,他如今的功力,已经可以在江湖上算得一等一,施鹏程呢,我另外传授了他一种‘服气’的功夫,这是前两天的事,也许施鹏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不要忙,你们刚刚到此地,心里有什么疑惑不解的事要问吗?”武天洪问道:“天洪心里有三件事,想请教三位师伯:第一件事,那尸手血淋儿,是向野人王学得的武功,尸手已经这样难以制伏,家师二连发出去十二次五雷掌,才把尸手打得逃走,还不能把她打死,那么野人王的武功,岂不更是无法可抗吗?一旦到中原来为患,那还得了?武当俗家掌门人地灵星说:血淋儿除去之后,江湖浩劫,方算是开始,莫非应在野人王的身上?”赵孟真点头道:“地灵星是武林第一奇人,他所预言的浩劫,我们三人也还一时没有能够看透,推测起来,恐怕是以毒攻毒,以暴易暴的情形,倒不一定应在野人王的身上,那野人王,本是中原人士,二十来岁已成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到了苗疆,上了一个苗女,娶苗女为,中原夫娶了苗女,一定要把蛊吃下去,再也不能回中原,后来生了个儿子,偷偷托人送回中原抚养,指定了长大之后要学医,把医术学好,去替父亲解除蛊毒,这孩子后来,果然把医道学得出神入化,把野人王的蛊毒,暗下治好了,可是野人王久在苗疆住惯,也不想回中原。野人王在苗疆几十年,把苗疆和西域的武功,全都学会,已到通天彻地的境界,中原无人可及。以武林三圣来比较,一对一,和野人王战个平手,三圣,还是可以制伏野人王的。天洪你不要幻想,野人王终究是一个身的人,不是天仙,联手人的武功,再高,也看得见的。”李玄鹦问道:“三尸神是野人王的女儿,就是那学医的儿子的三个妹妹,那么尸手血淋儿,又算什么呢?”赵孟真道:“尸手陆氏,不过是华山掌门人翁仲魁的弃妇,和三尸神并不融洽;尸手志在报仇,三尸神志在沈伯顽家的九本秘笈,各有各的心思;尸手看不起三尸神,说三尸神武功低;三尸神看不起尸手,说尸手没有名份,只是一个姘妇,以后她们会自相火并的。”武天洪又问道:“天洪心里的第二件事,是这次南京擂台,由天洪闯出了大祸,不去料理善后,却一走了之,跑到莲瑶岛来,岂不是要受天下人唾骂?”赵仲善笑道:“你放心!一来三山结盟,本来打算大闹南京,只因等候西天目山,没有人到场,起了迟疑,耽搁下来;又被你震伤了彭清姑,那场大祸,还不到三尸神所想的十分之一,是你的大功呀!二来,你已力量全尽了,怎能再做事?天下英雄不会怪你的。三来,朱家骥留在南京,正叫他自称为武天洪的手下人,奉武天洪之命,和孙良干办那些善后之事,你尽可放心。”武天洪听了,心中不胜,又问道:“三位师伯这样周全天洪,真是不敢言谢!,只是委屈了我朱家骥大哥,充作天洪的手下人,那如何敢当?还有第三件事,向三位师伯请教:天洪有一个宏愿,想在河南伏牛山熊耳山之间,立起一个大堂,叫做‘壮武堂’,取关壮缪,岳武穆的‘壮’‘武’二字为名,要把天下武学,熔于一炉,三位师伯看,可能有指望做得到?”赵季美大笑道:“好好好!意思非常之对,只是各门各派,门户之见太深,那还要看你以后折中得如何。你有此一宏愿,我们弟兄三人,愿意帮助你。可是,那一番千秋大事业,至少要把血淋儿除去之后,才能着手。”李玄鹦问道:“晚辈放肆大胆问一句:三位师伯为什么避居在海岛,不去中原削平魔头,昌明武学?其中另有道理吗?”赵孟真大笑道:“有什么道理?只是又懒又怕!中土有三圣、三绝、三奇,加上你们小三杰,已经可以了,我们兄弟落得在海外逍遥逍遥。这次三山结盟,我们去内地查访一番,看见黑道不过尔尔,正派人才济济,于是八月十五,在南京沈伯顽家附近,打了血淋儿一掌,就回莲瑶岛来。”李玄鹦听赵孟真把四奇说作三奇,心中一愕,以为四奇中死了一人,正要再问,玉玲珑已先问道:“三位师伯怎么说怕?怕谁?”赵仲善正道:“你们不要以为海国三英,有什么了不起,大凡江湖武林中,有名有姓有号的人,武功都是看得见的,只有从来不出名不相的人,往往高不可测!或是深藏万山绝谷古之中,或是掩蔽在卖馒头当木匠的职业之下。像沈伯顽家的九本秘笈,都是这一类的高人隐士,写出来传给后人的,海国三英有什么了不起?”玉玲珑不信问道:“真的吗?”赵季美似乎颇喜玉玲珑,笑道:“小妹妹,讲个故事给你听。两三百年前,有一个绝世聪明天才之人,从不拜师,只凭到处偷看,就把天下所有的武学,全都学去,高绝绝,自称为月光华客,天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武功。他年老时候,逢到天下论武大会,比武四十五天,最后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少年,死斗了四天,老太太胜了半招,得到第一。那位月光华客,隐身在众人之中,全都看到了,过了几天之后,他就去找那第二的少年,故意怒那少年,和那少年对手。月光华客一生不曾和任何人过手,这是第一次,那少年在月光华客的手下,走不上五招就败,不服,再来第二次,仍然是不到五招就败,一连手七次,七次都是不到五招就败,然后月光华客方才知道,天下第一的并不是那老太太,实在是月光华客他自己!于是,月光华客就把他一生心力所得,武学中最高的造诣,写成一本书,半夜中悄悄丢在那老太太的屋里。这时那老太太,已经被江湖上尊称做‘天下第一媪’,这天下第一媪,得到了月光华客这本书,大大震惊,认为是一本天书,从此闭门谢客,专心揣摩煅炼。月光华客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自己武功太高,天下无对手,觉得非常孤单寂寞,故此要把天下第一媪,传授得和自己一样高深,可以有个老伴。

三年之后,天下第一媪把最高深的武学练成,月光华客就来拜访她,两人一见面,看气,听声音,已经相互了解,不必再动手比武了,于是这两位老者,一同携手出游,遍历天下名山大川,东浮大海,西极昆仑,南穷象郡,北越沙漠。到了两人都一百岁之时,就重新合写了一部书,书名叫做《玄机武库》,准备传到后世。这本书一写成,那真个是惊天地,泣鬼神,天雨血,鬼夜哭!空前绝后,武学到此,已经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参天地化菁了!可是,这二位老人,久已知道,身后时常有一个无比的魔头,暗下跟踪!这魔头叫做‘山墨豹’,功力仅次于这二位老人。二位老人既已写成了《玄机武库》,无论藏在什么地方,总不免会被山墨豹得去。同时,山墨豹已经知道月光华客,和天下第一媪,合著了此书,谣言散放在江湖上,引起了武林的大大动。二位老人,深怕因为这本书,引起江湖浩劫,于是那天下第一媪,本是围棋国手,另外写了一本围棋经典,也叫做《玄机武库》,江湖武林要争夺绝世秘笈,夺到手中之后,只是一部围棋书而已,从此武林中又风平静,再也不起争夺了。一直到现在,我们在市上坊间,所能买到的最早的围棋《玄机武库》,就是这样一个来源,此书很免费。可是另外一本真正的《玄机武库》,却不知道落在何处。据有人传说,在嵩山的最高中峰‘峻极峰’的绝顶上,可是少林寺历代掌门人,都去探过峻极峰无数次,从来没有见到。”赵季美说到此,停顿一下,把武天洪、李玄鹦、玉玲珑三人,听得如痴如醉,如在梦中。

李玄鹦忽问道:“那天下第二的少年,能在月光华客手下,走上五招才败,那也了不起呀!这少年后来在武林中,也应当是有名有姓的了,是谁呢?”赵季美肃容道:“就是《云笈七签剑悟》的作者,方山子!”武天洪三人,不惊得“啊”了一声。

赵孟真道:“我们弟兄三个,少年之时,就听到这一掌故,当时忽发奇想,心想天下第一媪,武功第一,又是围棋国手,难道围棋和武学,有什么关联?我们就到市上去,买一部围棋书《玄机武库》,朝夕研摩,研来研去,只是围棋而已,然而我们仍然不懈怠不灰心,一直研摩了三十五个年头,恍然大悟,原来里面全是武学至高无上的奥义理,这一旦豁然贯通,我们兄弟三个的武功,才能在江湖上站得住脚!后来,我们又得到一部宋版的《诸葛心书》,学了八阵图的义理,《诸葛心书》只有宋版的才完全,后来的版本,其中的八阵图图样,都把‘月却’和‘游击’漏掉,只有宋版的《诸葛心书》,里面的八阵图有‘月却’和‘游击’。我们弟兄三个,把八阵图的义理,和《玄机武库》的围棋义理,融洽在一处,就创出来我们的‘赵氏掌法’。

少林寺的武学,多半是达摩祖师所留下的,只有少林寺的降魔杖法,不是达摩祖师的,乃是宋太祖赵匡胤所留下的,叫做‘赵氏拔打’。和尚用禅杖,称为降魔杖法,俗家人不用禅杖,用,称为拔打。我们的赵氏掌法,其中也有采取拔打华。”玉玲珑登时向前跪倒,娇喊着道:“三位师父,我都要学!”海国三英一齐大笑,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王屋山人说:为师的不要藏私,掌门人不要有门户之见,武学才能昌明,那是对的。”于是武天洪三人,一同正式拜师。

武天洪本来不止一位师父,故此可以自由拜师。

这时武天洪三人,来到莲瑶岛的第一天,大家随便谈了谈。第二天,海国三英替这“小三杰”胎换骨。

在大院中——武天洪面向着赵孟真,直立在一丈的距离;李玄鹦面对赵仲善,玉玲珑面对着赵季美,都距离一丈直立着。

赵孟真坐在直背椅上,向武天洪细看一番,点头道:“难得,只二十岁,任督两脉都通了,你做垂帘呼,呵嘶呼嘻!”是内功导引呼法,使呼微作“呵”

“嘶”

“呼”

“嘻”之声,叩齿四十九通,舌顶上颚,叫做玉门关四十九叩,赤龙搅海,武天洪都懂了,赵孟真低声念道:“暗沉沉,摸着了,赤水元珠;亮晶晶,点着了,雪山玉烛。”这又是老庄道家,和佛家之语,借喻为抱元守一,明亮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