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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莲瑶岛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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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朱家骥牵着三匹空马,向船上遥遥挥手。

船渐渐转头,在江心乘黑夜,漂向东去,朱家骥看不见了。

武天洪在船上,看这条大船,中间一所大舱,前后三支高耸天空的巨桅,前后还有两小桅。老舵工海豹老三爹,高踞在船尾上,一手扶着舵柄,一手着旱烟,一面孔冷傲不屑的神,不理睬任何人。

三个船夫都在三十岁上下,身强力壮,一个在整理帆索,一个在打扫,一个在替武天洪三人炊夜餐。

武天洪三人进入舱中,舱中就是睡眠面,三人去快靴,光袜走到铺板上,就被褥堆上坐下。

这天晚上,三人吃的是粝饭,鱼腥菜;盖的是僵硬被,上头,下脚,盖在身上,四面被边缘在空中不落下,好在摇蓝似的大船,晃晃悠悠,不觉都已沉沉入了酣眠。

船夫在后摇着大橹,低低唱着,更富于催眠情调,其实不待催睡,三人已深入黑甜乡了。

,三人醒来,已经天,连忙爬起来看,两侧江岸,已退到远远天边,成一条线,前面无限烟波浩瀚,翻银堆雪,叠叠重重,茫无涯矣。

三人从未乘过海船,漂洋过海,这次初初投入水天相接的怀抱中,一方面觉得天地之大,自己何等渺小?一方面又觉得波澜壮阔,引起无限的壮志雄心!三人也不盥洗栉沐,都上甲板来,盘腿跌坐,纵观长天大海,随意与三个船夫闲谈着,老舵工海豹老三爹,独自傲兀地坐在舵旁,三个船夫升起了三面赭巨帆,趁着秋季的西北风,直向东南方向驰去。

三个船夫分立在三处,倚着船舷,管理帆索。最前面的一船夫许阿新,向武天洪三人道:“我们昨夜连夜开船,是因为知道有人探到了消息,听说你们三个要出海,准备追下来,所以我们连夜开船,你们不要怕,老三爹会对付的。”玉玲珑问道:“什么人要追我们?”许阿新回头望望老舵工,向玉玲珑答道:“老三爹说,一个是九连猴魔,这人没有什么;一个是独眼绿蛟,这个人顶可怕,是东南沿海一带,第一航海的能手,武功也比九连猴魔还狠,这次是由独眼绿蛟驾着船,和九连猴魔一同来追,不过我们昨夜开船,他们来不及知道,知道了之后,已经差一夜的海路,追不上了。”武天洪三人都看见,九连猴魔的武功,在彭雪姑之上,不及彭白姑;这独眼绿蛟又在九连猴魔之上,那至少和彭白姑相等了!假如,万一果然追来,李玄鹦对付独眼绿蛟,玉玲珑对付九连猴魔,都不够;若再有其他匪徒,那是极其危险的,但望独眼绿蚊,差一夜的水路,追不上。

中午,西北方向,水天相接处,发现了一个小黑点!船夫许阿新,似乎已开始注意,口中虽没有说出,武天洪三人,从许阿新的紧张的面上,和不时回头向后了望,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知道大约是那货儿来了。

玉玲珑首先忍不住,问许阿新道:“独眼和九连追来了?”许阿新笑道:“这里是长江口外,南来北往的船多得很,不一定是的。”武天洪、李玄鹦、玉玲珑,三人一同站起身,转面望去,这三人的目光,自然比许阿新强胜十倍,看见也是一只特大的三帆海船,船头涌起七八九高的雪白花,在十多旱里之外,对准了自己这条船而来,那船的速度,似乎比自己的船快上一倍。

李玄鹦本来极有定力,沉得住气的,可是此次在她的心目中,正负担着武天洪安全的重大责任,不由地向海豹老三问道:“老三爹,请教你,后面的船,是独眼绿蚊的船吗?怎样能分辨出来是与不是?”海豹老三冷冷地着旱烟,不答,一会儿,他干涩地反问道:“离多少远?”李玄鹦道:“看来有十四五里。”海豹老三鼻中哼着道:“不要理它!”说完,眼光垂下去,再不理睬。

玉玲珑仔细望去,伸着小玉手比一比长短远近,道:“大姊,没有十四五里,我仔细打量,顶多不过十二里呀”武天洪也在望着,他此刻内功全失,目力自然也和常人一样,仅仅看出一条船的轮廓,模糊不清,但距离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失惊道:“那船好快!刚刚玄鹦说话时,有十四五里,此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近到十二里了。”玉玲珑问道:“许阿新,我们船上有弓箭吗?”许阿新笑着摇头道:“什么弓箭都没有。我们是货船,不是渔船。”玉玲珑道:“要是追近了,不是没有东西打他们吗?”许阿新道:“我们是安份守己本本实实的人,从来不和人家寻仇打架,也从来没有预备那些东西。”李玄鹦问道:“你们不是海国三英的手下?”许阿新不解地反问道:“什么海国三英?”李玄鹦道:“就是莲瑶岛上的赵家。”许阿新道:“哦,赵府上,是他雇我们的船,接你们三位去的,船钱都已经付了。”李玄鹦诧问道:“那你不是在南京燕子矾,打切口的吗?”许阿新摇头道:“不是,那是和朱少爷约好的口头语,怕别人冒充朱少爷来骗船;那些话,是朱少爷临时教我们的。”玉玲珑惊呼道:“后面那船,一定是独眼绿蛟和九连猴魔的,一路只管紧追我们不舍,此刻只离九旱里了。”许阿新也不向后望去,望了一会儿,紧张地道:“老三爹,果真是独眼绿蛟的船,追来了!”老舵工海豹老三,一手扶舵柄站起身,一手把旱烟管从口中拔下,伸头向前面眯眼望去,口微微掀动,似乎在念念有词,一会儿,又依然坐下,着旱烟。

武天洪问道:“阿新哥,你怎么看出来,是独眼绿蛟的船?”许阿新道:“你看那船的第二道帆上,画着一只人眼睛,那就是记号。”武天洪望去,果然隐约之间,看见那船的第二帆,中间画着一个大眼睛。

距离八九里,武天洪和许阿新,还看不十分清楚,李玄鹦和玉玲珑,已可看出那船上有十几个人,都站在船头上。

船头叫做“龙首”冲起银花雪,疾追而来。

不到一顿饭时间,许阿新沉重地道:“老三爹,后面的船真快,比我们这船快一倍多,越追越近了!”老舵工冷冷地道:“离多远?”许阿新仔细估计一下,答道:“六里多,不到七里。”老舵工鼻中哼着道:“不要理它!”又傲兀地着旱烟。

后面另一个船夫有点惶急了,哭丧着声音道:“老三爹,被他们追上了,你们到底有什么法子呢?”老舵工翻一翻白眼道:“被他们追上了,就是个死,有什么法子?”被老舵工一倔,三个船夫再也不敢开口了。

这时,武天洪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后面的船,比自己的船要大一倍,快也快一倍还多,中间的一道帆上,赫然一个可怖的巨型人眼睛。船上共有十八个彪形大汉,一律油绸水靠子衣服,正在十分忙碌,不断地把重东西向海中丢,溅起花,武天洪问道:“阿新哥,他们在忙些什么?”许阿新愁眉苦脸道:“他们在丢出去舱石,使船轻些,追得更快。”李玄鹦了望着道:“只有四里了!”老舵工从后面站起身,扶着舵柄,一手取下旱烟管,伸头眯眼,向前面远处望去,口微微翻动,又在念念有词,一会儿,仍旧坐下旱烟。

许阿新也忍不住了,诧异地问道:“老三爹,你总是向前面看做什么?追的船是在后面呀!”海豹老三慢地道:“看准了,还离有多远?”许阿新干着嗓子道:“照我看,只有三里半。”老舵工垂下眼光道:“不要理它!”玉玲珑悄悄向李玄鹦道:“我们自然不要理它,他们独眼绿蛟九连猴魔,要理我们呀!”李玄鹦镇定地道:“告诉你三个字:沉、住、气!”武天洪忽然用手指着道:“后面那只船,升起了一面小三角红旗,那是什么意思?”许阿新道:“那是叫我们停船的记号。”玉玲珑娇喊道:“老三爹,只有三里不到了!”老舵工含糊着道:“不要理它!”一会儿,老舵工又徐徐站起身,扶着舵柄,向前面眯眼看着,用旱烟管向前面指指划划,口中自言自语,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众人顺着他旱烟管所指处望去,天连水,水连天,一片茫茫空阔,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三五个白鸥,悠然飞翔上下。

老舵工又坐下旱烟。

众人再向后看,看见后面大船,已迫近到两里之近,船头上屹然站立着九连猴魔,手中提着软索星锤,身后十八名彪形大汉,个个背上出刀柄,手中拈弓搭箭。

那箭似乎比普通箭得多。

李玄鹦低声道:“那是火箭,他们要用火箭烧我们的船!”正说时,听见后船中九连猴魔厉声高叫道:“前面的船,快快落帆下锚!”声音十分宏亮,字字听得清楚。

九连猴魔厉声高喊了三次,这边船上都“不要理它”!李玄鹦、玉玲珑目光远锐,又看见后面船的舵旁,坐着一个中年大汉,全身绿衣,面貌凶恶,瞎了一只右眼,无疑的,就是东南沿海第一个航海好手,独眼绿蛟。

许阿新惊呼道:“老三爹,近到一里了。”老舵工缓缓立起身,扶着舵,把旱烟管从口中下,在船板上磕去烟灰,向带上一,又眯眼向前面望着。玉玲珑喊道:“后面船又升起一面大的蓝三角旗!”许阿新惊道:“那是限我们马上停船,不停船就要烧我们,他们黑旗一升起,就放火箭了。”李玄鹦问道:“火箭能多远?”许阿新焦急道:“独眼绿蛟的船上,都是牛力气的人,开硬弓,这样顺风来,六七十丈!”武天洪道:“六七十丈,小半里呢!”许阿新沮丧地道:“是呀,你们三位带刀带剑,武功再好,也够不上六七十丈呀,他们的火箭已经到了!”李玄鹦道:“轻功登萍渡水,六七十丈不算什么,可是这大海大上,不好施展。”玉玲珑惊呼道:“只有半里了!”老舵工海豹老三厉声吼道:“三位贵客听着,你们雇我的船,人在我的船上,命都给我的,此刻要听我吩咐,不然都是死!”武天洪道:“那自然听老三爹吩咐!”老舵工厉声道:“三位紧紧抱好了桅柱,不要被大卷到海里去!”李玄鹦立刻右手紧紧握住武天洪右臂,她左手握住了桅柱;玉玲珑急握住武天洪左臂,另一手也紧紧搂住桅柱,武天洪两手紧紧抓住桅柱下面的大铁环。

老舵工厉声喝道:“帆绳都给我!”三个船夫急把三组帆索,都递在老舵工左手中。

老舵工面紧张万分,两眼睁圆,骑马步站着,咬牙切齿,一会儿向前望望,一会儿向后看看,狞恶的面孔,不住地前后转动,全身都蓄着劲力!后船已迫近到五十丈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