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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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弯弯曲曲地爬上山坡,两旁都是古旧的房子,在街坊的指引下,她们朝巷子的深处走去。
汤豆豆和杨悦走进一个凌拥挤的小院,爬上一条又窄又陡的楼梯。她们摸索着进入光线昏暗的走廊,抬头看到一个老妇人正从走廊端头的小煤炉上,提起一只刚刚烧好的水壶,水壶还在冒着虚无的热气。
老妇人听到楼板响动,抬起头来,汤豆豆唤了一声:“李阿姨。”老妇人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汤豆豆问:“李阿姨,您还认得我吗?”李阿姨仔细辨认着来者。汤豆豆说:“李阿姨,我是杜盛元的女儿,您不记得我了?”李阿姨头部抖动,齿半开,能够看出,她已经认出汤豆豆来了。
兰场山上白天在飞瀑似烟的山崖旁,金至向潘玉龙讲述着自己的身世。
金至:“…我父亲和我的继母,就是通过尹梦石的介绍认识的。尹梦石在我父亲手下多年,从很小的职位,一直做到整个时代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一直到我爸爸病重之后,掌管了整个公司的业务。我父亲跟我继母的那场婚姻,其实只有三年。他们分手的那年我才十岁。我父亲带我去了美国。可以说,我在上中学之前,就很少在韩国生活…”潘玉龙话,问:“你一直不跟你父亲在一起生活吗?”金至回答:“不,我父亲大部分时间,也是待在美国,他在美国治病,在美国陪我。后来他觉得自己不行了,才带我一起回的韩国。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亲人。前年,我父亲来到中国,去杭州灵隐寺拜佛,在灵隐寺住了一段时间,在那里请中医治病,我就在杭州大学学习中文。一年以后我父亲病重了,才转到了韩国济州岛医院。我父亲…就死在了那家医院。”潘玉龙问:“你父亲没有其他亲人了吗?”金至说:“他和我的继母,还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他和我继母分手的时候,按我继母的要求,签了一份合同。合同规定了我父亲要怎样支付他们母子的生活费用,还分给了他们每人一份财产。我父亲还答应让尹梦石继续主持公司的业务,让我继母的哥哥继续管理公司的财务,我父亲对他们仍然非常信任。可是,我父亲的丧事还没有办完,金载花就让我的那个弟弟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法院判给他一半的公司财产…”潘玉龙话,问:“你继母的儿子如果是你父亲亲生的话,按说也应当得到一份遗产吧,韩国的法律是怎样规定的,难道他没有获得遗产的权利吗?”金至说:“他应当获得的财产,在我父亲和我继母离婚时,已经在法律上做了说明,那个时候因为他们急于马上获得一大笔财产,所以用协议的方式,宣布放弃以后继承遗产的权利。可是现在他们和尹梦石、金哲元联合在一起,想要独占时代公司。在时代公司,在我悉的人中,只有一直跟随我爸爸的秘书朴元圣先生对我是忠心的。朴先生安排我到中国来,想让我躲开他们,他替我选好了公司的高层经理,准备替换尹梦石和金哲元,可当他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他却离奇地自杀了。他的夫人给我发来传真,叫我躲起来,说他们要把我送回韩国,送到神病院去,然后宣布我是一个神病人!宣布我没有能力胜任公司董事长的职位!”潘玉龙问:“你父亲掌管时代公司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其他忠于他的人了吗?”金至说:“我爸爸病了很多年,我跟他一直住在美国,后来又住在中国,我爸爸已经很久很久都不过问公司的具体事务了,公司的那些干部都是尹梦石一手选拔出来的。我最悉的就是我爸爸的秘书朴元圣…另外还有时代公司在美国的经理,可他们没有力量去控制整个时代公司。”潘玉龙说:“你不是和你父亲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吗,那你们中国的分公司呢?你也不吗?”金至说:“他们都觉得我肯定管不了公司,所以他们都不敢不听尹梦石的话。”潘玉龙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以后你想怎么办呢?”银海某酒楼白天在这个酒楼的一间私密的包房里,时代银海分公司的两个男子将一只装现金的手提箱打开,摆在了佟家彦的面前。
男子甲:“这是二十万元,你应该足了!佟先生。”佟家彦看了看这些钱,关上手提箱,说了声“谢谢”拎起来就走。
男子乙用手臂将他拦住:“等一下,你要告诉我们的事呢?”佟家彦停顿了片刻,说:“十分钟后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佟家彦推开那只手臂,向门外走去。身后的人厉声喝问:“我们董事长到底在什么地方?”佟家彦在门口站住,但没有回头,他沉着声音说了句:“你们等电话吧。”便开门走了出去。
渝城李阿姨家白天李阿姨在向汤豆豆和杨悦讲述往事。
李阿姨说:“…那一阵,杜总知道自己不行了,总是跟我提到你妈妈,跟我说他和你妈妈以前的事。他说他们一起去过一个山里,他说那个山好漂亮,说那里有瀑布,很高很高的瀑布,还有山的树,都是千年的大树。他说那个山里有一个小旅馆,在房间里就可以看到那些树,还可以看到半山上,飘着好多好多的云。那个山里的小旅馆呀,他讲了好多遍啊…”李阿姨絮絮叨叨地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杨悦有些着急地打断她:“他从来没跟你说过他的遗嘱吗,他是在医院里留的遗嘱吗?”李阿姨说:“对啊,他最后一次住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人到快死的时候,都是有觉的,觉阎王老爷在招呼他了。”杨悦又问:“那他留下遗嘱的那一天您还记得吗,是哪一天,几月几号您还记得吗?”李阿姨说:“几月几号?好像是在去世前的前两天吧…等我想想…噢,应该是三天,是在去世的前三天!”杨悦问:“那您当时在场吗?您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吗?”李阿姨说:“我从他生下来的那天起,就一直照顾他,一直到送走他,我都在!杜家两代人都对我好的,杜总走了后,还留给我那么多钱,有一百万呢!我儿子拿去了,要开个小厂,专门做水果罐头的那种小工厂,现在正在买设备呢,设备都是要进口的啊…”杨悦又打断她,问:“那天立遗嘱的时候,杜总在遗嘱上说了什么,您还记得吗?”李阿姨说:“记得啊,当然记得。他说谢谢我,他人可好了,到死的时候还在想着以前谁对他好,他就谢谢我,说我对他好,说我一直照顾他,还说要给我一百万养老。现在啊,好多人生意一做大了,一发财了,就不那么仁义了。”李阿姨对汤豆豆说:“你爸爸就不是那种人,他还给他的表兄、表嫂钱了呢,还给…”杨悦又打断她,问:“遗嘱上的这些话,是你亲眼看见他写的吗?”李阿姨说:“啊?噢,亲眼没看见,遗嘱是老早就写好了的,那一天是拿给杜总去签字的。”杨悦:“那遗嘱的内容您是怎么知道的?”李阿姨:“是杜总走以后,梁律师念给我们大家听的。”杨悦和汤豆豆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遗嘱签字的时候,除了您之外,还有谁在场呢?您看见他签字的时候…”李阿姨说:“他签字的时候,就让我们全都出去了。”杨悦:“全都出去了,总有人在屋里吧?”李阿姨:“就是梁律师在呀,还有梁律师的那两个朋友。”杨悦赶紧追问:“梁律师的两个朋友?这么说,他签字的时候,有三个人在他屋里?那两个人您认识吗?”李阿姨说:“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汤豆豆问:“您从来没见过?那我父亲立遗嘱的时候,怎么会让他们进去呢?”杨悦问:“您记得住那两个人是什么样子吗?多大岁数?”李阿姨回忆了一下,说:“一个男的…四十来岁吧,还有一个女的,女的大概小一点。”杨悦问:“他们都穿什么衣服,大概多高?”李阿姨比画着,说:“男的有这么高吧,高的。他们都穿西服,女的也穿西服,一看就是在外面办事的人。”汤豆豆和杨悦又对视了一眼。
银海街边轿车里白天一辆黑轿车停靠在路边,时代银海公司的那两个男子坐在车里,等着佟家彦的电话。
电话响了,其中一人接起来,神焦急地问了句:“喂…”银海一个僻静的街角白天佟家彦在用手机打电话:“陕西路,路口有个杂货店,房檐上有个百事可乐的大牌子,到那儿等我电话。”说完,佟家彦就把翻盖手机关了。
银海街边轿车里白天时代银海公司的两个男子赶紧发动车子,车子快挡起步,开了出去。
开车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他到底要干什么呀,这么折腾咱们!”他旁边的男子说道:“咳!他拿了二十万,肯定怕咱们录音,怕咱们以后留下什么证据对他不利!”银海陕西路口杂货店白天两人开车赶到陕西路,下车走进杂货店中,他们来到柜台前左右观察,杂货店里只有一两个人在这儿买货。
售货的上来问:“要什么?”男子说:“没事,看看。”另一个说:“来包烟吧,有三五的吗?”银海杂货店斜对面的一个街角白天佟家彦躲在街角的一个广告牌后,可将杂货店一览无余。他看到那两个男子点了烟,东张西望窃窃私语,佟家彦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银海陕西路口杂货店白天柜台上的一只公用电话机响了起来,两个男子立即回过头来。售货员走过来刚要接起,已被一个男子把话筒抢了过来。
男子:“喂!”澎河度假村白天几个跟踪者快速地冲出了他们住的小院,顺着度假村里的小路向村外跑去,半路上看到一个没有乘客的电瓶车,他们连忙拦住跳了上去,指使司机加快速度朝度假村外开去。
他们来到村边的停车场里,跳上一辆车子,快速发动,拐上公路,疾驰而去。
兰场小旅馆白天潘玉龙带着金至来到公共浴室,安排金至在此洗浴。
小饭馆白天金至洗澡的时候,潘玉龙跑到了旅馆对面的小饭馆里。
潘玉龙:“老板,我订点饭菜,你们有菜谱吗?”兰场小旅馆白天潘玉龙跑回小旅馆,接了洗完澡的金至从浴室出来。
乡间公路上白天跟踪者的汽车风驰电掣,在乡间的公路上扬尘驶过。
北京一辆轿车里白天一辆轿车行驶在北京的大街上,时代公司的中国总代表林载玄面目沉,看着坐在司机旁边的秘书用手机替他发号施令。
秘书:“现在她身边只有一个万乘大酒店的贴身管家,你们要想办法把他们分开,然后按照第二个方案去办。注意,要稳一点,别惹出事来!”乡间公路上白天车上的跟踪者不住点头称是:“是,是,知道了。”他挂了电话,目光移向车的后座,他看后座的一个同伙打开了一只箱子,里面装着一排针管针头,还有一些药瓶药。
后座上的另一位跟踪者看着那些针管针头,不有些担忧,问道:“这么干…不会出什么麻烦吧?”打开箱子的同伙顾自检查着针具和物药,他的回答显得有成竹:“不会的,既然她是一个神病患者,那么她理应需要安静,这都是能让人安静下来的正常物药。”前座上的跟踪者已回过头去,把一张地图在眼前打开,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移动,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地方,同时叫了一声:“兰场!在这儿!”渝城老城区白天杨悦和汤豆豆走出李阿姨居住的那条小巷,来到街头。她们招来一辆出租车上去,向街的前方开走。
在她们的身后,一辆小汽车从小巷附近的一个夹道驶出,尾随着出租车的方向跟踪而去。
兰场小旅馆白天金至和潘玉龙在金至的房间里吃饭。
潘玉龙看见金至吃完一碗米饭,就笑着鼓励:“你现在的胃口不错呀,看来还是土菜好吃。”金至笑笑:“我饿了。”潘玉龙说:“来,我再给你盛一碗。”金至说:“我自己盛。”金至说着,想自己去拿盛饭的土钵,潘玉龙拦住她说:“我来吧!”金至说:“我自己盛!我们是朋友了,从现在起,你不用照顾我了,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潘玉龙说:“我们是朋友。可我也还是万乘大酒店的贴身管家,你也还是万乘大酒店的客人,所以这些事还是应该让我来干。”金至说:“我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你了,就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懂吗?以后我要请你帮我做事,也是作为朋友请你的,你懂吗?”潘玉龙不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啊,当然…”金至又说:“我自己盛,好吗?”潘玉龙只得说:“啊…好吧。”潘玉龙看着金至自己盛饭,她笨手笨脚地洒了好多饭粒,潘玉龙忙着帮她拣掉桌子上的饭粒。
金至难为情地说:“对不起。”潘玉龙笑着说:“没事。”渝城医院白天杨悦和汤豆豆乘坐的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那辆一直尾随她们的汽车也跟到这里,观察着下了车走进医院的杨悦和汤豆豆,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楼的门口,汽车里一个面目不清的男子,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