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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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场小饭馆晚上潘玉龙走进旅馆对面的小饭馆,问老板:“老板,现在还有饭吗?”老板正在洗脸,像是正要收工睡觉的样子,见这么晚还有客人,忙泼了水热情答道:“有,有,你要吃什么?”潘玉龙说:“你们有什么?”老板说:“什么都有,你要什么?”潘玉龙说:“有粥吗?”老板听不懂似的:“粥,什么粥?”潘玉龙解释:“就是稀饭,稀饭。”老板马上明白:“稀饭有!”潘玉龙又问:“能做汤吗?”兰场小旅馆晚上潘玉龙把在对面饭馆买来的粥、汤用土罐拎回了房间。
他把几个土罐摆在金至的小桌上,可金至却说:“我要洗澡,我身上很脏,不洗澡我不能吃饭。”潘玉龙说:“你先吃一点饭吧,这里没有洗澡的地方,只有楼下一个公共浴室,洗澡要排队的。”金至说:“no!我要洗澡,我身上很脏!”潘玉龙说:“你先吃一点东西,这几个罐子要马上还的,那饭馆等着关门呢,你先吃一点,我去给你排队占个位置。”潘玉龙给金至把粥汤盛好,金至不太情愿地坐了下来,拿筷子的手看上去有些吃力,潘玉龙发现了她手背有些伤口,手腕也肿了起来。
潘玉龙:“手怎么了,肿啦?你等一下,我给你去找个勺来。”潘玉龙急匆匆地下楼,又朝旅馆对面的饭馆跑去。
兰场小饭馆晚上潘玉龙走进饭馆,老板问:“还要什么?”潘玉龙说:“有勺吗?”老板说:“勺?有!”潘玉龙见这饭馆还兼卖杂货,他指着柜台里一个红绳小坠的饰物,又问:“老板,这种小红绳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找一来?”老板答:“有啊有啊,你要几?”潘玉龙说:“一。还要这个万金油,这是万金油吧?”老板说:“是,是。”潘玉龙说:“你这里有红药水吗?”兰场小旅馆金至房间内晚上潘玉龙回到了房间,照看金至吃饭。金至左手拿着勺慢慢喝粥,潘玉龙在一旁给她的右手涂上万金油。
潘玉龙问:“觉不觉得凉?”金至反问:“这是什么?”潘玉龙说:“这是万金油,治跌打损伤,可以消肿止疼的。”金至说:“哦。”潘玉龙给金至涂上万金油,不知怎么让金至疼得把手了一下。
潘玉龙说:“你这是扭筋了。很疼吗?”金至没有回答,却说了句:“潘。”潘玉龙抬头:“干什么?”金至停顿了一下,说:“对不起。”潘玉龙笑了笑,他把汤豆豆给他的护腕,戴在金至受伤的手上。
潘玉龙:“这是固定手腕的,平时这只手不要用力,知道吗?”金至听话地点头:“知道了。”潘玉龙又给金至手臂上涂了些红药水消毒伤口,金至则仔细地看着左手的护腕叹惊羡:“啊,真好看!”护腕上的兰花粉鲜活,栩栩如生。潘玉龙说:“好看吗?”金至说:“好看,我喜!”潘玉龙起身,开始帮助金至收拾铺,帮她挂好蚊帐,并打掉帐内的蚊虫,回头看见金至坐在桌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潘玉龙问:“不吃了?”金至说:“不吃了。我要洗澡。”兰场小旅馆的“公共浴室”晚上旅馆的“公共浴室”其实就是楼下后院里用木板围着的一个头,木板高不足五尺,勉强遮到金至的颈部,金至洗澡的时候,踮脚还能看到外面,看到外面一边等她一边捧着碗匆匆吃饭的潘玉龙。
金至洗得很慢,此刻正是就寝时间,陆续有人过来洗澡,都被潘玉龙拦在外面:“啊,对不起,有人。对不起,有人!”金至很快便听到抱怨的声音:“她一个人要洗多长时间啊?你叫她快一点!”潘玉龙说:“对不起,她是女的,女的洗得慢。”外面人抱怨:“女的也不能洗这么慢啊!”还有人接话:“我也是女的呀!哪有洗这么慢的!”潘玉龙说:“不好意思啊,她的手受伤了,所以洗得慢。”金至背身洗着澡,心里对这个一直保护着她的贴身管家,生出无尽的。
兰场小旅馆金至房间内晚上金至已经洗完了澡,坐在上整理着头发。潘玉龙坐在桌前灯下,专心致志地用红绳穿了雪玉上的小孔,系好后到金至的手中。
潘玉龙问:“你睡觉的时候还挂吗?”金至说:“挂!”潘玉龙看着金至把雪玉挂到脖子上,他说:“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睡吧,灯绳在这儿,水在这儿。我就在你旁边的房间里,你有事马上叫我。”金至怔了一瞬,问:“你要走吗?”潘玉龙:“是啊,该休息了。”金至:“我,我一个人…我很害怕。”潘玉龙问:“怕什么?这儿没事。”金至说:“你可以不离开吗?”潘玉龙指指旁边,说:“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啊,你有事敲敲墙,我马上就过来。”金至说:“这里是乡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很害怕!”潘玉龙说:“没事,农村才安全呢,你把门锁好就行。我帮你把门锁好,好好休息吧。”金至说:“你叫旅店的管家在这里加个,你走了我就睡不好了。”潘玉龙:“这种旅店,哪有这种加服务啊。”金至:“那你可以睡在上,我睡在这个椅子上。可以吗?”潘玉龙看了看房间里那条竹制的长椅,马上摇头回应:“睡这椅子多不舒服啊,睡这儿第二天要筋的。你好好在上睡吧,有什么动静马上叫我。要上卫生间也叫我,我陪你去。”金至不说话了,潘玉龙说:“晚安至小姐。”金至:“…晚安。”潘玉龙拎着桌上的瓦罐,告辞出门。金至看着房门关上,目光盯着门扇,久久没有移开,似乎期待着潘玉龙还能开门回来。
兰场小旅馆夜窗外树影摇动,街上偶有狗吠,金至惊恐无眠,终于坐起身来敲响了墙壁。
金至:“潘,潘…”兰场小旅馆夜金至房间的灯又重新燃亮,潘玉龙把自己的被褥铺在了金至房间的长椅上。
金至隔着厚的蚊帐,看到潘玉龙的人影和衣躺下,听见他说:“早点休息吧,你不关灯吗?”金至拉了头的灯绳,把灯关了,但月光从窗外扑来,依然把蚊帐照得半亮。
金至端详着手上的护腕,问潘玉龙道:“潘,这是什么花?”潘玉龙说:“什么什么花?”金至说:“护腕上的花,是什么花?”潘玉龙说:“噢,那是兰花。”金至说:“兰花?你喜兰花吗?”潘玉龙说:“喜呀。”金至说:“那你喜雪吗?”潘玉龙说:“雪?”他沉默着想想,房间里安静下来。少顷潘玉龙开口:“还好吧…雪从表面看,很美,可真一接触它,又很冷。”金至说:“雪是很冷的,可它一旦被温暖化开了,也可以很热的。”潘玉龙说:“我知道,你喜雪。”金至说:“雪是白的,可一旦被温暖化开,就是透明的。”她沉默了一下,又问:“潘,你是透明的吗?”潘玉龙没有马上回答,少时才反问一声:“你看呢?”金至说:“你表面上,很透明,可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样子的。你说谎吗?”潘玉龙说:“不说。”金至问:“你从来不说谎吗?”潘玉龙想了一下,说:“我从来不说谎。干吗要说谎呢?我最喜的就是真实,做一个真实的人不累。”金至说:“我也喜真实,我也喜真实的人,简单的人。”潘玉龙说:“我也喜简单,太复杂的人,就看不清了。”停了一下,他轻轻地试探着说:“比如…我就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金至从蚊帐里坐起身来,想让蚊帐外的潘玉龙看清似的:“我怎么看不清呢?我就是这样啊!我高兴、我生气,都是挂在脸上的,都是清清楚楚的!看不清的是你,你生气,还是你高兴,我都看不出来。你好像把什么都隐藏起来了,不想让人看清!”潘玉龙平躺在长椅上,目光看着天花,他说:“我不想隐藏什么,你是我的客人,我是你的贴身管家,客人可以喜怒无常,可我们必须始终一样!”金至说:“我不要你始终一样,我要你把你心里想的,想的所有事情,都挂在脸上,我想看到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潘玉龙显然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因此答非所问:“我只是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我只是想怎么能让你像在万乘大酒店里一样到安全,一样得到最好的服务。”金至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两人的呼彼此相闻,可惜却并不息息相通。
兰场小旅馆早晨潘玉龙下楼,在昨晚金至洗澡的地方洗漱一番,回到房间后看到金至还在蚊帐里睡觉,便试探着问了一声:“至小姐,你要起吗?”他没想到,金至居然马上爬了起来,非常听话地回应:“哦。”潘玉龙带着金至来到了“公共浴室”他帮她挤上了牙膏,然后把牙刷从木板隔断的上方,递给了正在洗澡的金至,又把在古井镇买的浴发和巾之类,一一递了进去。
兰场小饭馆早晨潘玉龙把空的瓦罐放在了餐桌上,对老板说:“昨天我来晚了,你们都关门了。”老板:“哦,没事,还要买点什么吗?”潘玉龙:“你这里有豆浆啊,要两碗豆浆。再要几个茶蛋吧。”潘玉龙拎着买好的早点,走出了饭馆。
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清晨杨悦和汤豆豆走进了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兰场镇白天潘玉龙和金至并肩走出旅馆,潘玉龙先去对面饭馆还了盛豆浆的瓦罐,然后和金至来到街上。他们在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一张当地的地图,两个人当街打开,寻找自己此时的位置。
金至问:“我们现在在哪儿?”潘玉龙发现了,指着地图说:“我们在这儿!这儿就是兰场镇,这儿就是昨天我们去的百渡岭。”金至:“是吗?”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白天杨悦和汤豆豆坐在一个等候区里,等候着梁律师的接见。
梁律师的助手走了过来:“请问是汤小姐吗?”汤豆豆点头:“是。”助手:“请你们跟我来。”助手把杨悦和汤豆豆带进了梁律师的办公室,她们看到,梁律师正坐在办公桌后,沉着地等着她们。
百渡岭白天潘玉龙和金至再次登上了百渡岭,这时他们才看清了百渡岭的风光无限。
一道悬瀑飞泻而下,数道彩虹斑斓而出。在这安静无人的山间,两人凝望着雾状的水幕,金至面容郑重,她的声音,似乎是投向了水幕,但分明等待着身侧的回应。
“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吗?”潘玉龙不知道这个女孩缘何忽发此问,他想了想,点头说:“如果你信任我,我就是。”金至说:“你愿意帮我吗?”潘玉龙说:“当然,我跟你出来,就是为了帮你。”金至:“对,我需要你帮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帮我。”潘玉龙迟疑一下,说:“至小姐,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金至转脸,目光在潘玉龙眼中停住,她说:“他们要篡夺我父亲的公司,他们要谋害我,我要你帮助我,把时代公司夺回来。”潘玉龙怔着,有点目瞪口呆,他不知金至如此拜托,究竟意味着什么。
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白天杨悦和汤豆豆跟梁律师谈。
杨悦:“杜盛元先生的遗嘱我们可以再看一下吗?”梁律师:“杜先生的遗嘱,已经当着全体受益人的面做了全文宣读,汤小姐也亲耳听过了,遗嘱的内容她应该已经清楚。”杨悦:“既然遗嘱对所有的受益人都是公开的,那么我的当事人作为遗嘱的受益人之一,要求再亲眼看一下遗嘱的原件,应该是可以的吧?”梁律师想了一下:“遗嘱的原件保存在杜先生的儿子杜耀杰那里,你们要看的话,可以去找杜耀杰先生。”杨悦:“您是遗嘱的起草律师,您这里应该保留一份副本吧。能让我们看一下副本吗?”梁律师愣了半天:“噢,副本已经存档了,这类文件我们这里天天都有,太多了。你一定要看的话,我需要找一找看。”杨悦:“好的,麻烦您找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来看呢?”梁律师:“找到的话,我给你们打电话。”杨悦:“请问,这份遗嘱是在哪一天设立的,是在什么地方设立的?”梁律师面不:“怎么,你认为立嘱的时间和地点,与遗嘱的效力有关吗?”杨悦:“一般来说,是无关的,我只是问问。难道时间和地点也是秘密吗?”梁律师沉默了一下,字正腔圆地答道:“杜盛元先生立嘱的时间是在××××年×月××,地点是在渝城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杨悦紧接着:“杜盛元先生当时病得很重吗?”梁律师冷冷地:“杜盛元先生病得很重,但是他神智清醒。他神智清醒地在遗嘱上签了字,他的签字是有效的。”杨悦:“他签字的时候都有谁在场呢?”律师:“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杨悦又问:“有没有您的助手,您的助手当时在场吗?”梁律师说:“没有,这份遗嘱按照立嘱人的意愿所立,由立嘱人亲笔签字,它是否有效,与我的助手是否在场无关。”杨悦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好,打搅您了,梁律师,我们还会再来的,希望能很快看到遗嘱的副本。”然后她站了起来,对汤豆豆说:“我们走吧。”又对梁律师施以礼貌的笑容:“再见梁律师。”梁律师:“再见。”杨悦和汤豆豆离开了这间屋子。
办公室的门关闭之后,梁律师立即拿起了电话,电话很快拨通:“是杜总吗?”万乘大酒店职工出入口白天佟家彦走出酒店的职工出入口,他犹豫了片刻,向停车场走去。
时代公司银海分公司白天佟家彦驾车来到时代银海公司的大厦前,下车走了进去。
在时代银海公司的一间会客室里,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对等在这里的佟家彦问道:“请问,您是求见林载玄先生吗?”佟家彦说:“是。”工作人员说:“非常抱歉,林载玄总代表已经回北京去了,他现在不在银海。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转告吗?”佟家彦考虑了一下,说:“我可以和林载玄先生通个电话吗?我是银海万乘大酒店的人。请你告诉林总代表,我手里有关于你们金至董事长的一些消息,我相信这些消息,他会很兴趣。”渝城老城区白天汤豆豆和杨悦一路探访,来到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