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了,我想先洗个澡,一会就吃饭了。你们拍吧。”捡起椅子上的记本,我回房间。
下面一直安静,没有梁跟晓的声音。我抱着衣服穿过楼廊去洗澡。经过厨房,吴婶告诉我,他们已经出去了,晚上有表演。
“你去吗?”吴婶问我。
“不去了,今天有点累。”说着就往外走,眼眶开始红。
有点恨有点怨。水温的热度沸腾了血,脸颊涨红。洗完澡,我上睡觉。
也不知道他们是几点回来。白天的奔波和气郁让我昏沉痴睡。醒来已经能从窗户看到灰白的天空。
我盖的那白被子上面躺了几只乌黑的苍蝇。晓仍在上沉沉睡着,侧身搂着被子。
晨间的雾润了空气。我趴在窗棂上看到山边嵌起金的光晕,柔软的如南瓜饼,不心动。我推了推在睡的晓。
“我们上山逛逛,趁太还没升起来。”
“梁去,你找他吧。我还要睡,昨天太累。”晓转个身又睡着。
我穿好衣服,带上相机,踌躇着要不要跟梁打声招呼。在他门口站了一会,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刚转身,梁打开门。彼此打了个照面。
“早。”梁说。我点头。
“上山?”梁问。我点头。
他转身带上房门,我们小心翼翼地从木地板上往屋外走去。
“有点冷。”梁拉上外套的链子。
“嗯。”我算是作了回答,后来觉得这样的沉默有点不自然,就接着说:“山上雾气大,早晨有点冷。不过爬上山就会热。”
“你上过山顶?”
“头几天上过。是跟一个到山上送货的村民上去的。这里通闭,村民送货都要牵马上山。山上的路很窄小,那村民走的飞快,我简直是在后面一路狂追。”梁笑,我自己也觉得好笑,两个人竟磨去了昨的尴尬。我是不确定梁的意思。就像缓慢的雾气迟迟不肯散去,我们始终看不清前方的路。就算问,是获取一个开始还是一个结果?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们从小路走上田埂,沾珠的杂草打了鞋子。我走在前面,梁跟在后面走走停停地拍照。
山路像一条细长的纽带绕在连绵的大山里,我们从一座山走到另一座山,时而听到鸟儿扑翅飞过的声音。林间浓密的绿叶只落下零星点点的光。
“太已经升起来了。”我朝梁挥手,“你快上来。”梁一路小跑,“怎么?”
“从这里跑上去吧,看到那一小片白白的天空吗?那里就是山头。”我用手指了指前方。
“非得要跑吗?”梁有点难以置信。
“跑嘛。”我走到他身后推了他一把。然后跟在他身后跑起来。两个人越跑越快,“要命啊你,一大早就要我剧烈运动。”
“快啊,要不我就超过你了。”梁先冲上山头,呆呆立在那里。我上前拍他的肩膀,“还好吧?”
“太美了。”
“干嘛不拍?”
“美丽是应该留在心里的。”梁转头望着我说,“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分享。”
“很深奥。”我笑着望向远方。柔和的光铺梯状的稻田,凉凉的风拂面吹来。我的手被梁轻轻握着。
我想起5月初去若尔盖看过的花湖。一望无际的天空,宝蓝的湖面,静谧安详,木桥孤独地守望着。我一个人盘腿坐在桥面上,常常有种错觉,觉得身后有个人立在栏杆上望着天空的云,我们互相守候着。时间是静止的。而现在时间也是静止的。我的身旁站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