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绝情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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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又一次无语地站了起来，可楼夜雨已经不再笑，也不再言语了，她望着这个倔强的男人，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征服过他，一次又一次地让他跪倒在自己面前已变得空泛而毫无意义。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曾经对自己毫不理睬、望着天际晚霞的少年，本已有所宣的积郁一下子又充整个心间，她的心起伏不平，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无法征服他，她不相信自己永远是一个被征服之人…

朝的剑又一次举起刺了过来！

“好，我看你到底能够倔强地站到什么时候！”月石所散发出来的冰蓝的光晕开，朝剑刺进，他的速度这一次并没有滞缓，但当他与圣魔剑完全进入冰蓝的光晕中之时，却不见了楼夜雨的踪影，圣魔剑所刺是空。

朝四顾而望，眼前所见一切都变了，伫立于面前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奇山，峰峦叠嶂，一条瀑布从两座直云霄的孤峰间倾泻而下，高逾万丈，飞溅而下的水线在光的照下闪着钻石般的光芒。瀑布两旁，修竹异松，奇花瑞草，猿猴在山间嬉戏纵跃，鹤鸟在林间翩然飞舞。

朝知道自己闯入了幻境当中，而眼前的景象又是如此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清新凉意。

朝觉得那风仿佛从身体穿透而过，吹走了心中的郁闷之气，浑身变得轻松，倒忘了是进入了楼夜雨设置的幻境当中。

他来到瀑布下，瀑布下有一偌大水潭，飞瀑泻下，如万雷齐鸣，潭水碧意盎然。

朝想也没想，解下圣魔剑，掉黑白战袍，纵身跃入了潭水中。

清凉的潭水轻轻将他托起，他放松四肢，平躺在水面上，闭着眼睛，脑袋里什么都不想。身下是嬉戏游动的鱼，潭边有着饮水的动物，其乐融融，对朝的存在视而不见。

这里是如此悠然自在，而与命运抗争的道路却没有尽头。

“我为什么要走上那一条路呢？”朝陡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等他明白时，方知那话是自己问自己的，心中不由得一震，这话是不该出自他之口的。

他想起了楼夜雨，睁开眼睛，才记起正在与楼夜雨作战。

他起身游向潭边，却发现刚才放在潭边的黑白战袍和圣魔剑全都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朝心中暗忖，刚才明明没有人到来，为何会不见？

他匆忙上岸，四处寻找，却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古松上，一只猿猴拿着黑白战袍往身上套，手中还拿着圣魔剑，旁边还有几只猿猴在戏闹着。

朝纵身飞掠而去，站在了那猿猴面前。

他冷冷地道:“把东西还给我。”几只猿猴呆望着朝，停止了戏闹。

朝再一次道:“把东西还给我。”

“嗖嗖嗖嗖…”几只猿猴一下子四散逃窜，从朝面前消失，吱吱的叫声瞬间在山林四处响起，林间到处是猿猴纵跃的身影。

朝看清那只拿走黑白战袍和圣魔剑的猿猴，脚踏树叶，飞掠追赶。

可那只猿猴狡猾之极，专挑枯藤树枝错重叠的密林腾跃纵行，待影子破林而入时，那猿猴却已逃往它处。而且，成千上万的猿猴在他面前跳跃腾挪，不断地扰着他的视线，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朝火起，挥掌劈杀，可待他杀死在面前纵跃的猿猴时，那只拿走黑白战袍和圣魔剑的猿猴已经很快地跃往它处，朝不得不放弃劈杀，尽力追赶…

一时之间，朝只得在成千上万只猿猴的干扰下追赶着那只拿走圣魔剑及黑白战袍的猿猴，在山间纵跃腾飞，而他所等待的是那只猿猴疲力竭之时。

山上，群猴吱叫，掀起的阵阵树不断地向山顶移动，一直延伸到云雾缭绕之处方不见踪影，而此时的朝也将那只拿走他黑白战袍及圣魔剑的猿猴到了悬崖的绝处。

朝一步一步地向前进，那猿猴一步一步地向后倒退，口中“吱吱…”之声不断，四周树上地下更站了眼惊惶之的猿猴，却没有一只再发出声音。

朝伸出手，冷然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那猿猴只是一味后退，却没有丝毫相还之意。终于，那只猿猴一脚踏空，半个身子掉入悬崖，幸亏它身手捷，及时抓住了一枯藤，才没掉下去。

朝心中不由得也随之一惊，却不敢再紧。若是这只猿猴掉下去，也即意味着圣魔剑及黑白战袍亦会掉下去。

他站定了身子，望着那只猿猴，不再向它索要。猿猴也就站在悬崖边望着他，而在四周则是望着他与猿猴的其它的成千上万的猿猴。

这是朝怎样也未曾想到的一种场景，他竟然与一群猴子这样僵持着，身上赤条条的，和它们一样，什么都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