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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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往北,进入银白的陌生的大地。
“——总会有一天,以翠绿的形式,钻出地面。”{旅途中}在京都看樱花,一整天下来被烤成水的骆驼,但樱花的美丽是值得如此付出的。层层叠叠粉
的云
蔽了天空。按照海拔不同,分成未开、初开、
开和散始的不同景
。
游览到笼和马笼,维持了江户时代风貌的著名历史景点,两座旧时的驿站,建筑的式样如同随时都会有忍者出现。
从笼到马笼,中间有七千米的盘山路,也一个人爬了下来。
每天晚上都累到虚,泡澡时蒙眬地看着房间里的电视昏昏
睡。尽管独自住宿时,不知怎么总是被分配到位于走廊尽头或楼梯旁边的房间,听闻一些
信传说,心里觉得惶惶,更懊悔着因为贪图方便选择离车站最近的旅店,出奇昂贵的宿金,内部却也只是很平常的布置。
洗完头后漉漉地坐在被单里,喝冰牛
,逐个换台看各档综艺节目,哈哈笑出声,等到睡意袭来,一歪脑袋就打起了呼噜。
{年}二〇〇〇年。
继除夕前的那次联络,再没有拨号回家,即便找到工作,顺利地落了脚,甚至可以说是很自由快乐地过了两个月后,依然没有勇气给他们电话。
终于某天同事招呼我“找你的”我走去拿起话筒。
“喂——?”
“是我。”爸爸说。
“我来北京出差。”
“…”
“在离你很近的旅馆里。”
“…那我过去,我现在过去。”二〇〇〇年的除夕,我下了火车,仓促间只能在北京一家小小的招待所里度过。没有热水,洗脸只能用冷水的非常平民式的招待所。不过价钱也因此厚道地一天才收五十块。睡钢丝,一间屋子有三张。第一天夜里有个女人和我同屋。原本打算看
节联
晚会,但因为太过疲倦,很早就入睡了。
睡到一半时突然被人拖醒。
我努力地从困倦中睁开眼睛。看见两身警服,刹那稍微清醒一些,但依然得用力打起神听清他们的声音。
“把身份证拿出来。拿出来给我们看。”他们对我说完,又转去对对那个女人说。
似乎就这样糊糊地从钱包里翻出身份证,他们拿着对照一番后还给了我。
应该是碰上了例行的治安检查。第二天醒来时还怀疑究竟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大年初一早上,从底下找到一个塑料脸盆,对
的女人很快制止我说“最好别用这个,可能之前有人在里面
”所以就用手去接凉水,洗了新年后的第一把脸。
从窗户望出去,雪地里是鞭炮燃放后的红屑。
非常非常地新年气氛。
不过我很清楚,在家中过年的父亲和母亲,一定有着与我同样有史以来记忆最深刻的新年。完全可以想象。命令自己不准去想象。
反正总有,过了几年,事件能够用平和的缅怀式的温和口吻予以讲述时,我听说他们被亲戚们围坐着,沉默地听各种对我的谴责。没有良心或是愚蠢,冲动或是不会有出息的。一面倒的言论和气愤,而他们的内心一定是彻底的…伤心和绝望吧。
年夜饭上筷子一动不动。
“——总会有一天,以翠绿的形式,钻出地面。”{“总会有一天”}因为只通过电话,所以见面是在已经离家出走的数月之后。
在旅馆见到了父亲,陪他坐了会儿,然后请半天假和他去北京的名胜转了转,圆明园还是颐和园呢,站在倒下的残垣前合影。
要坐当天晚上的火车返回,所以很快我们就来到北京站。
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