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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因嫉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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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云凤芳心不由一震,这时取出两张素笺,道:“于堂主,诸般不明之事我俱已写下,请费神破解。”于冰接过素笺,凝目观看,只觉狄云凤一笔工整秀丽的簪花小楷,但字体甚小,看来异常费力,而且无不是惊心骇魄的隐秘,不沉重,呼紧张起来。

殊不知这素笺上附有失心神药味,藉着呼热气蒸扬,在不知不觉中入腹中。

于冰武功绝顶,那万山虎三张贡牍内附‮物药‬,已使他心神恍惚,苹儿那杯香茗也动了手脚,雪上加霜,于冰即是再机警也无法不着了道儿。

狄云凤盈盈立起,道:“我去内室有事去去就来,暂且失陪!”随命苹儿准备酒食款待于冰。

于冰立起恭送如仪,再欠身坐下。

狄云凤回至内寝时,只见叶一苇躺在榻上,面如金纸,口角溢血,身负重伤。

前站着巧手翻天卫童及唐嬷嬷。

狄云凤见状不芳心绞痛,颤声道:“苇弟是怎么了?”叶一苇苦笑了一笑,道:“小弟还死不了,郡主放心。”

“韩仲屏伤的,他现在何处?”唐嬷嬷道:“韩仲屏伤势比叶公子还要重,虽被逃去,但短短时决好不了。”狄云凤幽幽发出一声叹息道:“纵虎归山,终成大患,我原来主意是打算将韩仲屏和于冰一起失心智!”巧手翻天卫童已喂服了叶一苇三粒丹药,立起朗笑一声道:“凤郡主打算本好,但说来甚易,其实极难,两人同时失心智,很快的梁丘皇就会知道,如此一来定非苦心图谋俱付东了么?”狄云凤望了叶一苇一眼,道:“前辈说得极是,云凤愚昧,所见甚浅,望乞见谅,苇弟伤势不要紧么?”卫童笑道:“不要紧,老朽包你一个对时后还郡主一个活跳新鲜的苇弟。”狄云凤不玉靥霞生,嗔道:“前辈说笑!”忽见苹儿惊鸿般掠了入来,笑孜孜道:“于老鬼神智已受控,表面上虽宛如常人,其实却受凤郡主及我等控制,老前辈这主意真绝!”卫童摇首笑道:“不是老朽绝,而是梁丘皇绝,老朽从于冰身旁盗来假信,才猜出梁丘皇已网罗了不少魑魅魍魉,擅使此失神智‮物药‬的凶,就是当年老朽网开一面的凶,蒙他见告泡制魂‮物药‬之法,研悟其理加以添减,如法泡制,可说除了老朽无人能解!”狄云凤惊道:“于冰假造家父信函内淬有魂‮物药‬么?”卫童点点头。

狄云凤道:“那凶已受梁丘院主罗网,他姓名来历前辈可否见告?”

“郡主最好不要知道,依照既定之计行事。”卫童微笑摇首道:“知道是谁徒人意,不如不知!”语声略略一顿又道:“韩仲屏身手高得令人大出意料之外,由此可见一斑,前路维艰,令人不胜杞忧。”唐嬷嬷忽道:“老婆子有办法可使叶公子成为宇内高手,震慑五行院。”苹儿不噗嗤一笑,却未说话。

唐嬷嬷双眼一瞪,冷笑道:“苹姑娘笑老婆子胡吹瞎捧么?”狄云凤嫣然一笑道:“唐嬷嬷有何办法助叶公子成为宇内高手?目前叶公子武功亦堪称登峰造极,再上层楼,恐非短短时内可成。”唐嬷嬷道:“法不传六耳,俟叶公子伤愈后再说,老婆子方才目睹叶公子与韩仲屏生死拚搏,只觉活了偌大年岁尚没有瞧过如此令人骇目惊心的一战,不过…”苹儿道:“不过什么?”唐嬷嬷道:“韩仲屏并非绝顶人物,由此可见受梁丘皇网罗者不乏能人,如不早为之计,恐噬脐不及。”卫童点了点头,道:“唐女侠之言深含老朽之心。”说着向苹儿打一眼,转身走出。

苹儿会意,悄悄地牵着唐嬷嬷退出室外而去。

室内仅有狄云凤叶一苇两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

狄云凤靥飞两朵红霞,轻声道:“妾急于使于老贼入壳,累及公子受此重伤,于心委实难安。”叶一苇道:“在下这不是好好的么?姐姐何出此言?”狄云凤轻哼一声道:“以为妾不知道么?公子罹受了一种极歹毒武功所伤,目前虽将伤势入空,但只是苟延而已。”叶一苇面微惊道:“姐姐委实心细如发,神目似电,小弟并非武功所伤,而是一种细如毫发的暗器,专破真气玄罡,姐姐说得一点不错,眼前虽在空内,但不知何时这暗器会突破循血攻心!”狄云凤闻言不花容失,颤声道:“那要赶紧求治才是!”叶一苇内心深受动,微笑道:“姐姐别急,卫前辈说此伤非要以本身体内三昧真火焚毁不可,旁人难以为力,小弟武功泛泛,哪有这种旷绝神功,只有将来再说了。”说着转言韩仲屏武功奇高绝,自己受用不少,把拚搏情形详细叙出…。

司秀才于冰前堂自斟自饮,浑然不知所来目的,只觉酒好菜好,味腴可口,齿颊留芳。

忽见巧手翻天卫童在庵堂之后走出,司秀才于冰不一呆,道:“尊驾何人?为何于某未见过?”卫童微笑道:“于堂主对三才院中每一人都相识而且知能详么?”于冰欠身言起,抱拳笑道:“于某失言,敢问尊驾大名?”

“不敢,在下姓童!”

“原来是童老师,于某失敬。”于冰伸手一让,道:“童老师请坐!”

“于堂主不必多礼,凤郡主现正在静室练功,恐于堂亦孤寂无聊,是以命在下相陪。”说着卫童欠身坐下,举杯相敬,笑道:“于堂主还不知你自身有生命之危么?”于冰面大变,按杯立起,道:“童老师之言何意?”

“无他,凤郡主已知于堂主把书信遗失!”卫童笑笑道:“而且这封信也是于堂主假造。”于冰闻言如跌入万丈冰谷内,一股奇寒泛布全身,半晌做声不得,良久才迸出语声道:“凤郡主如何知道的?莫非凤郡主有杀于某之意,于某生死本无足轻重,恐为三才院带来一场非常之祸。”卫童哈哈朗笑道:“凤郡主不愿杀你,但另外有人。”

“谁?”

“韩仲屏!”卫童笑笑道:“于堂主不信么?韩仲屏与于堂主奉命而来所为何事?”于冰似灵智稍明,不骇然面惨变。

卫童手掌微摆,含笑道:“于堂主不必惊惶,在下有一万全之道!”司秀才于冰平时鬼主意甚多,杀人不见血,临到自己反没了主意,忙道:“请问高明!”卫童在两人杯中-了酒后,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慢条斯理地,如老友重逢,娓娓倾谈。

司秀才频频颔首微笑,情不自主将自己所知隐秘说出。

庭湖居湘鄂之间,汪洋万顷,为我国第一大淡水湖,风帆沙鸟,出没往来,水竹云林,映带左右,朝晖夕,气象万千。

湖滨绿华蔽空,一望无际,似连天碧帷,风送过处,清波翻,令人怡目夺神。

突然——一只水鸟从空直刺入苇中,似是受惊却又噗噗展翅腾空而起,哪知离苇仅丈许迅又掉了下去。

绿苇丛中坐着一人,正是那韩仲屏,形容憔悴,苍白无神,手掌内抓着那只奄奄一息的水鸟。

他身无长物,仅剩下一只火摺子,捡拾一些干枝枯叶,燃点一堆火苗,把鸟慢慢烤。一阵香味扑鼻勾人饥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