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忙碌的星期一，每个人都有万事待兴的觉；公司里，人们无声地疾走着，办公桌的电话繁忙地被举起、放下。

张亦樵遥望都市的万丈红尘，唯独天空是灰的。台北居，太不易啊！他真怀念在乡下的那段安宁的时光。不是为了立薇而留在都市，他无怨无悔，但有时在这地狭人稠的空间里紧张地生活，真让张亦樵有“归去来兮”之叹！庸庸碌碌一生，究竟为了什么？

他的秘书将电话接了进来…是方维扬打来的。他有些诧异，方维扬很少在公事上找过他，若是私事的话，大都是他有空到家里吃饭，跟着大伙儿闲聊，像这样在上班时间找他，记忆中还是第一回。

“亦樵，有空吗？中午一起吃饭，我们聊聊。”从方维扬的口气中，他嗅出了无助与恳求，张亦樵想:一定是他的听觉有问题了！

“好啊！有什么事吗？公司…”张亦樵探知端倪。

“不是公司的事，是我想找你聊一聊，我…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好，中午见！”张亦樵随即拨了通电话给林立薇。立薇快月了；刚生产完，她直嫌自己的身材，嘲笑是水桶。他哪会在乎这些，立薇在他心中永远清新得如一株百合，淡雅芬芳；尤其是那抹不随岁月的增加而褪去的娇羞，真令他又又怜。

他告诉她中午将与方维扬聚餐…这是他们夫妇之间的小默契，有餐宴，他们一定尽可能一同参加，以便认识彼此的朋友；若只有一方参加时，则必先告知另方。他们不觉得这是束缚或牵绊，而一致认为是互相尊重；毕竟，婚姻除了情，还有责任，白雪公主与王子结婚后，幸福快乐的生活还是需要踏实地过。

林立薇仍沉溺于为人母的喜悦与忙中；现在，她的世界除了丈夫，就是她心的小女儿了。他们在电话里叨叨絮絮了好久，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张亦樵到饭店时，已过中午；方维扬早已坐在中庭的咖啡厅里焦急地等候着。短短几未见，他清瘦了许多，这令张亦樵颇讶异；前几他到医院看立薇时，还是一脸幸福的，怎么…

方维扬客气地请他先用自助餐，而他自己却什么也没吃，只斟了一杯咖啡，任烟雾袅袅上升。

“维扬，找我有事吗？”张亦樵看着他落寞的脸庞，关心地问着。

“亦樵，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我最近好烦，烦得不能办公、不能思考；我不想找立薇，因为我知道她还在坐月子，想一想，真是可悲，我方维扬除了你们夫外，本没有半个可谈心的朋友。”方维扬的自嘲让张亦樵发现了他的自卑，唉！他把自己的心灵锢太久了。

“别这么说，维扬，说耽误时间就太客套了。其实，你的事情，我跟立薇都了解，就当是造化人吧！喔！章青有消息吗？”张亦樵想，他的异样或许跟章青有关。

“是的，今天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告知你她的近况，而且，也是她的事困扰着我…”方维扬娓娓述说着章青已嫁人的事实，他边说心边在滴血…他跟章青真的是此生无缘了；他还告诉张亦樵有关赵如云的事，自从他们差点出轨的那一夜之后，他愈来愈不了解赵如云了。

自从那夜之后，方维扬变得不知如何面对赵如云，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歉意…他冒犯她了；但内心上，他又有些庆幸，还好他悬崖勒马，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这样的心情，使得方维扬准备面对赵如云时，心都是尴尬；甚至，他在逃避，不想面对她…

奇怪的是，赵如云却十分坦然。隔了几，又约他吃饭，而且，只字不提那一夜曾发生的事。这虽然免去了他的尴尬，却使方维扬兴起更多的纳闷；难道如云“开放”到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怪罪他？还是，如云对这种“关系”本就习以为常了？

几次，他言又止，想把自己的觉说出来，却都巧妙地被赵如云的话题给转移了；而且，自从那夜后，赵如云待他更热络…不“热络”还不足以形容，她几乎是热情过火！

她常有意无意地暴她的，卖她的風騒；有一次，她居然没有穿内衣，还在他的车上将她的衬衫解开两个扣子，不断用眼神拨他…为什么？方维扬不解，难道赵如云喜上他？但是，他明明告诉过她不可能呀！

张亦樵静静地聆听方维扬那焦急且不安的叙述；他看得出方维扬的不安，他并没有像一般男人，一遇到有女人示好便沾沾自喜地四处炫耀的大男人心态。

“维扬，我也知道赵如云。恕我直言，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打细算，心机很深，在商场以干练闻名，那绝不是得虚名，所以她不可能会迟钝到不了解你的心意，她对你…情有所钟。”

“那么，她当明白我对章青仍未忘情，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接受她？”方维扬说道。

“维扬，看来，你把情看得太单纯、太清高了。赵如云不是不知道你不能接受她，但，她若一心想当方家的女主人，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去争取的。这就跟做生意一样，她总会全力以赴，不达目的，绝不终止。”张亦樵平静地看着方维扬；跟他比起来，方维扬的情更显波涛汹涌。

“那么，她是在做易，而不是在谈情？”方维扬喃喃自语。

“可以这么说！如果说纯粹是易，那也还好，怕的是又添上了情，那么，她可能会不择手段地想达到目的，甚至可能会有玉石俱焚的心态。”张亦樵进一步猜测。

“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方维扬不寒而栗；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也没错！

“或许我言重了，但…维扬，赵如云是个聪明人，她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如果眼见入主方家无望，她应该也会想跟你维持生意上的往来；毕竟，大家以后都还要见面，不至于会撕破脸才是。”

“希望是这样。但是，目前我对她的紧迫盯人，实在有点吃不消。以往，我都以为那是关心；现在，我倒觉得她真的是居心叵测！”

“有人帮忙料理你的生活琐事，你还不开心？何况人家是明、俐落的女强人呢！”张亦樵打趣着。

“你别糗我了！说真的，有时我顶羡慕你的，情、事业一帆风顺！”方维扬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