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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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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摇了摇头,抛开脑子蜂拥而来的可怕念头,老萨的那双老眼中暴起方羽还从没看到过的光:“马上回去,我要开坛请神。”

“把马先丢在这里,你还是上车来和我一起走吧,格木尔。”强住心头的焦躁,帖木尔再次把头伸出车窗外劝到。

从前面犹豫着把车停下,到现在,这已经是他第十五次开口劝了。可这脑子牛粪的家伙还是那幅不理不睬的样子。这让他原本就焦躁的心里更添了无数火。咬着牙,忍着火,慢慢的随着瘸腿的他和马又走了一阵,心里焦躁的他实在忍不住了:“上车和我一起走,格木尔,难道你永远这么不知轻重吗?”格木尔还是前面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彷佛没听到一般,依然只顾拉着他的瘸腿马,一瘸一拐的顶着风径自走着。

再也不下去的火腾的冲上脑顶,重重的踩住刹车,还没等车停稳,红云脸的帖木尔便已经打开车门跳到了地上。兽的怒吼从喉咙里咆哮而出的同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扭住格木尔的双肩就给来了个大背。

“蓬!”本没有防备的格木尔就像一个麻包一样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从瞬间的眩晕中回过神,两记重拳就再度光临他的面颊。与拳头相伴而来的,是扑过来骑在身上的帖木尔变了调的吼声:“你这个死蛮牛,永远都是一脑袋的牛粪,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那里耍脾气。”挨了两拳后明白过来的格木尔口中也发出一声暗哑的狂嘶,腿一发劲便把帖木尔掀到了一边,随即又是一声狂叫,翻起身的他圆睁着瞬间充血的双眼饿虎一般的扑了上去,拳如雨落。

不知道自己挥出了多少拳,摔了帖木尔多少个跟头,更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被帖木尔摔了多少个跟头。也不过几分钟后,气如牛鼻青脸肿的他和同样狼狈不堪的帖木尔都全身酸软的瘫倒在地上,只顾拼命的着大气。但心里,在最初的怒火消失之后,却有一种分外轻松的觉在升腾,慢慢的消融着郁结了近十年的心结。

着努力的爬坐起来,呲牙咧嘴的雪雪疼叫着,帖木尔首先说话了:“***,你的拳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硬,看,打的现在像个猪头,这下你意了?回去一定被乌兰骂死。”心里一疼,心头仅余的一点不快也都在这一疼里散去。意兴阑珊的疲倦里,格木尔也忍着疼慢慢爬起身:“事情刚不都给你说了吗?你自己先开车赶回去告诉老爹就是了,干吗非要拉我一起走?还是你先走吧,我没事的。”顿了顿又放低声音,略带茫然的说道:“回头见了乌兰带我问好,还有你们的儿子”说到这里他心里又是一酸,越发觉得身子沉重了起来。

“这些年我也常在后悔当年的做法,想去找你。可你一直避着不见我们。为了这个,乌兰常在背地里偷偷哭,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唉,咱们的事情回头再慢慢说,你看这天气,我总觉得不对劲,还是上车和我一起走吧。”帖木尔把他脸上的茫然和寂寥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百味纷呈,说不上是什么觉,尽量放缓声音劝道。

“呀!那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不能控制的,刚把眼光从沉沉的天空收回的贴木尔惊叫了起来。

闻声扭头四面看了一下,饶是格木尔此刻心境紊,也被眼下看到的东西惊了起来。沉沉的天宇下,风呼啸着的原野上,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的老鼠疯了一样成群结队的跑着。凝神再一细看,他心里更加发起来,大大小小的老鼠跑动这些年在草原上见多了,但还从没见过这么多老鼠都朝一个方向跑的。眼下这一群群的老鼠却恰恰正是朝着一个方向跑着,有些就直接从自己的身边跑过,一点都不见怕人的样子。自己的瘸腿马这会也好像不知道疼了,就这一会功夫都已经跑出去了老远,一颠一颠拼命的往草甸子方向跑去。那疯狂奔跑的神态和口中不时发出的嘶鸣带给人一种骨悚然的东西。

莫名的灵了一下,他低低的问倒:“怎么老鼠都往一个方向跑?”

“不知道,你上来,咱们跟过去看看?”下心头的不安,贴木尔答到。

缓缓的点了点头,格木尔心里没了刚刚的坚持,挪动着酸痛的身子上了车。

他已经从自己狂跳的心和帖木尔眼中的不安,隐隐猜到了个答案,一个让任何一个草原人都不愿意去想的答案。

车飞一般的窜了起来。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怎么这个时候你会往家里跑?”愣怔了一会后,格木尔的声音打破了车里的沉闷。

“我也是回去找老爹说个事情,大河这两天恐怕要决堤了。”

“什么?”瞪大了双眼,闻言惊叫了起来的格木尔黑红的脸上顿时少了许多血

“是阔特尔大哥说的,他要我赶紧找老爹,看看能不能尽快找人去河边支援。”沉重的叹了口气后,帖木尔这才有功夫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格木尔。

在格木尔听完后发呆的空里,帖木尔偷眼打量着身边的他,心里在的一塌糊涂的同时,也隐隐有点兴奋和期待。同时他心里还暗暗的有些快意,因为他觉得,心结有了解开的可能。

前面有点犹豫的他刚把车停下,原本正挣扎着拉马的格木尔便冲了过来。当看到格木尔看见车里是自己,一愣后本能的转身就走那会,帖木尔还在暗叹是自己多事了,没想到掉头就走的格木尔只往回走了两步,就又转身走了回来,紧绷着脸开口就说:“摩崖神刻刚刚齐中间裂开了,赶快回去告诉老爹。”说完掉头又走,本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要不是他随后看到格木尔的人和马都瘸了,而他这十年来也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两人能再次接触的机会,他不会五次三番的劝格木尔上车一起走,也不会发生刚刚的打架,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平和的。尽管的内容实在不怎么叫人舒服。

两匹马箭一般在草甸子众多的蒙古包之间穿行,顾不上理会那些平时自己最注意的忌讳和礼仪,也不理会一路上,略显慌,纷纷呼叫着自己名字的族人,纵马如风的老萨还没等马在自己蒙古包门口停稳,便以不输年轻人的捷从马上一跃而下,气抢进了自己的蒙古包。

一进蒙古包,老斯库便如当头再挨了一记闷,完全的呆住了。

尽管这一路上心惊跳的觉十分不妥,可他还是没想到情势恶劣到了这个地步。

供桌的上方,那幅象征着母神挂毯,那幅数十年来见证了他虔诚的挂毯,而今却自上而下的齐齐分成了两半,就那么快掉下来似的耷拉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不能置信的踉跄着前扑了两步,老萨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平衡“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嚷嚷了起来。

随后抢进的方羽也愣愣的看着那幅挂毯,只觉的一股寒意像一条来自九幽的毒蛇,沿着自己的脊梁骨缓缓的上行,心头那种沉闷到能令人窒息的也越发变得清晰了起来。

深深了口气,虎目中宛若黑般的幽光一闪即逝,脸上再也找不出丝毫神情波动的方羽上前一步搀起来老萨:“老爹,站起来,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不管怎样,我相信天还塌不下来!”还在轻颤着的老萨刚摇晃着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说话,尾随在后面跟来的人们便都挤了起来:“老爹,你可回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所有的牛羊都跟疯了一样的了,你听,到现在都没安稳。这天也忽然就变得这么吓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