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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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还在那里？”连开场白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那端劈头就问。

“又是你！”卢仁这次没有了火气，只是觉得好奇“你是真的钱很多，还是你本是张老师？到目前为止你劝退几个0204小姐了？”想起昨天莉莉也打电话来劝她辞职回家当武术教练，一个死烂打，一个东拉西扯地讲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话，讲到她的耳朵都痛了。

“我是为你好。”卢仁朝天翻了个白眼，低声咒骂几句话。

“这样好了，如果你能把我隔壁的宣宣劝退，我就跟着辞职。喏，这样你就可以一次赚到两个人头了。”

“什么人头？”

“拯救无辜少女离开情行业啊！”她一边说一边玩着自己扎起的马尾，发现头发疏于保养的结果是多了一堆分叉。

“这样你就有拯救两个少女离魔爪的业绩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有钱人。”电话那头叹了好大一口气“我只是不放心你。你不是那种人，容易被骗。”

“不是哪种人？你歧视我的话就不用再打来了，这样一来你高兴，我也乐得清静。”她皱起眉头。这边的“前辈”人都很好，虽然有些风尘味，但也不是坏人，谁不贪图轻松的赚钱方法，差别只在于“需不需要”、“敢不敢”罢了，只要她们没犯到别人，他何必用下巴看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关系。”虽然跟这个神经病讲话很轻松，不用绞尽脑汁去想一些挑逗男人的台词，不过听他说教也实在很痛苦。

她离学生时代已经很久了，可不想出了社会还要听“张老师”说教。

“有关系。”他又叹了口气。

“吱！你是我爸还是我哥？”她把话筒夹在肩颈处，朝隔壁的宣宣比了个剪刀的手势，顺利借到剪刀开始修剪分叉。

“莉莉很担心你。”卢仁闻言愣了住，停下手边的动作“你是说编号容的莉莉吗？”

“是你的好朋友。张莉莉。”她瞪大眼，抓紧话筒。

“你跟莉莉是什么关系？！”难怪他一直对她说教，原来是莉莉的说客…不对！

“靠！那你一开始干吗说什么要做？耍我啊！”她非常的不。

虽然她本来就觉得自己被耍了，不过被认识的人要，跟被不认识的人耍觉实在差很多。

电话另一头的张宏谕当然不可能照实说自己是一时兴起想戏她，只得随便掰说:“我是想让你知道做这一行，就要有会遇到这种事的心理准备，吓吓你。”

“是吗？”

“当然。”鬼才信！她撇撇嘴心忖。

“那你有什么企图？”她哼了一声问“除非莉莉是你非常亲近的人，否则你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大笔钱来说教！我们公司可是一分钟二十块没打折的。”经济不景气，连0204都抛出低利多销方案，降低通话费引顾客，不过这间公司对外号称小姐都是受过训练的高水准女郎，所以不降价。

这些是她进来之后，听隔壁的宣宣说的。

宣宣待过许多同类质的公司，这边是她所待的第五家公司，所以常会说些趣闻与各家业者的比较分析给她听。

“莉莉是我的堂妹。”

“那你还真热心…不对，你还真闲。”她重新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分叉。

“失业吗？还是莉莉说电话费她付，另加打工费？”张宏谕不失笑。她怎么总是能把他想得如此不堪？不是长相国、被人骗过，就是失业在家靠堂妹救济。

“你为什么不想我可能是很有钱，不用工作，才会有钱有闲做义工？”卢仁闻言嗤笑，“哈！那么恭喜你，长则五年、短则三年，你很快就要体会被救济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