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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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线热辣的撒在树木间隙。玫瑰随即转向窗外，凝视树梢上一只愉的鸟，匆忙忙碌的身影。

在目光挪向窗外那一刻，他看见了她目光中的涟漪。他确认自己看见了玫瑰的目光。于是，他笑了，从口袋里缓缓拿出一朵干皱的花，放在她身旁。

玫瑰，祝贺你演出成功。虽然这不是你的个人演唱会，但你的歌的确折服了我。

未等她开口，他猛一转身，大步离开后台。背脊上到灼热的目光，亦渐渐归于寂静。

次，玫瑰来找他。

学生食堂。午后热烈光照耀，人群密稠，门前的大松树，针状的叶片，陡落地尘埃。

玫瑰站在树下影里，简单如常的装束。白衬衫，牛仔，已经洗的褪。人来人往，她下意识地靠在松树散开的叶片下，等待人中的城。手中握着那天他扔下的花，干皱的样子。看见他走过来，她拦截。

从明天起，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笑，出两颗突起的虎牙。玫瑰，我确认自己上了你，给我，给你一个机会。

她的刘海遮住闪烁的双眼，拨开后。她说，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拒绝你，仅仅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不是你能得起的女孩。

她的神依旧镇定自若，呼有节奏的起伏。他站立她面前，距离不到1米，甚至可以嗅到她发稍上残留的花香。他想开口说什么，但声音梗住喉咙。他看见的玫瑰，似乎不再是单单一个人，他确认他看见了她的强大磁场，他知道她骨子里寄居着一个强盛的幽灵，有一天，它一定会带走她。

玫瑰转身要走，那朵干巴巴的花，被随手扔进松树旁的垃圾箱。他的嗓子难受，干涩而沙哑。他看着玫瑰转身，努力咳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从背后抱住了她孱弱的身躯，环绕住她纤细肢，下巴抵住她的头。

他制下的身体，开始剧烈反抗。她越用力，他搂的亦越紧。如此反复，她用力一脚踩在他的脚尖，钻心的疼痛蔓延而过。他一手，本能地挡住她劈头而下的手，另一只捷搂着她的，她便又动弹不得，不知所措，睁着大眼，吼到，你快给我放开！

他的汗蜿蜒着黝黑皮肤，在光线下闪着光。细碎短发，遮住左眼，一双桃花眼漾幸福。

他搂的更紧，几乎贴近她的皮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般举动，这些动作出于本能，连贯而下，一气呵成。他未曾想，但此刻，他已闻到她苍白皮肤下散发出的香气，近似山茶，清冽而淡然。

周围同学逐渐聚拢，她怒目斜视，四周掌声呼声雀跃，如热锅上的蚂蚁，滋滋做响。

终于，他大声地，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令他人惊诧，令女孩向往的话。

玫瑰！我你！

一记响亮巴掌，随即，落在他微笑的脸上，炸出了一个红红掌印。

他一懵，短暂的晕眩。然后，就听见了女孩无法抑制的泣。

接着一个星期，她开始逐步接受他，从最初尚存的一些抵触到如今渐温柔的模样。她是一个难以敞开心门的女孩，一直封闭在自己狭小的围城里，阻隔自己与外界，亦隔绝了外界传达给自己的信息，这些年，他用唯一一把钥匙打开了她闭的心门，把她拉出了围困自己的城墙。

她有时候会问他，城，你会我一辈子么？

他总是笑，说，玫瑰！我们会到海枯石烂！

他的诺言总是轻而易举的说出，变的越来越机械。他看见她微笑的样子，即使不断轻许诺言。用手拂去她的刘海，看她清新明亮的容颜，心中燃起点点的星光，蔓延成一片熏衣草田。

高三那年暑假，玫瑰消失一个月。

他联系不到她，任何与她相关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手机，永远关着。起先几，他只是无奈，发了若干短信给她，之后，连着一个星期，她都没有一点消息，他才开始焦急忧虑。

直到第三个星期的周末，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她在嘈杂背景中说，城，我在西安看兵马俑，一个人觉寂寞。

需要我过来么？

不用，我很快回来，到时再打你电话，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