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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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同志调到市纪委搞专职常委了。这边暂时空着。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刚才问了明学书记,他说市里已经通过气了。他完全服从市委的安排。”简又然听着,心想李明学真是老道,刚才与自己谈了那么长时间,也没透漏这事。倒是刘中田,这会儿给乍呼出来了。可见,在为官之道上,李明学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而且,简又然发现,李明学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有些外向,但是,内在里却十分深沉。仔细想想,他经常说一些听起来很私下的话,却很少有涉及关键的语言;他每次处理一些关系到自己的事情时,总有另外的理由;他有意识无意识地给你开他的一角,却本不可能让你看到他的全貌…
刘中田笑着,问:“又然书记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蒋大川书记这样动,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太…”
“啊,我也想过。组织上正常调动嘛,我们想有何用?哈哈。你忙,你忙!”刘中田刚出门,小郑就进来了。小郑说:“蒋书记要走了吧?”简又然抬起头,这八字才见一撇的事,居然就传开了。
小郑腼腆道:“是他们说的。外面传着,是有人怕蒋书记一直揪着不放,才把他调走的。”
“胡说什么?还没有的事。何况就在是要动,也是正常调动嘛。”简又然一说,小郑不做声了,拿着文件“嗞溜”地出去了。
简又然摇摇头。
周一下午,简又然和乔鹏局长一道,乘机到了北京。李雪在机场接着了他们。一见到简又然,李雪的脸便飞地红了。乔局长笑着问:“李主任,不是看到我来,这么动吧?”乔鹏在湖东是个“小开型”的人物,喜说笑,甚至有些江湖觉。李雪白了他一眼,道:“我是热的。谁稀罕你?”
“嗬嗬,说话都京味了。了不得,了不得。”乔鹏说着,三个人上了出租车。简又然问李雪,徐总在不在北京。李雪说:“在,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两天都在。”
“那好。你准备一下,明天见他。”简又然道:“这次我给徐总带了一件玉器,很高档的。我听说他对玉很有研究。”
“简书记工作真细致”李雪看着简又然,脸又红了。
乔鹏是个聪明人,早明白了。这时便转过头去,装着看车窗外的风景。车子到了办事处,乔鹏说他已经和一个在京的同学说好了,晚上就住在他们那边的宾馆。有事,就请简书记招呼一下,我明天再过来陪简书记。
简又然笑笑,也没说什么。倒是李雪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说:“就住这吧。条件也还凑合。何况简书记在这。”
“不了。我这不向简书记请假吗?简书记就请李主任多照顾了。要有喝酒的事,就告诉我。”乔鹏到办事处转了转,便打的走了。
简又然和李雪相视一笑,李雪说:“这乔局长还真是个…”
“真是个什么啊?人家明得能捉着兔子。”简又然看着李雪脸上的两个圆圆的酒窝,直想上去亲一口。他似乎到那酒窝里盛着亲不够的饯。而李雪则径直地进房去了,一会儿,简又然听见李雪喊道:“简书记,进来吧。”简又然捋了捋头发,刚进门,就被李雪的打扮给惊住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李雪换上了一件葱绿的裙子,头发从刚才的稍带卷曲的长发变成了两只小辫子,脸上的酒窝还在,只是整个人的形象,完全成了一个小家碧玉一般,袅袅娉娉,宛若杨柳…
“简书记,不好看么?”李雪问道。
“好,好!很好!”简又然上前走了一步,李雪已经滑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抱着,亲着,抚摸着,如同两支升空的烟花,浓烈地绞着在了一起。然后是绽放,是热烈,是近乎疯狂的毁灭…
第二天,简又然和李雪去拜访了可可化工的徐总。在去之前,简又然特地请闵开文给徐总打了电话。因此,徐总一见他们,赶紧跑过来,握着简又然的手道:“哈哈,简书记来得正好啊。我们的人正准备明天去湖东呢。这不,简书记来了,事情就好办了嘛。啊!”简又然也在手上使了把劲,说:“这就好。我就是特地来接徐总的人的啊!是吧,李主任?”
“当然是。昨天我给徐总手下的人打了电话,已经把这意思说了。”李雪笑着,虽然她并不曾打过电话,但是她知道她也就这么一说,说完了,谁还会去计较?
徐总拉着简又然坐下,说:“可可化工在湖东的投资,闵部长一直很关心哪!其实,这是个双赢的事,我们是很诚心地要在湖东扎的。这位李主任也了得啊!来了好几次,我手下的人有的都被她给拉拢了,了不得啊!不愧是简书记的兵罗!”
“徐总过奖了。徐总对湖东的情和在湖东投资的诚心,我们是知道的。我们也一直期待着。这好了,明天我亲自陪贵公司的人员回湖东。”简又然说:“贵公司到湖东后,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搞好服务。我们也希望徐总能亲自到湖东考察啊!”
“以后会去的,一定会去。”徐总摸了摸稍稍有些秃了的头发,笑着应道。
中午,徐总坚持请简又然吃个工作餐。简又然说:“既然是工作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何况徐总到湖东一投资,我们就是一家了。一家人了,还客气啥?”说是工作餐,当然还得七菜八汤的。酒也喝了一点,因为徐总下午要开三季度的年报会,简又然便坚持把酒留到湖东再喝。说今天意思尽到了,足矣!
从可可化工出来,简又然陪着李雪在街上转了转。简又然发现李雪的心思不在街上,而是在回家。他笑了笑,从侧面看着李雪的两个酒窝,不住又心动起来…
下午,简又然拉着吴纵一道,去看望另一个同学。路上,他接到了赵妮的电话。
赵妮问:“熊,你在哪呢?”
“我在…我在外面。”简又然轻轻地掩了掩话筒。
“我知道你在外面。在哪个外面?湖东吗?还是…”
“啊,外面嘛。湖东。”
“熊,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觉得到的。你已经三个星期没有…”
“哪有啊?别想了。我有事,先挂了。”
“不,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在哪?”
“在湖东。”说着,简又然“啪”地合上了手机盖。
吴纵笑笑,问:“查岗的?不像嫂夫人啊?”
“烦!不说了。”晚上,简又然和几个同学一高兴,酒就喝得高了。吴纵说:“怎么不把你那李主任一道带来?”
“她来干什么?我们同学…我们同学…要她…来…干什么?”
“这倒也是。”吴纵开车把简又然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办事处的灯还亮着。简又然一愣,心里竟然有些温暖。在北京这样一个人涌动的大都市,还有人深夜在灯下等他。这对于一个男人不也是一种幸福?
简又然的酒,一愣竟然醒了。他让吴纵回家,说到了,没事了。吴纵说真的行?简又然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还不行吗?”吴纵一看,确实行。简又然稳稳地站在那里,说话也明白了,就嘱咐了几句,开车走了。简又然一个人上了楼,在五楼的门口,他停了下来。
没有动静?是不能李雪等得太久睡着了?简又然“咚咚”地敲了两下门,门开了,李雪站在门边上,简又然问道:“怎么了?没睡啊?”李雪往屋里退了退,简又然看见了另一个女人,正坐在灯光下。
“赵妮!”简又然差一点叫了出来。
接着,简又然看见灯光下的李雪,头发散着。赵妮也是。两个人的脸上,都如同结了冰一样,冷得直让简又然哆嗦。
“你们怎么?怎么?”简又然近乎绝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