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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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耳山上，天王寨里，大王和小兵齐聚一堂。

“那枝葱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四大天王睁大了八只眼睛，齐齐盯住了这位娇美的小姑娘。

“姜秀姑。”荆小田细声细气地报出化名。

“秀姑。”四大天王同时念出名字，眼睛也笑眯了。

“以前怎没见到你？”洪大王比较谨慎，问了她。

“秀姑住在城里舅舅家，帮忙带孩子。这回大嫂有孕，想回来照顾自家的孩子，正好遇上大王找我大嫂上山衣；可大嫂害喜，实在没办法过来，秀姑的女红尚可，便代大嫂来了。”她低着头，一副认命的娇弱模样，对于初到山寨应有的畏惧和不安，她全演出来了。

“是个乖巧顾家的好姑娘啊。”蓝大王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劫来的布。”黄大王指了旁边一叠小山高的布匹。

“你先一面大旗，上面要有四个颜，也就是我们四大天王的姓，红、黄、蓝、白。”

“好。”

“我们还有整整十车的布匹，你再为寨里的弟兄做上四军服。”白大王很在意自己的颜。

“白是报丧，难看，改银。”

“大王，那么多，我做不来。”荆小田惶恐地道。

“你先裁个样式，做一件给我们看过。”洪大王指示道。

“人家秀姑才刚上山，别吓着她了。”蓝大王始终盯着她的脸，咧出猎狗般的笑容。

“秀姑乖，做不来就慢慢做，多留在山上一些时，我们兄弟不会亏待你的。”

“可是大王跟我大哥说，只要七就好。”

“先将大旗做好再说。”洪大王俨然是四人里的老大，说话便是发号施令。

“至少个三十面，要遍整座山头，壮我军威。至于军衣，你先剪四个颜的布条，好给我们练兵时做为分辨。”

“是。”

“等军衣样式决定了，你再去喊你们村子里的人上山来赶制。”

“是。”看来四大天王似乎准备大张旗鼓，将山贼整治成一支军队，将来恐怕不只是抢掠钱财这等地方事件，而是要造反了。

蓝大王亲自领她来到一间很大的屋子，里头堆了五颜六的布，有两张大桌，一张小；又向她说明了山寨的作息，直到小兵来喊要练兵了，他这才很不情愿地离开。

荆小田解开包袱，拿出几十捆的各线，打开针线盒，取出几件常用的剪刀、布尺、针，还有一把只比她手掌长个两寸的鲨鱼皮鞘小剑。

山寨大概认定她只是个村姑，并没有捜她的包袱，就算搜到了，她只消说这些全都是制衣物的工具。

去皮鞘后，剑刃细薄，锋利无比，剑柄短小，正好掌握；这是她临行前，荆大鹏放到她手里的。

带着防身。他如此嘱咐。

她想到了那夜的亲吻。他后来什么都没说，她也不问。

又有什么好问的呢？那就像是一场月光下的幻梦境，待天亮出之后，四周大放光明，梦境也就消失了，不存在了。

她轻抚自己的嘴。这是他给的印记，仿佛上头仍有他灼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