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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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只留下寇仁歆和荆小田。寇大人和颜悦地道:“你就是大鹏的妹子？上回你救了我家芙蓉，破了魂案，本县还没有亲自道谢。”

“不敢当。是老天庇佑小姐。”

“你针线功夫如何？”

“只会补钉。”荆小田听到姜葱的说词，已然猜到寇大人叫她来的意思。

“大人要我做什么，请尽管讲。”

“假银案你跟芙蓉学唱曲，这回学做针线，可以吗？”寇仁歆问道。

“没问题。”

“本县会再和大鹏讨论细节，也得和西丘、定远两县衙门商量，你明就先进后宅跟芙蓉赶学针线吧。”

“大人！”荆大鹏将姜葱给兄弟安排，又急急地跑进来。

看到那张冷脸，寇仁歆立刻头痛，赶快先下手为强，把话说死。

“荆姑娘义薄云天，巾帼不输须眉，本县佩服、佩服啊，这回上山查案就看你了。”一出衙门，“荆家兄妹”就开始吵架。

夜深人静，他们不敢太大声，一来怕吵了人家，二来怕走漏风声。

“我不准你去！”

“我得去！不然姜家大嫂怎么办，教她着肚子上山吗？”

“我再想办法。”

“寇大人的意思就是由我顶替姜家大嫂，上山探查山寨情势。哈，扮探子我最行了。”荆小田拿右手食指点着左手指头算了算。

“我本来共欠你五两银子，假银案抵一两，魂案再减一两，还有扮羊小秀公子也一两，去王府的秀儿一两，这回再折个一两，桂，那我就还清欠债了。”

“是大人叫你去，不是我要你去，你要钱跟大人拿。”

“不管啦，你自己去跟大人结算，我从你这儿扣一两便是。”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命问题。我给你十两，你不能去！”

“才不。你给我钱，我岂不又欠你？听说这种讨山贼成功的，朝廷都有赏金，那我也可以分到一些喽？”

“荆小田！你要钱不要命了？！”他着嗓子，连名带姓吼了她，双手用力按住她的肩头，不再让她蹦蹦跳跳走。

“你要明白，这回只有你一个人上山，我们谁也没有办法跟在后面保护你。”

“换作是姜家大嫂，她也是一个人，她有孕，还有两个孩子…”

“你也有弟弟妹妹，还有…”还有我，他说不出口。

“放心啦，我一定比姜家大嫂有胆识，也懂得应变。”

“不要自以为你是英雄，还是飞天入地的侠女。你去的山贼窝，里头几百上千个男人，杀人放火，无法无天，你再有力气、再机灵，他们——”

“我又不是明着跟他们硬杠，只是上去看看地形就回来了呀。”荆大鹏一想到一窝子鲁的山贼，酒财气全来，而她一个姑娘只身独闯，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愿意。

他必须说服她，若她临阵退缩，寇大人也无可奈何。

“剿贼这么大的事，又跨了三个县，要不由西丘去负责，要不由更上层的州府衙门主导，不是寇大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