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布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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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就是他可怜又可敬的母亲。
可等他终于学成了武功时,他那衰弱的母亲已撒手西归,他在世上最大的仇人——他的父亲也被人杀死了。
母亲的深恩,他已无法补报,他为这而决定永远不原谅自己。
他心中刻骨铭心的仇恨,也已无法发。
他发誓要找出那个杀他父亲的人,杀掉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剥夺了他报仇的权利。
三年来,他拚命训练自己杀人的本领,终于在刺客界崭头角。他拚命寻找那个人,终于找到了郑愿。
可他失败了。
他还是那个心茫然的少年。他无法报恩,也报不了深仇。
他还是那个“芦中人”他只能躲进苇丛里,偷偷着自己身上心上的伤口。
他不甘心!
决不甘心!
花深深冷冷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善心了?人家要杀你,你倒好,等着人家来杀。”郑愿苦苦地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花深深怒道:“我在跟你说话呢!”郑愿道:“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花深深道:“听见了怎么不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为什么要放走他?”
“我已经杀了他的父亲。”郑愿落寞地道:“我总不能灭他门吧?儿子为父亲报仇,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又道:“就算他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他也有权报仇。”花深深道:“你相信他?”郑愿缓缓点头。
花深深冷哼一声,道:“你已经猜出他父亲是谁了,对不对?”郑愿又点头。
“你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他难堪,是不是?”花深深愤怒地瞪着他,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你好心待他,他以后还是会杀你。”郑愿道:“他想杀我,还不到火候。我只希望他不要杀人,否则我一样会杀他。”阿福一直没吭声,这时忍不住叹道:“他很会杀人。”郑愿道:“的确如此,他的手法干净利落,显然受过极好的训练,而且设局的技巧也不错。是个很聪明的人、”花深深道:“他并不聪明。”郑愿道:“哦?”花深深道:“他是个老手。”阿福道:“不错,若非老手,不可能有那么确狠毒的出手。”阿福嫂也道“兄弟真的不该放了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个职业刺客。”郑愿一怔:“职业利客?”阿福点头:“听说扬州有一处极秘密的场所,主持江南的暗杀活动。”郑愿吃惊地道;“我在金陵住了十年,江南的情形没有不清楚的。我怎么没听说扬州有这么一个地方?”花深深冷冰冰地道:“凭什么你就该听说?”郑愿赔笑道:“我也不是说我就该听说,只是…只是有点惭愧而已。我知道江湖上一直传着有关职业刺客的传说故事,但…他们总不致于傻到找一个固定的地方聚会吧?”花深深道:“为什么不?”郑愿道:“这样一来,人家要报复他们,岂非很容易?”花深深道:“但做生意也更便当了,对不对?”看来郑愿这个“轿夫”职业,已由花深深接替了,她近来特别抬杠,而且特别和郑愿抬杠。
郑愿只好不理她,顾自和阿福夫妇说话,但花深深就是要找着他说话:“那刺客出剑时,你转身用右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为什么?”郑愿装傻:“什么为什么?”花深深道:“你本可以用右手抓住他婉脉,那样更快也更安全。但你还是用的左手,你右手当时在干什么?”郑愿想了想,道:“扰他的视线。”花深深冷冷道:“是吗?”郑愿看看阿福夫妇,发现他们也在微笑,笑得神神秘秘的。
显然没人相信他的话。
郑愿只好叹气:“算你眼尖。”他摊开右掌,掌中赫然是一只扣子。
像蜻蜒一样的布扣子。
花深深一怔。
阿福夫妇面上变:“胭脂扣!”这只看起来像晴蜒的扣子,就是武林中闻之胆寒的胭脂扣。
这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扣子,却偏偏有一个美好的名字。
听起来这么美妙的名字,却偏偏代表了一种血腥的武器。
昔年名侠胡不喜曾擅长使用胭脂扣,而胡不喜是百余年来武林中惟—一位擅于用胭脂扣的,同时又不是血鸳鸯令令主的男人。
胭脂扣,是血鸳鸯令的绝密武器,是血鸳鸯今令主的三种最犀利的武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