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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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两天再说不行吗?我这么英明睿智,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是这样吗?”她如果真有她自诩的一半厉害,还会被关到这儿来吗?
利勿贾看她意志坚决,无可奈何地垂著头,叹了口气,“那您保重了。”语毕即往后山的方向离去。
庞度从屋脊上翩冉而下。一切果如卫王爷所料,拙劣的骗局。
摸清了慕容蒂的底细,接下来他还得马不停蹄的查出慕容迪的落脚处。
据闻他是水舞坊的常客,十分恋季雪,昨在大街上被自己狠揍一顿后,想必已窝进温柔乡寻找藉了。
待他直捣这只狡兔的窟,便能知晓慕容迪到中原内地来,究竟有何图谋。?一盏盏红碧罗纱灯于徐风中摇曳生姿。
水舞坊的二楼最底间的雅室内,今晚来了一名娇贵的客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姓名,只因他打赏给递茶水的小丫头一片金叶子,身价立时暴涨,连鸨娘都亲自过来敬酒,哈寒暄。
水舞坊现在的红牌优伶乃是一个名叫衡芜的女子,寻客将她形容成谪落人间的仙子,她会比季雪亢的美更叫人心神驰?
李卫端著温热的黄,细细浅酌。一个多时辰了,他始终不言不语不笑,置身红尘又自绝于红尘之外,冷眼旁观周遭的人事。
透过纱帘,他能够清楚欣赏到前台正热烈款摆身子的舞娘,她就是现在红极一时的衡芜?
酒酣耳热的嫖客们,拍击著双掌,叫好盛赞之声此起彼落。然,李卫却仿佛视若无睹,他总是心不在焉地,一个闪神,思绪便偷偷窜,多半时候令他心烦意的竟是,季雪临去时那抹嗔恨的眼神。
一个下作的女人本该受罚,他没必要为此到惴惴难安。
但自己为什么来?明知她十成十会回到这儿重业,两人一旦相见,势必分外难堪,为何管不住自己的双脚,踏足这靡靡之地?
用力将心中的倩影抛到九霄云外,他今晚是来找乐子的,合该敞开怀,忘却烦忧,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舞既毕,场子里再度掌声雷动。衡芜是众多男人争抢的对象,季雪“从良”以后,她的地位马上扶摇直上,成为水舞坊的台柱。
可她谁也不理,今鸨娘指示她必须尽心尽力,伺候好这位初来乍到,有钱到不可思议的爷儿,让她乐得甩开众人的纠。
“爷。”美人卷珠帘,盈盈一笑,风月无边。
“唔。”李卫是个差劲透顶的恩客,连头也不抬起来一下,只顾喝酒。
衡芜贝齿轻咬,却毫无怒气。她平常可没这么好的脾气,若非眼前的男人刚冷卓拔的英姿,她可就要发飘了。
趋前接过他手中的酒瓶,为他斟上。
“爷,第一次来?”她小鸟依人地偎进他怀里。
“唔。”他由著她,没有嫌弃,也不表示欣喜,淡漠消受美人恩。
衡芜像水蛇一样钻进他的臂弯,藕臂滑向他的背脊,将粉的嫣颊依在他肩上,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
他依旧文风不动,像一截木桩,可恨地不解风情。
“你一定不曾过女人。”她两手不规矩地带著挑逗,伸入白袍内,摩挲他结实的膛。
“是又如何?”一个转瞬,李卫的脑海马上浮现那该死的倩影——季雪。
不,她还没那个份量,是多么奢侈的情,他不会将它轻易赐给一名不识抬举的女人。
她回来了吗?现在说不定已开始粉墨,等著登场颠倒众生。
腔内一下汹涌逆,他怒不可遏地扳过卫芜的脸,用力抹去季雪的影子,把腔的刚血藉由她的身体,暴地挥霍。
子夜了,得不到衡芜姑娘青睐的寻客已无趣地一一离去,鸨娘捻熄多余的纱灯,只留一盏给他们。
突然小厮匆匆来报,后堂又有客人藉酒装疯闹事,得赶紧过去排解。
“今晚留下来过夜?”衡芜拉整褪到际的衣衫,烟视媚行地噘著小嘴央求。
李卫冷凝浅笑,这痴心妄想的女人,她也配陪他共枕眠?
“雪,你回来啦?”鸨娘隔著纱窗惊呼,“阿弥陀佛,你害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路上有些事情给耽搁了,喏,这是您要的东西。”果真是个人,她真敢回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