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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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屋内,今天的病人比较少,或许她可以出去走走,神可能会好些。她不习惯规矩地坐上好几个时辰替人看病。以前她只是义务地替邻居小孩看病,可是没想到,后来名声却一传十,十传百,愈来愈多人找她看病,差点连家中都成了病坊。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鲁大婶。在她发生家变后,都是鲁大婶在照顾她,鲁家的人都对她很好,而鲁家最小的男丁——鲁成泰与她同年,他们可以说是一块长大的,只是鲁成泰个冲动,常惹是非,但基本上他的本质不错。
当初会有病人,也是鲁大婶介绍来的,而在一年前,保安堂走了一名大夫,鲁大婶就介绍她来这儿替人看病。刚开始难免有人怀疑她的能力,因为她是个女人,而且年纪又轻,更何况,历代以来很少有女医者,她自然得不到信任。
但子一久,她也没医出病或医死人,所以大家才渐渐放下一颗心。她还记得当初来保安堂看诊时,没有人敢把小孩给她诊治,他们全都找堂中的另一名顾大夫。他年约六十出头,但很有神,人也很慈祥,医术更不在话下。
可是,他一个人应付大排长龙的病患,体力和神耗费得很快,所以,顾大夫便佯装生病两天不来堂里,百姓没办法,只好让子安诊治。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她很谢顾大夫为她制造机会。可是,顾大夫却微笑谦虚地说,那是他体力不堪负荷才出此下策。但子安知道,顾大夫是在给她机会,因此一直很他。
而且到了这儿之后,很多医术都是顾大夫倾囊相授的。虽然子安自小和阿爹学习医术,而且医书也读了很多,但实际临经验毕竟不多,正好顾大夫帮她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所以她更是铭五内。因此,她一直把顾大夫当作是亲人一般看待。
子安站起身,走向顾大夫,微笑道:“顾爷,现在堂里没啥病人,闷得慌,我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子安微蹲着身,在顾大夫耳旁喊着,因顾大夫年老,所以有些重听。
顾大夫颔首笑道:“不急,你慢些回来没关系。”他摸摸下巴的胡须。
“好。”子安甜笑道“我会带些糕饼回来给您。”她知道顾爷最喜吃软松的糕饼。
“好、好。”他呵呵笑道,眼睛都快眯成一条了。
子安愉悦地道:“那我走了。”她转身快步迈出保安堂大门,往大街走去。
她刚出大门,就听见马蹄急驰的声音,往右瞧去,她不由得倒一口气。老天!她看到一匹巨马,大得像只怪兽,全身黑黝黝的,在它四周扬起的尘土,使它似乎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般。
而坐在马上的骑士,遮住了午后的太,光晕在他高大的身后浮现。因他背着光,所以子安看不清楚他的脸孔,但她觉得出他身上有股气势,而且他正朝着她奔驰而来。
子安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好奇地想看这骑士究竟长啥模样。
他在她面前几步之遥竟勒住了缰绳,黑马嘶鸣一声,前脚向上扬起,这使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老天!近看之后,那黑马更是高大得可怕,全身的黑亮亮的,它的鼻头正在气,看来好像可以把人吃下去。
当骑士一跃而下时,子安这才理解为何他需要高壮的马,因为他本身就比一般人魁梧强壮,看起来很像一棵树。
他的轮廓很深,五官像是雕刻上去的,漂亮的浓眉下,有一对琥珀的眼,他的下颚方正,但是看起来太冷硬了,若是他笑起来,一定很人。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绪,打算往街上走去时,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宋大夫。”子安回头,瞧见方才那名妇少正抱着小男孩从保安堂出来。
“要回去了?”子安微笑道。
“是啊!宋大夫呢?”妇少拍拍有点不安分的男孩。
“上街走走。”她拂去小男孩额上略的头发“他看来想午睡了,你还是快带他回去吧!别让他跑,免得热着了。”
“是,我晓得,大夫要不要到寒舍坐坐?”妇少邀请道。
“不了,改天吧!等会儿我还得回来。”她婉谢道。这儿的人都对她很好,很友善。
“那我们先走了。”妇少颔首道。
“再见。”子安微笑地看着他们走远,还向男孩挥挥手。她很喜小孩,这也是她为何选择儿科的原因。
子安往前迈去,却看见那高壮的男子朝她走来。子安纳闷地看着他,难道方才他都站在那儿没动分毫?真是奇怪。
邵无择走到她身前。
“你是宋子安?”他耸眉道,声调中透着些微的不可置信。
方才他下马,听见有人喊宋大夫时,便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而当眼前这位少女应声时,他不由得挑高双眉。她可是子坚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