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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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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风军团本该都在酒楼胡闹,怎么会回来一个人?这人从隙里看去,只见有个男子东倒西歪地走进来,一边叫道:“王璇,吴帆,快起来,就等你们两个了!”说着还打了个嗝。

那是来叫那两个留守的士兵吧。这人心中一宽,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早知道也不用理会那两个士兵了,等一会儿再来,那这儿就一个人不剩,更加方便。这人倒有点后悔自己来得太早了点,可是如果来人发现了留守的士兵有异,倒是件不好办的事。

说不得了,把来人干掉吧。这个人从间摸出了两细刺,一手一握在掌中。这两刺只有七寸来长,笔管细,磨得极尖,因为在毒药中炼过七次,刺尖变成了蓝汪汪的。那种毒药也极为厉害,见血封喉,如果不是来的人太突然,这人还不想用这两毒刺。

这人紧紧贴着飞行机,默数着来人的脚步。来者步履虚浮,走得拖泥带水,看来酒劲也不小了。杀这种醉鬼,实在有些胜之不武,但现在不是比试,而是任务,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来人越来越近了,一边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走到了一边,这人突然一跃而起,手中的尖刺猛地刺出。

可是,和预料的不同,来人方才还醉态可掬,突然间象变了个人似的,‮腿双‬一错,猛地退出三步,已闪过这必杀的一击,等双刺用老,本已退后的一步又突然向前,刀从下而上划来。

华妖月斩!”这人招式已然用老,萧子彦只道这人定闪不过这一刀,哪知此人惊叫一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跃而起,身体缩成了一个团,在空中一连翻了三个跟斗,轻轻巧巧地落到了边上一架飞行机上。

萧子彦一刀落空,本来可以扑上前去补上三个后招,但这人的叫声却让他一下站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这人,道:“你知道华妖月斩?”

“这是五羊城俞先生的刀法,你怎么会用?”这人站在飞行机上,口却在不住起伏,息不定。这人没料到萧子彦刀法竟然高到这等地步,方才虽然只过了一招,但这一招可谓死里逃生,这人也几乎用尽了力量。

萧子彦没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道:“原来叛军已经混到了城里来,真想不到,受死吧!”他双足一蹬,也已跃上了飞行机。这人知道单凭手中的两刺是斗不过萧子彦的华妖月斩刀法的,双手一合,两刺叉一分,身体忽地模糊起来。萧子彦喝道:“还想逃!”他手中刀一翻,已成反手之势,一刀飞掠,向这人拦斩去。

这一刀使得有如行云水,这人站在飞行机上,动还没动,萧子彦的刀已拦截过。但并没有预料的血横飞,这人象一团烟雾一样,被萧子彦的刀拍散了。

“奇门遁甲!”萧子彦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如果这人的双刺只让他隐隐约约地有种识的觉,但是看到这路奇门遁甲,他再也不怀疑这人的来历。

他的师傅在五羊城时有个朋友就是奇门遁甲的传人。虽然师傅那个朋友来得不多,自己也没学过,但也知道一些。怪不得这人知道华妖月斩,这人一定就是师傅那个老友的传人了。

奇门遁甲并不是擅长攻击的招术,但是其中的八法遁可以让人隐藏形迹,此道高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个隐身人,因此最适合的就是用于暗杀。这人的奇门遁甲非同一般,功底已相当深厚,到底是什么人?

他皱着眉头,努力想着当初的情形。只是在他记忆中已记不起什么了,连师傅那朋友有没有弟子都忘了。如果真是的话,萧子彦实在有点想问问这人关于师傅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不知道师傅和小静现在怎么样了。

可现在实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摇了摇头,睁大了眼,仔细听着周围动静。八法遁使出后,以眼是发现不了的,但敌人若要进攻必定会发出声音。他将刀举到前心,慢慢转动身躯。

留守的两个士兵多半已中暗算,周围死寂一片。但萧子彦已算定了,来人打的是破坏飞行机的主意,那肯定不会走的,一定还躲在某处准备发动攻击。

这间屋子面积很大,却只有两盏油灯,暗得只能依稀看到一些飞行机的轮廓。萧子彦干脆闭起了眼,静静地站着。在这等情形下,眼睛看不到反而更增惊恐,不如干脆不去看,让自己定下神来。

他站在当中慢慢转动,一边调匀呼,仔细听着。他耳力颇佳,几可以耳代目,此时全神贯注,方圆数丈之内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只要那人动一动,一定能听到的。

转了两个圈,突然从东北角上发出一声轻响。这声音很轻,但萧子彦全神贯注之下,却不啻如闻惊雷。他身形一闪,身体象被弹出去一般,猛地向东北方冲去。

他刚一动,西南边的一个角落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来。

那地方本来只是一块影子,毫无异样,萧子彦身体刚一移动,这块影子却象风吹过的水面,起了一丝波动,象是从水中钻出来一般,这人突然从影子里钻了出来,两尖刺直刺向萧子彦咽喉。

这是奇门八法遁的影遁,匪夷所思,任谁也想不到。这人蒙着黑布的脸上也出一丝冷笑,心知敌人定躲不过这一招。可是眼看那两尖刺要刺中萧子彦了,突然间却象是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连动作都一下子变得慢了起来。

这人大吃一惊,还不曾反应过来,萧子彦猛地转过身,手中刀斜斜掠过。这一刀当真厉害,这人身法不灵,哪里还闪得开,这一刀正削在这人右手腕上,一只手被砍得飞了起来,这人疼得尖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什么奇门八法遁的厉害后招,全都用不出来了。

此时萧子彦方才转过身,冷笑道:“真是个笨蛋,我一布好陷阱你就迫不及待地往里跳。”这人后悔莫及,心知这个看上去象个醉鬼一样的军官实是个了不得的好手,此时一只手已被萧子彦砍断,不住着气,只是向影里退去。

萧子彦将刀指着这人,喝道:“快说,是谁带你来的?老实说了,我就给你个痛快。”风军团驻扎的军营并不显眼,这人能到了这儿,定是有内间接应。

这人哼了一声,道:“不错,你本领比我强,不过你本事再大,休想让我说出一个字。”萧子彦皱了皱眉,道:“别以为我不会用刑,你若不说,我就…”他正待说出几样厉害的刑法,忽见这人眼睛一翻,心中一震,暗道:“他自尽了?”便抢上前去,伸手试这人鼻息。哪知他刚蹲下身,这人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一只左手猛地向他面门拍来,指中夹着那蓝汪汪的尖刺。

虽然来得突然,萧子彦却仍不慌。他虽不曾想到这人是诈死,但此人神出鬼没,他哪敢小看。这针还不曾刺中他的面门,萧子彦的一脚在地上一蹬,人借力退出了一尺许,手中刀忽地在身前展开,若这人再刺来,那自己的手先要被斩掉了。

这人见这一招仍然无功,一脚在地上一跺,身体忽地又象溶入水中的一撮细盐一般消失在黑暗中了,萧子彦这一刀虽快,仍是扑了个空。

这一刀萧子彦本有必中之心,哪知仍被这人躲过。随着这人的身形消失,萧子彦突然觉得眼前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这里本来也有几盏小灯,一霎时却什么都看不见。他大吃一惊,只道眼睛瞎了,手中刀在面前舞了个花,护住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