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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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确是，"闻人谦苦涩的说，"-儿在当年初出江湖时，也曾用过黑头鹤这个化名。虽然，现下江湖上也有一个鼎鼎大名的黑头鹤。"

"住口！"慕容天-吃力的道:"南潇，-儿不是你可以叫的！"南潇？闻人伯伯居然就是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南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哥！"南雪轻急切的望着身边的人，寻求答案。

"其中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南恕低下眸子，"我只知道这些年来，迫害我身边的女人的，就是她。"

"你是说…燕燕姊她们，都是乾娘杀的？"这一惊，着实不小。

"她不止要杀她们，她还要杀你。"南恕搂紧怀中的人，不让她滑倒，"还记得悦来客栈里的惨事吗？"

"不错，是我干的。"慕容天-快的承认，"可惜还是被你救了。"

"你知道聂逸扬就是我？"南恕问:"所以后来在寺庙里又冤枉他，将他赶走？"

"当时不知道，你的易容术很高明，不仅变了容貌，还改了子，跟你平常简直是判若两人，"慕容天-微笑，"看来，你这孩子还有几分机灵，从十几岁起，就藏住了真实的自己，跟我玩起花招。"这些年来，她装出身体虚弱的模样，表面上将内事务由南恕打理，背地里却在暗暗窥视着这小子的动静。虽然欣赏这小子的才能，却恨他的风──跟他那个爹一样的风。因此，他身边那些不顺眼的女人，她见一个就除掉一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次雪儿过生。是我教她试探你的真心，谁知果然灵验，一试，不仅把你的心试了出来，还让我猜到了聂逸扬就是你。"她悠悠口气，"本来我并不知道雪儿是你的至，虽然有几分猜测，但这些年，你的态度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你只是有几分猜测，就要送她去鬼门关？她当初会替我上柳暗山庄，也是你暗中怂恿的吧？"

"聪明！我那天晚上让她躲在碧纱橱内听我们谈话，让她知道你有天大的危险，凭她对你的情，一定会代你上路。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如果她在途中被黑头鹤所杀，你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上这栖雪峰替她报仇。我要的，就是你们父子两人同心协力，对付黑头鹤…"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他们杀黑头鹤？"南雪轻口而出。黑头鹤不就是乾娘自己吗？

"为了报复我。"一旁的南潇深深叹息，"她在我们出手，然后，用自残的方式报复我…-儿，我一直避着你，甚至不惜毁了容貌来避开你，就是怕有这一天，没想到，你还是找到了我，还是做了…"毁了容貌？难怪闻人伯伯脸上有细细的伤痕，原来，他不是曾经被人伤，而是自毁容貌。

难怪那天他一见大哥就接受了他，因为他一看就知道大哥是自己的儿子，他们毕竟曾经有过相似的一张脸。

"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做得这样绝？"南雪轻实在不解。

"绝？"慕容天-大笑起来，"如果你深的丈夫忽然背叛了你，跟你的婢女上，你可能会比我更绝！"

"什么？"南雪轻愕然一怔，她到身边的大哥扶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那是…那是我当时喝醉了。"南潇顿时红了脸。

"醉了？哼，酒醉三分醒，要不是你贪恋她的美，怎么会把持不住？"慕容天-嗤之以鼻，"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她当年以圣女之身，叛族叛教，嫁给南潇，原以为可以夫和美，过上幸福的子，谁知仅仅一年，当她身怀六甲之时，丈夫就背着她与别的女人鬼混。那女人，还是她视作妹妹，以为最忠实的贴身婢女。

于是，她带着腹中的孩子离开，用尽镑种方式追杀南潇，谁知这男人总有法子躲避，先是自毁容貌，等到她识破了之后，又化名闻人谦，建立柳暗山庄，结黑白两道人物，组织庞大保护势力，让她近不了他的身，而传去的每份战书，他也拒不给回音。

等了二十多年之后，她终于制造了机会，让他的亲生儿子递去战书，扬言如果他不见她，就先对南恕和他身边的人不利。

那份向闻人谦求助的信函，其实是一份战书。而在客栈里杀了一班护卫、散布毒香威胁南雪轻的命，算是一记小小的警告，告诉他们，她慕容天-，什么都能狠下心去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她本想杀了南潇，以解除这么多年来埋藏在心头的怨恨，但临了，她却改了主意，让剑刺入自己的膛。因为，她发现跟活着的痛苦相比，死亡实在是太轻松了。折磨敌人的一颗心，更有意思。她要让这个薄情的人活着，怀着对她的内疚和悔恨，一直活下去。

"-儿，这些年，我…我是一直念着你的啊。"提起昔种种往事，南潇脸上神情极为痛苦。

"念着我？哈哈！"又是一阵凄厉的冷笑，"我看你过得逍遥的，不仅成为鼎鼎大名的闻人庄主，还另外生了儿子…"

"杰儿是我收养的！"南潇冲口而出，"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给我机会解释？那一次…我真的是被小桃灌了药，才会对她…这些年来，你做的种种，难道还不够消气吗？你明明知道，在此的三人是这世上跟你最亲的三个人，你却处心积虑让我们合力杀了你，是想让我们悔恨一辈子、内疚一辈子！"他看着她前的重创，心酸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是你的丈夫，雪轻是你的养女，而恕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难道你想让他背着弑母的影，一辈子不得好过？你好狠，为了报复，你也太狠了…"亲生儿子？

南雪轻猛然抬头，对上南恕同样怔愣的脸。

"对不起，恕儿，爹爹没有完全告诉你实情，"南潇转视儿子，"你娘不让我说，我也怕若是告诉你，今之约会有所闪失…但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