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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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肇扶着云云坐上车子,没第二句话,直接将她载到了医院。
她看着医院大门,有点发愣。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正在发烧,我去帮你挂号,看一下医生比较保险。”她弯起角,出一抹苦笑。
“你可以去帮人算命了,南半仙。”
“这是经验。”他先下车,再走到乘客座那边,替她打开车门。
“你从小一有点伤风冒就声音沙哑,接着发烧,初期照顾好了,很快便能痊愈;万一拖严重了,那就不只喉咙痛、打嚏、鼻水了,还会气。走啦,看一下医生,吃点葯,多休息,很快就好。”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他太了解她了,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会想,他是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观察她?随时拿笔记录她的一举一动?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会对另一个人花费如许大的心思?这不是单纯一句“喜”就可以解释的。
“南,你不要对我太好。”她想这么告诉他,却说不出口。
“怎么啦?”南肇拍拍她的肩。
“傻愣愣的,快点下车,再晚医生就午休啦!”她看着他儒雅俊颜,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文质彬彬的,看似温和软弱,其实最是坚定强韧。
他眼神清澈明亮,随着年纪的增长,清明中更添进睿智;长年的池钓生涯没有让他白皙的脸庞产生变化,只是将他乌黑的头发晒出一种深咖啡,更增添沧桑,出一股说不出的男人魅力。
同样二十六岁,南肇具备了她和夏侯封都没有的沉稳,让人光是看着,就到安心。
“傻呼呼的。”他薄薄的瓣牵起,弯出一抹好好看的笑弧。
她也带着笑意回望他,想起昨晚那如羽翼刷过她瓣的吻,双脚不觉一软。
“小云。”他吓一跳,连忙抱起她冲进医院里。
“医生、护士,快来人啊…”这个景象也好悉…对了,就在她大学联考完毕那一年,她高烧到四十度,正是南肇背着她跑了近半小时的路,送她到医院的。
一个护士推了一张病过来,直接就将云云送进急诊室。在医护人员的观念里,会让人这样抱进来,又喊得如此夸张的,定是重症患者。
结果…也算重症啦!云云只是冒,不过烧得很厉害,温度计量出来居然有三十九度半,还有水迹象。
医生给她吊了一袋点滴,南肇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云云几乎有点想笑,努力眨眨酸涩的眼皮,想告诉他,她没事,不过一夜没睡,又漏吃了两餐,死不了人的。
但她实在太累,突然有个舒服的地方躺下,而身边又有一个如此可靠的存在,她忍不住就上下眼皮子黏在一起了。
“小云。”看她闭上眼,南肇急出一身汗。
“医生,她怎么样?”
“没事的,病人只是太过疲劳,加上冒体力不支,吊一袋点滴,再睡上一觉,很快就会好的。”医生说。
南肇长长吁了口气,差点吓死他了。
“谢谢你,医生。”待得医生走了,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边,看着上酣睡的云云,高热烧红的娇颜像盛开的桃花,鼻尖一点汗如同清晨珠透着七彩。
“小云。”他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肌肤,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
情不自,他低下头,轻触着她的。
他只能偷偷地亲她,第一次是胆小,第二次是情,而这第三次…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因为她不他、因为她是他好朋友的未婚,所以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这一腔情怀已经收下回了,他究竟该何去何从?
“小云…”他用力咬紧牙,忍住冲上眼眶的酸意。
“放心吧!我会帮你把夏侯找回来,我发誓,我要你幸福…”睡梦中,云云的记忆在翻飞,久远的岁月里,如此深情的呢喃她听过,恁般温柔的对待她享受过;她的身体还记着,这份浓情过后,伴随的将是无边的快乐。
不由自主地,她牵起角,出一抹欣喜的笑。
那美丽笑颜刺痛了他的心,只要一提夏侯封到就能让她如此开心,他还能说什么?
他下了决心,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将夏侯封抢回来,夏侯封是云云的,以前是,未来也会是。
“你喜夏侯,没问题,他一定会是你的,一定。”他再一次轻触她的,受上头的温度,柔软的香甜,让人深深沉醉。
她也醉了,睡得无比香甜,睡到护士来拔点滴都没有觉,睡到…
太西下了,一名护士走过来对着南肇说;“先生,不好意思,按照规定,你们不能在急诊室过夜,所以…”如果是重症,医院可以让他们办理住院手续,但患者是小靶冒,又已退烧,医院实在无法留人。
“我知道,不好意思。”南肇对护士轻点头,转身轻摇云云。
“小云,醒一醒,如果你还想睡,我送你到汽车旅馆再睡。”她还是闭着眼,又睡了大概两、三分钟,才糊糊打着哈欠。
“唔…谁啊?”
“小云,是我,南,你退烧了,点滴也打完了,你如果还想睡,我送你到汽车旅馆睡好下好?”
“南?”这个名宇一窜入脑海,她好像被雷劈了一下,霍地睁大眼。
“真的是你,南!”如果方才睡梦中带给她那种悉安全的人是南肇,那么八年前,她差点肺炎,照顾她一天一夜,让她首度受到温柔与深情的人又是谁?
那个拨动她少女心弦,教会她什么叫恋的男人,莫非是南肇,而不是夏侯封?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一直错了人,思念错了对象?
上帝,这个玩笑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