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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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肇先带云云去吃饭，吃后找一家干净的汽车旅馆休息，看她吃下葯，躺在上睡着后，再蹑手蹑脚走出去。

他没瞧见，他前脚刚离开，她便睁开了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消失在房门外的身影。

她没问他要去哪里，因为不必问也知道，他一定又为她的事奔波去了。

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待她比父母、朋友、情人还要更温柔体贴。

那她呢？

对他的觉一直是混的，小学时，当他是同学；上了国中，他是最明白她心思的知己，虽然不常一起出去玩，但她有心事的时候绝对会跟他说。

斑中的子与国中差不多，直到大考完毕，她病了一场，她还记得南肇在烈下背着她跑半个小时送她到医院的景象，更忘不了在她半昏半醒间，那握着她的手，在耳边轻语呢喃让她安心的温柔话语。

她恋上了睡梦中那个低沉的声音，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依靠、被人疼宠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曾经，她以为那个声音属于夏侯封，所以他一跟她表白，她马上接受了。

然后南肇突然决定提前当兵…现在想来，他一定是因为她跟夏侯封在往，为免触景伤情，才藉兵役躲开他们。

但是南肇不知道，他当兵那两年是她最快乐、也最辛苦的子。夏侯封是个好玩伴，却不是个好情人，他永远都是工作与功课第一、朋友第二、情人第三，他自己则排在最后。

当云云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撇下，心理就很难平衡了。

偏偏，夏侯封又很会讨她心，总是得她一时开心、一时又生气。

天晓得那时候她多期望南肇仍在身边，有他陪着，她起码不会那么无聊和无助。

可夏侯封就算纵有千般不好，只要想到他曾经那么温柔有耐心地在她病中照顾她，她还是很谢的。

一直到拍结婚照…夏侯封有够离谱，结婚照也能找朋友代打，若非来的是她相当信任的南肇，她铁定翻脸。

也就在拍结婚照的时候，她讶异地发现南肇对她的一番深情。那灼灼目光，多少次‮夜午‬梦回，让她浑身震傈。

她很怕，怕他那浓烈如火的情稍一不慎，会烧伤两人；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对他的失态毫不反，甚至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她急着找夏侯封，想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她究竟夏侯封？还是南肇？

但就这么巧，夏侯封在拍婚纱照这一天失踪了，至今有三年又六个月零八天了；这段时间又是南肇陪着她。

实在无法想象，她的生命中若没有了南肇会怎么样？

现在夏侯封失去记忆，另组了一个家，有一个他的子，一个可的儿子…初找到他时的惊讶过后，她恢复了平静，只到心中有着淡淡的伤心，和一点点释怀。

哪怕夏侯封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他就这样跟林筱环一生一世又如何？

他在她的生命中已经缺席太久，久到…现在她没有他，照样活得好好的。

而现在她也才发觉，原来自己生平第一次动心的对象是南肇；那个在大考过后，照顾她一天一夜的人不是夏侯封，是南肇！

生平首次的恋，经年累月的不离不弃，如今她与南肇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有她在的地方，永远有他的身影。

她曾想过离开他，但走不掉；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她习惯在他身旁，习惯有他相陪，深月久，已经再也戒不掉了。

但她到底不南肇？

念头方起，心如擂鼓，脸如火烧，她心脑都是他的身影。

他们彼此了解，之间没有一丝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