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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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角窗外彩霞天，把平静海面染成美丽的金红，光点跳跃着、闪烁着，彷佛海面下蕴藏着各式各样的宝石。

陷在懒骨头沙发中的两人调整了一下姿势，余文音甚至缩起‮腿双‬，头枕在男人的大腿上，脸蛋对着他的腹，长发轻散他半身。

“你哪时候开始注意到我？”傅尚恩五指穿透她乌亮的发，那触像丝，他卷在指间把玩，不释手。

秀气鼻子皱了皱，余文音抓起他另一只大掌，扳着他的手指数数，想了会儿才说:“今年是第四个夏天喽！第一年夏天，表姐那时决定要在海边开间咖啡屋，房子是表姐夫留给她的遗产，整修过后，就把‘蓝巴布思’开起来了。刚开始经营都比较辛苦，所以我那年夏天不管平或假，下午都会过去店里帮表姐忙，然后就注意到你。”暗尚恩微微笑着，轻握她的手，听得津津有味的目光鼓励她再多说一些。

她决定足他的好奇心，掀又说:“当时见那栋海边小屋竟然有人住，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后来有几回在海边散步，看见你也出来慢跑…噢，对啦，我还知道你会冲、玩风帆，觉得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很有距离呢！”害她想像力丰富的脑袋瓜，从那时开始就有意无意地编起有关他的、天马行空的故事。

“那年夏天，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父亲打算利用海边这块地建造大型度假中心，他前后让专业人员过来勘察了好几回。”傅尚恩沈静地叙述。

“我一直想到母亲的故乡看看，想到她曾经提过的白小屋来，刚好有这样的机会，我来了，看到那栋小屋，然后一见钟情。”这会儿，换余文音听得津津有味。

他目光温柔，惯然的忧郁仍淡淡在眉宇间，那样的表情是十分具有魅力的。

“就如同第一次看见你的觉，也是一见钟情。”

“噗…”原谅她，她笑习惯了。

她轻轻笑叹:“你因为可能有‘恋母情结’，所以喜上我，对我一见钟情，看我就像看到你的白小屋。唉～～这是怎么样复杂又奇特的情啊？”

“文音…”他笑，低柔地唤她，糙的指腹画过她的秀眉。

“情总是复杂又奇特的，而我的更‘变态’了些。”

“喔？”她眨眨眼。

“有多‘变态’？”

“‘变态’到忍不住要一次、两次、无数次、不犊旎断地偷窥，还以为这样就能足。后来第一个夏天结束，这边的工程也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我飞回旧金山，但许多时候仍想着你。到第二年夏天来临时，我发现自己没办法不回来，一定要见你，那念头强烈地绕着我，驱策我一定要来见你。”余文音心口温热，整个人彷佛浸在温泉里。

她本不在乎这个男人以什么形式的情对她，真是“恋母情结”发酵也好，把她当作“家”的影也行，有多“变态”她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就是彼此喜了、上了。

柔软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她问:“如果我没再出现，见不到我，你要怎么办？”

“我会直接住进‘山樱’，整个夏天都住在那里，照样天天看你。”想也没想地回答。

“然后照样不来和我说话？”角微翘。

“我第一次和你说话时，你脸好臭、好冷酷，像是恨不得我赶紧走开。”

“我不是的…”峻脸小窘了一下。

“我想要你，又怕要不起，怕一旦接触，会陷得更深，怕会伤害你，怕…”他叹气，头一甩。

“文音，我不怕了。我要争取你，努力争取，不放手的。”怕是要放也放不开了。

左因他而起的温泛滥蔓延，余文音瞅着他认真的眉眼许久，吐气如兰。

“你父亲要为你安排结婚对象，你被他领养，为他工作，还是他认定的继承人，他的要求你拒绝得了吗？”

“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你，不能放弃。”就为这件事，自那天从“山樱”回来后，他跟父亲提过再提，但老人的态度强硬得很，丝毫无动于衷。

沉默好几秒后，他低声又道:“我想…父亲并不希望母亲领养孩子，但他她，自然会为她达成所有的愿望，包括领养一个像我这样的男孩。母亲去世后，我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加奇怪，我他给我的一切栽培，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余文音点点头。

“所以你最后选择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在别人眼中，他是呼风唤雨的集团总裁，你也想单纯地这么看他？”见过老人和他的说话方式，的确不像父子，但其中似乎又有些什么。

暗尚恩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