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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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
“圣贤云:‘有礼则安,无礼则危,齐家以礼,万福之基。’小民既然已经娶格格为,自当以家礼约束她,否则,不守妇德,夫何以治家?”康熙明白他这是故意当着格格的面,要自己对今夜发生在他们两人间的事做一个评断,以免后重翻旧帐。
他的话符合儒道,也符合人情,康熙无可挑剔。他看看歆怡,再看看叶舒远,道:“你说得没错,歆怡虽为皇孙,但既已婚嫁予你,就是你叶氏的人,如果她违犯了家规,你身为她的夫君,自然有权利约束她,而歆怡如果做错了事,自当承认过错,维护夫严。”言罢,又对孙女说:“歆怡,你会维护你夫君的尊严,尊重你们的婚姻吗?”听出皇玛法是要她向叶舒远认错,歆怡内心很不平衡,赌气道:“他敢打我,我不要这个婚姻。”听到她的话,叶舒远的神没什么改变,但内心里却希望皇上能答应她。
可是康熙面一沉,对孙女说:“不得胡言!婚礼已成,还闹什么?”看到她漂亮的眼里含着泪水,他心头虽软,但仍威严地劝导道:“歆怡,你一直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孩,当知有错就改,才是真正的皇家风范,你能做到吗?”明白皇玛法言下之意,自己得见好就收,歆怡小嘴一拧,不甘愿地说:“我能做到。”又往叶舒远的方向福了福身,道:“今天算我失礼,还望海涵。”叶舒远听到她敷衍的认错,知道她仍不服气,不由心中一寒,对康熙叩头道:“回禀圣上,小民学疏才浅,生愚钝,难以匹配格格,既然格格有意退婚,小民也有此愿,还请皇上恩准,另替格格择婿。”康熙一听对方也想悔婚,当即龙颜变。天下哪有皇帝指的婚姻刚拜了堂就闹“休夫”、“休”的?这不摆明要让天下人看他万岁爷的笑话吗?
看着神情淡漠的叶舒远,无惧皇权的勇气虽令人欣赏,可是,当这份勇气被表现在对待他康熙皇帝的圣旨时,却是大大的不受用。于是他当即想着要给这狂妄的江南书生一点教训,以挫挫他的傲气。
当初在殿试看中他的,不仅是他的一表人才和独特个,还因苏州叶氏是江南望族,也是“苏作”家具的继承者和发扬者,在当朝社稷里,如此出类拔萃、家世显赫的年轻才俊他当然不能错过。另外,身为皇帝,他历来重视读书人,经常了解各地科考的情况,因而知道叶氏家学渊博,数代出进士,因此,叶舒远这个孙女婿他是要定了。
可是,如果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以为他们可以为所为的话,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他得让这对不知恩的新人明白何谓天子之怒。
“你真想退婚?”他问身边的孙女。
“是的,我想。”歆怡意气用事地说。
康熙再问跪在地上的叶舒远:“你真的打了她?”
“我没打!”叶舒远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地面,不去看任何人。
“可是你想打。”歆怡指控道。
“可是我没打!”
“那我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歆怡拨开额头散发,指着红红的伤处。
叶舒远和康熙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里,前者如实回答:“镇纸打的。”
“那是你的镇纸,你还敢说不是你打的?”歆怡既被他的勇敢和诚实打动,也被他的冷静与沉着怒。
“是我的镇纸打到你,但并非我打了你。”叶舒远依然就事论事地说。
“你狡辩!”
“我陈述事实。”
“你该死!”
“就是死,我也得为自己鸣冤。”一口气堵在歆怡的口,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顽固的男人,他若对她软一点,她会这么闹吗?她着气大喊道:“你有什么冤?有冤的人是我!”
“那你何不尽情喊冤?”叶舒远的声音依然不愠不火,目光却变得犀利。
歆怡冷笑。
“我此刻正在做的是什么?”叶舒远冷然道:“你此刻正在做的是‘诬陷’。”
“你…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歆怡忿然怒视着他。
“你…没规矩的泼妇,又刁又狠!”他豁出去地回应她。
两人四目相接,各种情绪在目光中,其中有怒火、有积怨、有烦恼、有悔恨,然而,也有一种难以表述的情窜其间。
旁观两人争吵的康熙,令人意外地并没因为他俩无礼闹堂而生气,只是威严地话道:“看来你俩都是想到朕这儿来喊冤的。那行,格格的冤,朕已经知道了,现在让朕听听额驸有何冤吧。”叶舒远转向康熙,俯身一拜,道:“皇上圣明,小民确实有冤。格格受伤,虽与小民有关,但绝非小民所为,事实如此…”随后,他把格格额头上的伤如何而来的经过如实禀报皇上,最后陈情道:“格格要退婚,小民无异议,但莫须有的罪名将有辱小民声誉,请圣主明察。”康熙听完他的话,目光转向歆怡,问:“格格对叶公子的话有何说法吗?”歆怡摇摇头,她被康熙忽然改变对叶舒远的称呼和他难解的目光惑了,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
康熙转开目光,对叶舒远说:“既然格格无异议,那么,叶舒远,格格指控你的罪名现在已经洗清,关于格格的伤,朕判你无罪。可是…”他拖长了声音,锐利的目光再次扫向两个年轻人,厉声道:“你仍是死罪难逃!”
“死罪?!”不仅叶舒远,就连歆怡也对皇上突出此言而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