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断肠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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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匡堡主又命他前往栖霞,一路之上虽也见过不少成名三万英雄豪杰,但对“断肠散”
“万能解毒丹”均陌生,内心只想“断肠散”不喃喃说道:“除“万能解毒丹”难道别无其他解救之法?”慧正在沉思,陡然睁大双眼,望着长孙骥背后的长剑道:“除非…除非…“长孙骥听小和尚说了半天除非,仍未道出下文,急道:“除非甚么?”慧倏然正道:“除非你能将“月魄剑”借我一用,别无其他方法可解“断肠散”之毒。”长孙骥从未见过小和尚这等正经说话,谅是不假,忙解下“月魄剑”予慧道:“全仗小禅师佛法无边。”阎小凤此时已不再哭泣,凝视着那支用蓝布包着的“月魄剑”
“笑面罗刹”听慧道出“月魄剑”时,微闭的双眼,倏然睁开,闪着希望的光辉,众人都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只有那夕不愿见这悲惨的场面,已沉落在山后,风大了,一阵风砂,-漫飞扬,挟着衰草凋叶,旋舞飘洒…
慧接过“月魄剑”解开蓝布套的刹那间,众人似乎过了一生那么长,除少数众人之外,谁不想一见这近来在江湖上传说纷纷的名剑真面目?
尤其“天星帮”众,这支剑对他们关系太大了,因为帮主的命在这支剑上,这无形的紧张,使每人的一颗心已几乎顶住嗓口。
慧解开布套,首先注意那龙形剑柄口中,双眉连皱,叹口气道:“天意,天意,非小僧不肯用心。”
“笑面罗刹”同样地凝视着龙口,见那龙口并无“骊珠”暗暗叹道:“我命休矣!”长孙骥心中一动,尚未开口,阎小凤母女连心,已一把抱住慧手臂,急声问道:“小禅师…”慧方脸涨得通红,甩开阎小凤双手,连声佛号道:“女菩萨别忙,尚有一线之机。”慧说着双眼移视长孙骥脸上,问道:“这剑柄本有”骊珠“一颗,为何不见?”长孙骥忙道:“该珠灵异更甚此剑,易启妖觊觎,因此为兄将它除落,藏于贴身怀内。”说着已取出“骊珠”但见光华夺目而起,直与西边晚霞斗,慧立现喜容,从怀中取出钵盂道:“哪位去取一杯水来?”白云飞应声而去,片刻之间,取回一钵盂泉水,慧将“骊珠”放入水中,只见钵中水立起泡沫,犹如滚汤,瞬息,泉水呈墨绿,小和尚取起出“骊珠”顺手连同“月魄剑”递给长孙骥,将钵中水命阎小凤与其母喂服。
须臾,只见“天星帮”帮主阎凤娇面涨红,喉头痰涌出声,忽地张嘴出一堆黄水,腥臭之味,令人掩鼻。
脏腑毒出“笑面罗刹”只觉口不再隐痛,望了慧一眼,道:“谢小禅师再造之恩,另当有所报。”慧立时接口道:“阎帮主元气大亏,不宜说话,至于帮主伤势最好立即前往云台山求药医治,俾免恶化。”阎小凤突然想起余叔叔尚在谷口,仰面望着其母道:“娘!余叔叔在谷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老人家?”阎帮主略一调息,觉得除中气不接之外,毒已除,环首四顾,见“天星帮”众均已到齐,遂遥望庙前新坟默默祷告:“阎凤娇有生之年,定报今之,并为诸位复仇。”晚霞淡了,天也渐渐黯暗…
“笑面罗刹”倚着阎小凤缓缓地往山下而去,众英雄随后亦步亦趋,半途,从山谷转出一位断臂老者,疾行两步,单足一屈,跪在地下,道:“天罡堂堂主,余仁,参见帮主。”
“笑面罗刹”轻声道:“余堂主请起。”余仁肃容伫立一旁道:“禀帮主,孟振飞已潜入云龙山兴化寺。”
“笑面罗刹”阎凤娇闻道孟振飞藏身兴化寺,双眉一皱,即复如常,这时,余仁已见到帮主身后的长孙骥与慧,随即上前致谢救命之恩。
“笑面罗刹”待余仁转身之时,道:“余堂主,本座现须即刻前往云台山,兴化寺之事,你酌情办理。”阎凤娇从身边取出一面令旗付予余仁道:“本座在未回转之前,一切由你做主,违令者,按帮法惩治。”余仁双手接过令旗道:“余仁遵谕,望帮主早归程,以免帮众悬念。”
“笑面罗刹”略一沉思道:“孟振飞一代雄,兴化寺实力不可轻视,你应小心行事,切勿正面冲突为要。”长孙骥忆起陈宽仁曾为暗探孟振飞,才与自己分手,目前“天星帮”高手多已伤亡,人力单薄,不足与兴化寺对抗,何不略伸正义之手,故道:“贵帮如用得着晚辈,当助一臂之力。”
“笑面罗刹”微笑道:“长孙少侠义薄云天,老身今后尚多倚重,如今之计,商请白少侠、慧小禅师鼎力协助余堂主,长孙少侠与小女保护老身前往云台山,未知诸位能给老身薄面否?”长孙骥心头一震,忖道:“此去云台山路途非只一可达,今后夕与小凤聚于一处,如何是好?
“心内暗暗叫苦,不呐呐无声,阎小凤这时正向着长孙骥微笑,使他更到不安。
“笑面罗刹”虽不知长孙骥所想何事,但见他脸显疑难之,不一怔,说道:“若是长孙少侠有事在身,老身自是不便劳驾。”说着,双目迫视着长孙骥,那目光虽然暗淡,但却像两支剑刺入长孙骥怀,使他忙低下头来,不敢正视阎凤娇。
长孙骥暗道一声:“糟!”是非只因多开口,自己既答应“天星帮”帮主,如今又出尔反尔,若传到江湖上,将来被候二叔知道,叫自己怎能见人?
但是阎小凤刁难神情如在眼前,须知情海波澜,稍一不慎,必致灭顶,然而人无信不立,更甚一切,当下嗫嚅道:“听凭前辈吩咐就是。”
“笑面罗刹”闻言脸转趋无比祥和,阎小凤一颗心此时才“波!”的一声落下。
到达山下,早有“天星帮”三代弟子驶来一辆马车,阎小凤扶其母进入车厢,长孙骥与白云飞略谈数语,跃上车辕,一声珍重,挥动手中鞭,车轮辘辘,向东而去…
余仁见车已去远,转身向白云飞、慧说道:“未知两位何处下榻?”白云飞答道:“晚辈意往东门长发客栈寻找长孙少侠友人陈兄,今夜当暂住该处。”
“如此甚好,今夜长发客栈老哥哥我请客。”余仁一拱手,领着“天星帮”?l离去,片刻之间,投入黑影之中,白云飞笑向小和尚道:“小禅师,去吧。”说话之间,已展开轻功,向前奔去,慧默默无声随着白云飞身后,不即不离,白云飞略一回首,道:“小和尚,可是动了凡心?”慧连声佛号,道:“罪过,罪过…你不怕落拔舌地狱?”白云飞淡淡一笑道:“小和尚乐观天,因何愁眉苦脸?”慧突然问道:“你可知茅山有一魔头?”白云飞一怔,道:“敢莫是”千毒人魔“徐引?”慧点点头,道:“正是此人,此人四十年不入江湖,料不到竟在徐州出现,江湖浩劫已迫在眉睫矣。”白云飞忖道:“小和尚眼可真尖,自己与他同出同入,竟无所见,他却看到四十年前正两派谈魔变的“千毒人魔””不问道:“小和尚,此话是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断肠散”普天之下,惟“千毒人魔”能用,今“天星帮”帮主身中此毒,岂不是那魔头已在徐州出现?”树林嘿嘿连声,晚风吹送,令人不寒而栗,小和尚喝道:“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林中传来冰冷的声音道:“既知老夫在徐州,迟早如你心愿。”白云飞与小和尚闻言,忖道:“糟…说到曹,曹就到,此魔周身无物不毒,千万碰不得。”白云飞抱拳说道:“徐前辈成名垂数十年,无缘拜识,何不现身令晚辈一见卢山真面目?”林中传来的声音已不似先前冰冷,但也使人闻声心寒,只听他说道:“传闻贾老儿有徒如龙,今亲见,尤胜传闻。”白云飞忙肃容道:“多蒙老前辈夸奖。”
“前途相见,老夫尚有事相。”最后-字,声已在数里之外,白云飞见小和尚一伸舌头,道:“今这魔头行事与传闻不符,莫非四十年不入江湖,使他情改变不成?”白云飞笑道:“但愿如此,不然,中原将无安宁之。”不消一盏茶时间,白云飞、慧已到长发客栈,问过店小二,晓得陈宽仁住东厢房,白云飞刚到门口,房内传来一声:“请进。”门开处,一约莫四旬开外,做商贾装束之中年人当门而立,白云飞忙上前一步,抱拳一揖道:“在下白云飞,这位少林慧禅师,受长孙贤弟之-,前来拜望陈大侠。”
“原来是长孙老弟好友,请进说话…”三人落座后,陈宽仁问道:“长孙老弟何往?”
“长孙贤弟已与阎帮主前往云台山。”陈宽仁惊道:“莫非长孙老弟遭人暗袭不成?”白云飞笑道:“受伤的是阎帮主。”陈宽仁闻言更是吃惊不小,忖道:““天星帮”帮主阎凤娇,艺出阿尔泰山,名震江东,一代英雌“大罗”剑、掌,堪称武林数一、二高手,以她之功力尚且身受重伤,对头的武学可想而知了。”随即问道:“但不知阎帮主伤在何人之手?”白云飞愤愤不平道:“伤在环攻之下。”陈宽仁恍然明白似的,道:“这就难怪了。”说着右掌一扇,油灯顿灭,沉声喝道:“窗外何人?”白云飞、小和尚均右掌护,凝神而待。
“老朽余仁。”白云飞闻声,忙道:“余堂主请进。”火摺子刚亮,窗开处已闪入一五旬开外老者,右臂虚飘飘地,正是“天星帮”天罡堂堂主余仁,白云飞忙介绍双方,重新坐下,余仁说道:“众位老弟,老哥哥探得一项消息,不但孟振飞及其手下,连“八卦门”高手均云集兴化寺,其中必有绝大谋,老哥意今夜一探兴化寺,未知众位老弟意下如何?”陈宽仁略一沉思答道:“我等听凭老哥哥吩咐。”一轮皓月甫平山头,寒星点点,凉风习习,远处,一片黑黝黝的岗峦起伏,犹如一条驼龙。
二更刚过,长发客栈接连飞出四条身影,月光下——为首的一位断臂老者,伫立墙头略一-望,疾向城南掠去,他身后三人中一人,约莫四旬开外,做商贾装束,一是生诙谐,方面大耳的小和尚,另外是一气度轩昂,朗眉星目,面如冠玉的武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