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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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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些问题得考虑一下了。苍蝇…,眼睛…派。法兰妮发现自己在听冰箱的声音。这台冰箱有一个自动制冰附加装置,每隔20秒种,机器就会发出冷冷的砰的一声。

她在那里坐了几乎有一个小时,盘子就放在面前。慢慢地,另一种想法开始出现,事实上是两种想法,它们似乎密切相联而又完全不相关。这两种想法有可能正在把一个更重要想法的各部分连结起来吗?在用一只耳朵听冰箱制冰装置冰块下落声音的同时,她对这些想法进行了检查。第一个想法是,她父亲已经死了,像他希望的那样死在了家里。

第二个想法则必须在白天来做。这是一个美好的暑天,一个无瑕的夏,是一个来缅因海岸旅游者们梦寐以求的好天气。由于担心海水尚不够温,你还没去游过泳,那么今天你应该去试一试了。

明亮的太悬在天空,法兰妮可以看清厨房后窗户外的温度计正好指在80华氏度以下。这真是一个好天气,遗憾的是父亲死了。

她皱眉蹙目对此表示不,双眼也变得茫冷漠了。她的心里始终萦绕着这个问题,后来她就想找点儿别的事做,但却总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这是一个“暖和”的好天气,而她父亲却死了。

这一问题就像一阵清风,立刻把她带回了现实之中,她使劲地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猛拉了一下台布,盘子就被甩到了地板上,就像炸弹一样爆响了一声。法兰妮放声大哭起来,双手按住面颊,在那里留下了几道抓痕。那种恍惚的、冷漠又毫无表情的眼神,立刻就从她的眼里消失了。双眼突然变得锐而又直率,仿佛被猛击了一掌或鼻子下面晃动着一瓶开了盖的氨水。

你不能在家里放一具尸体,尤其是在高温的夏季。

冷漠又开始悄悄涌了上来,这种想法变得模糊不清。对此事的恐惧开始淡化并受到抑制。她又开始听冰块落下的撞击声…

她击退了恐惧。站起来,向洗碗池走去,接了一池凉水,然后捧水冲洗了一下脸,轻轻是汗水的皮肤。

她可以把想干的事都放在一边,但头一件事则是非做不可“必须”加以解决。她再也不能不让他从6月躺到7月了。这个镇上的神父们也从不知道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但不一会儿那种味道就会消失的。它…它…

“不1她大声地对充光的厨房叫道。她开始边想这件事边踱步。她的头一个想法是当地的那家殡仪馆。但谁会…会…

“停止想它吧1她在空空的厨房里暴怒地喊叫“谁愿意去埋他呢?”在发出这声呼喊的同时,答案也就随之而来了,而且非常清楚。当然,这个人就是她。除她之外,还会有谁呢?

当她听见一辆汽车从车道上驶来时,正好是下午2点半。重型发动机自鸣得意地轰鸣着,低沉而有力。法兰妮把铁锹放在边她正在花园的西红柿和莴苣地中间挖着。她转过身来,有点儿害怕。

那是一辆新型卡迪拉克“都市”牌汽车,深绿,胖胖的哈罗德·劳德从车里钻了出来。法兰妮到一种由衷的厌恶。她不喜哈罗德,也不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能他的母亲就那样的吧。但它却从另一方面提醒了她,除她之外,留在奥甘奎特的唯一一个人可能就是留在她极不喜的这个镇子里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了。

哈罗德今年16岁,他编辑了一份奥甘奎特中学文艺杂志,经常写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故事,并且都是用现在时或以第二人称的手法来讲述的。

“你走下令人发狂的走廊,用肩膀挤开通过破门的路,盯住跑道上的命运之星”——这就是哈罗德的风格。

“他往子里拉屎,”埃米曾有一次向法兰妮透说“那有多脏啊?拉到子后他居然还穿着,直到子都快能立起来了。”哈罗德的头发乌黑发亮,个子长得相当高,有6英尺1英寸,体重几乎有240磅。他喜有尖鞋尖的牛仔靴和能系得住的军用宽皮带,因为他的腹部要比部大许多。法兰妮并不关心他拉到子里多少屎,他有多重,他这一周是在模仿赖特·莫里斯还是小休伯特·尔比。哈罗德可能是个危险人物,他可能在不顺心时才如此,也许比这更危险。

他并未看见她。他在抬头看房子。

“有人吗?”他喊道,然后伸手到卡迪拉克的车窗里,按了一下喇叭。这声音刺了法兰妮的神经。她应继续保持沉默,除非他转过身走到汽车后面,才能看见那个,她就坐在边上。有一会儿,她想钻到园子深处,躺在豌豆和蚕豆中间,直至他累了走开。

不要这样做,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他也只不过是另一个活着的人。

“在这儿呢,哈罗德。”她答应道。

哈罗德跳了一下,大股在紧绷的子里颠了几下。显然只是故作一下姿态。他转过身,看到法兰妮已走到了园子边,正在擦‮腿双‬。他自然而然地盯着她的白和三角背心。当他走过来看见她时,哈罗德怀情的眼睛使她身上直起皮疙瘩。

“嗨,法兰妮。”他高兴地说道。

“嗨,哈罗德。”

“我听说你在抵御这场可怕的疾病中取得了成功,所以你这儿就成了我的第一站。我正在检查全镇的情况。”他对她笑了一下,出了充其量与牙刷也只有点头之的牙齿。

“我对埃米的事深遗憾,哈罗德。你母亲和父亲…?”

“我也很难过。”哈罗德说。他低了一会儿头,然后猛地往上一抬,得他那结成一团的头发都飞了起来。

“但生活总得继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