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旧梦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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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没有理会周围的喧闹,他还是闭着眼睛,慢慢地讲他的故事:“那年轻人不见了,两家人都快急疯了,那女子更是米水不进,寻死觅活的。她父亲只好发下水陆英雄帖,照会天下英雄,帮其查找此人,但未曾说明原因。她父亲终不敢离开女儿,怕她寻短见。那年轻人的父亲为了寻找儿子,更是走遍了北疆南荒、西域东海…
“那个叫阿鸽的丫环,虽然没人责骂她,她还是在某天深夜,摸到花园里,投井自尽,从此这口井就被封了…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年轻人。那姑娘的心也死了,于是就到上万山寻了一家尼庵,出家为尼。年轻人的父亲万念俱灰,中风偏瘫,不能行走…”影儿泣道:“华平你这狗贼,我饶不了你!抓住了你,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尹世仁悚然一惊,喝道:“你说的那个年轻人,难道是华平兄?”柳红桥沉声道:“不错,正是华平。”尹世仁怒声道:“真没想到!他妈的,他竟是这么一个冷血恶!怪不得他总是闷闷不乐的,原来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不过,不过…”王仲冷冷道:“不过什么?”尹世仁叹道:“华平早已改名叫华良雄,迹扬州、苏州的花街柳巷,已经十几年了。现在他不过是个替女拉客的皮条,你们再找他,又有什么意思呢?想来他也是早知己非,但既已成子,便无法回头。唉…”王仲恶声恶气地道:“华平不忠不孝、无情无义,该杀之极!我们没耐心等他回头。”一个船夫叫道:“华大哥是你们的仇人,却是我们的恩人。
你们要想杀他,先得问问我们哥几个同意不同意。”话音刚落,五条船上各腾起一条人影,跃进了湖水中。
湖面泛起了轻微的月波,仿佛方才不过是有几条大一点的鱼儿跳了几下。
谁也没料到这五个人竟会突然翻脸,弃船而去。船上的人都来自北地,或是不谙水,或是仅会扑腾几下狗刨,一时间急得没了主意。
影儿气得尖叫起来:“华平、伊世仁,你们两个混蛋——”小船居然开始移动了,立在船上的人身形晃动,无法站稳。
“不好!”
“他们要凿船!”顿时兵刃、暗器一个劲儿地往水里搅,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小船仍在飞快地滑行着,十分稳当,船上的人束手无策,影儿更是破口大骂,直将华平和尹世仁骂得拘血淋头。
不多时,前面就是湖岸,隐隐竞似是万才出发的地方。
小船停了,离陆地尚有两丈,众人都不知尹世仁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转眼间,十数丈外的水面冒出了五个人头来,尹世仁大声叫道:“怎么样,够意思吧?华良雄让尹某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识相的,赶紧北上回家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北人骑马,南人行船.干这水道上的活,你们不行。至于风淡泊,尹某和华良雄定会救他出来,你们尽可放心。走也,走也!哈哈哈哈——”笑声淹没在水波之中,秋水平静如镜面。湖中的月亮,还没有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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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船,众人又不识水,找来的船夫又都说不知道太湖中有这么一个叫“蝙蝠坞”的地方,即便是知道其名,也都说不知道该怎么个走法。
柳红桥一行人,急得一筹莫展。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回扬州去找禇不凡。轻功最好、内力最深的王仲自然是这次任务的第一人选,孟天王随行。
如果禇不凡也请不来的话,众人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但是禇不凡将不得不来。王仲会告诉他,他那美貌如花的夫人掌握在众人手中。柳红桥等人坚信禇不凡知道去蝙蝠坞的路,就因为禇不凡是乐无涯的惟一好友。他不可能不知道。
柳红桥的焦急之情,绝不下于影儿。他此去蝙蝠坞,是要去找华平和风淡泊。而这两个人,又都关系着自己两个女儿的一生幸福,他怎么能不忧心如焚呢?
白蕖整闷闷地坐在房中,像一具冰冷的石像,无论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
吴敌、白野、赵无畏三人也都愁眉苦脸的。但他们仍在坚持练气打坐,准备和蝙蝠坞的人作殊死搏斗。
他们如此甘心为柳红桥分忧卖命,所为何来?他们真是为柳红桥拼命吗?
影儿整沉着脸,常常陷于恍惚之中,才十来天时间,她已经憔悴多了,好像也成多了。
客栈里的气氛十分沉重,让人憋得发慌。
结局只可能是两种:要么是爆炸,天崩地裂;要么就是死亡,沉入永恒的寂静之中。绝对没有其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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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清晨。
四个服饰奇异、长相独特的男人前来拜会柳红桥。他们自称是云南“七圣教”的四大护法,要去蝙蝠坞找乐无涯算账,请柳红桥千万帮忙。
柳红桥自然肯帮忙。只要来人是副坞的冤家对头,柳红桥都一概殷勤接待。
早饭还没吃,又有河南“龙门派”的掌门龙刚领着女儿来找柳红桥,也是要去蝙蝠坞找乐无涯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