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直捣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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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伽喇嘛突然问道:“任相公,那南夫人的真实武功.到底怎样?”任无心道:“在下未曾见过南夫人的真实本领,唐老太与她动手相搏,或许知道一点眉目。”唐老太赧然笑道:“不怕诸位见笑.老身虽曾与她动手.但也仅只三招两式,就已败在她的手下,她那武功究竟高到何等程度.老身不敢妄加评论。”音伽喇嘛容耸动,道:“唐老太的武功,贫僧曾经目睹,若是三招两式便已落败,她那武功岂非高不可测了?”任无心道:“南夫人的武功高到何等境界,确是难以揣测,但她武学渊博,所知极多,那却是毫无疑义之事。”音伽喇嘛道:“任相公自量,比起南夫人如何?”任无心沉道:“这个…在下也无法判断。”但听玄真道长道:“那南夫人武功再高,谅她也高不过任相公的令堂,任相公纵然无法胜她,她却绝非任相公令堂的敌手。”白大先生微微一笑,道:“这是不言而喻之事。”群豪都是在兰姑手下死里逃生之人,每人都还带着沉重的内伤。
想到那场搏斗,若非兰姑记忆业已恢复,且是任无心的母亲,只怕再无一人,有胆量朝南走去。
音伽喇嘛突然问道:“南世家之内,除了那位南夫人,不知尚有哪些高手?”玄真道长道:“三夫人名叫常素玉,贫道曾与她搏斗过一阵,她那武功或者高于贫道,但却绝非任相公之敌;那二夫人是常素玉的婆婆,照理来讲,武功应在儿媳之上,究竟如何,也是颇难判断;至于四、五两位夫人.倒似不足为虑。”音伽喇嘛道:“除掉这五个妇女,另外还有哪些高手?”玄真道长道:“还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他似是不愿深说,倏地叹一口气,停了下来。
欧亭朝任无心一望,道:“咱们久未留心江湖大事,但不知那天罡、地煞之内,都是些何等样人?”任无心一听问到此事.不忧形于,道:“中原四君子,辰州言家掌门人言凤刚及屠南江、神拳鲁炳等等.这些名噪一时之人,全已归到了三十六天罡之列。唉j似少林掌门百忍大师、百代大师等,凡属突然失踪,下落不明的武林高手,八成是落在南世家掌握之内,凄成了三十六天罡之数。”音伽喇嘛大吃一惊,道:“连少林掌门人也在其内,那还得了!”玄真道长仰脸叹息一声.道:“倘若这批人仅是武功高强,那还好办,可叹的是,其中大半是侠义道的知名之士,有的更是我等的知好友,他们记忆已失,不复认识我等,但我等却认识他们,一旦动手相搏,他们不知死活,但知为南世家效命,我等却无法狠下心肠,对他们加以杀戮。”微微一顿,接道:“唉!无论哪一方伤亡.都是我等的损失,南世家达到了毁灭武林的目的,于愿已足。”白大先生眉头一蹙,道:“此事确实讨厌,任相公对此,可有解救之道?”任无心道:“令堂久困南世家之内,对于此事,必有高见。”任无心点了点头,道:“咱们按程前进,在下伤势稍愈,立即寻找家母,向她老人家请教。”语音微顿,接道:“诸位老前辈,咱们乃是为武林正义而战.因而在下想,最后决战之期既已来到.咱们还该传柬江湖,约集各门各派,以及天下各路英雄才对。”白大先生道:“相公说得不错,如此既可增加胜算,又可昭示此番决战崇高的意义。”玄真道长沉声一叹,道:“可惜各门各派的为首人物.不是下落不明,就是遭了南世家的毒手!”任无心接口说道:“咱们目的是在昭示此番决战的意义.效果如何,在所不计。”当下众人议定,在场诸人联合具名,传柬江湖.邀约天下英雄,于下月望,在南集合,同赴南世家,解决此一关系整个武林的争端。
时间仅只一月.说来是过于仓促了。
计议已定.任无心将那莲儿提到场中,虚拍一掌,震开了她的道。
莲儿暗提一口真气,活动四肢,随即一跃而起,娇声笑道:“相公释放了所有的人,单单留下小婢,倒使婢子受宠若惊,深荣幸了。”任无心脸一沉,道:“你卖美,兴风作,罪过重于旁人,我决定严惩于你,以儆效尤。”莲儿娇声笑道:“婢子所作所为,都是奉了我家五夫人之命.婢子乃是下人,身不由己,自忖尚无过恶,相公若要惩罚小婢,只怕有欠公允。”唐老太怒道:“这婢伶牙俐齿,无上无下,显然不是个好东西,任相公若无问话,老身就一杖将她毙了。”莲儿双眉一挑,冷笑道:“我看你除了落井下石之外,也没旁的本领。”唐老太然大怒,喝道:“老身拼受江湖朋友笑,就打一次落水狗试试。”竹杖一挥,劈头击去。
莲儿冷冷一哼,飘身五尺,避过了这一击。
她抖定任无心不会伤她的命,心中有恃无恐,笑道:“任相公,你若有话,只管询问小婢,否则小婢倒有几句话,须得禀告相公。”任无心淡然道:“南世家的隐秘,仅只剩下一桩了,那点隐秘非你所能知晓,因之我没有话问你,你的话我也懒得去听。”莲儿微微一怔,道:“剩下一桩什么隐秘?或许婢子略知眉目,对相公未必全无助益哩!”任无心冷然道:“那醒神汤是由一些什么物药配成,难道你也知道不成?”莲儿闻言一呆,道:“那是南世家的第一机密,别说婢子,便是我家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她们也未必知晓。”任无心道:“所以我讲,你不必多逞口舌之利。”移步走了过去。
莲儿急退数步道:“相公打算如何处置小婢?”任无心道:“念你是听命于人,我饶你一条命,毁去你的武功,使你再不能作恶。”莲儿脸一变,道:“毁人武功有伤德,这等刻薄手段,不是英雄行径,相公还是杀了小婢吧!”任无心道:“这是你的想法,我自有我的见地。”猿臂轻舒,一指点戳过去。
莲儿大骇,猛然暴退一步,急声道:“我家五夫人与相公有旧,小婢是她的人,相公不看金面看佛面,如此对待婢子.对五夫人说不过去。”任无心微微一笑,冷然道:“你家五夫人将咱们的人杀戮惨重,使得咱们几乎一蹶不振,我正要找她算帐,还有什么客气好讲?”一指点戳过去,凌厉的指风,破空生啸。
莲儿花容失,猛然一跃,躲开了这一指,鬓角额上,冒出了—阵汗珠。
玄真道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任相公,这女子年幼无知,又是受人之命…”妙雨在玄真道长身后,倏地伸手,将师父的衣袖暗暗一扯。
玄真道长一怔,转脸道:“你有何话讲?”妙雨悄声道:“以任相公的身手,真要毁那丫头的武功,那丫头焉能逃过…”玄真道长暗暗忖道:不错,任相公必是另有用意,或者仅是吓她一下。
忽见欧亭一跃而起,道:“相公退开,待老朽下手。”大步向莲儿走去。
玄真道长暗道:这位施主与我一样,也是不擅心机之人。
只见那莲儿闪电般一掠,避开欧亭,躲向任无心身侧,愤怒道:“难怪我家五夫人恨相公入骨,果然是—位铁石心肠,毫无情之人。”任无心暗道:她果然恨我!
健腕一翻,一把扣住了莲儿的手腕,冷冰冰道:“你赶紧讲清楚,我与田秀铃无瓜无葛,她恨我刺骨,是何道理?”莲儿暗暗想道:今若想身.看来是非将此事掀开不可了。
心念电转,顿时冷冷一笑,道:“哼!你伤重垂危,我家五夫人不惜名节受损,伴你长行万里,一路照应,百般服侍,几番遇险,差一点受辱丧生,好不容易救活了你的命,你报答她的是什么?嘿!嘿!无瓜无葛,推得倒是干净。”任无心心头怦怦跳,暗道:果然是为了此事,除此之外,她没有恨我的理由。
转念中,淡淡说道:“我还以为她在死谷避难,想不到她早已返回南世家,在暗中与我作对。”莲儿冷笑道:“笑话,她背叛老夫人,不惜名节,不避男女之嫌,难道是为了到死谷养晦不成?”任无心道:“你家老夫人能够原宥她的过错,而且再予重任,这等容人之量,倒是出我意料之外。”莲儿道:“哼!你想得倒很轻松,我家老夫人不是菩萨心肠,怎会如此轻易的饶她。”任无心道:“怎么讲?”他虽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脸还是愈来愈为苍白,心头的疑惧,于外。
只听莲儿道:“五夫人本来愤不生,只是死难瞑目,这才返回南世家自首,当着众位长辈的面,服下剧毒,苟延一年的命。那毒药奇绝天下,任何人服了,一年后暴毙而死,绝无药救.连武林三宝中的玉蜈蚣也没有用。唉!算一算时,她的命也只有两三个月了。”任无心暗一计算时,知道田秀铃与自己离开死谷的时间,相差无几,可能还要早上几天,不沉声一叹,道:“她如此作为,自然是要以这一年的时光,向我报仇雪恨,造化人,本来不能怨她,可是她杀我已足,不该滥施毒手,杀害那许多无辜之人,此事罪大恶极,我若不亲手杀她,无法向那些死难的好友代。”莲儿冷笑一声,道:“五夫人曾经发过誓言,她也要亲手杀你,否则的话,你也活不到今了。”此事乃是绝大的秘密,除了当事之人,谁都是闻所未闻。
这时听两人说了出来,不面面相觑,全都作声不得。
任无心愁眉深锁,低头沉良久,终于心意一决.由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给莲儿道:“我防你鬼,本打算点你一处,如今想想,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也不必过于勉强。”微微一顿,接道:“你赶回南世家,将此信暗中给五夫人,万一不便,你或是撕毁,或是呈给你家老夫人,一切随你自便。”莲儿神情一愣,见那书信点着重重火漆,显然内容隐秘,恐防被人偷拆.不大为难,嗫嚅道:“婢子若将此信暗中呈给五夫人,则是背叛了老夫人;若是呈给了老夫人,那又背叛了五夫人…”任无心冷冷说道:“那么你就暗中撕毁掉,谁也不给便了。”莲儿愁眉苦脸道:“五夫人的书信,我若暗中毁弃,被她查知,那…”顿了一顿,接道:“相公哪里知道,五夫人自从因转恨,情大变.变得比太夫人还要可怕!”任无心漠然一笑,道:“她的特殊有限.行事为人,自然大违常情,你是她的婢子,应该知道怎样做才对。”莲儿嗫嚅道:“相公陷人于不义.真是杀人不用刀…”任无心怒叱道:“男世家造劫武林.你可知道,鬼门关前,凭添了多少屈死的怨魂!”莲儿见任无心神不善,当下不敢纠.藏妥书信,敛衽一礼,转身行去。
任无心道:“将那两个丫头带走。”莲儿转面—笑,玉手一挥,领着两名小婢疾行而去。
唐老太恨声一哼,道:“南世家的女人.上下老少,没有—个是好东西。”玄真道长微微一笑,接口道:“那叶湘绮还算不得南世家的人…”唐老太接口冷笑道:“那丫头在未入南世家以前,就公然扬言.谁替她报了父仇,她便委身报答,如今更是连老身也视同陌路之人,哼!老身也是瞎了眼睛,竟然定下如此一门亲事。”玄真道长道:“年少无知,心急老父,盲目妄动,一片孝心,倒也令人怜悯。”任无心叹息一声,垂目望地,默然无语。
他独当大局,所*的心事非旁人可比,加上五夫人田秀铃的事.使他心绪紊.不胜困扰,越发心事重重,忧愁隐隐,一之间、似乎又苍老了十年。
众人有伤在身,长行一,身心俱都疲惫,讲了一点琐事,也就闭目运功,各自养息起来。
坐到中夜,任无心耳际,忽然响起一阵细若蚊蚋的声音,道:“心儿,醒一醒,娘在唤你。”任无心霍然惊醒,忖道:莫非是我思念母亲,正在做梦…
但那声音又响起,道:“乖儿,娘在东南方百余丈外,你轻点过来,不要惊动了旁人。”任无心惊喜集,悄悄地站立起来.朝东南方掠去。
银的月光,照着一位身披玄黑风氅,一块青绢包着头皑皑白发的老年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