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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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咸,很痛吧?”
“孩儿不痛…”奕咸不泪眼汪汪地说:“请父王息怒,母妃也是为了孩儿着想,父王千万不要怪她…”
“不要替她说话!”元礼恼怒地说。
奕咸了气。
“可她到底是孩儿的母妃…”这句话让人不闻之鼻酸,尤其以徐的触最为深刻,就算父母待自己再不好,还是生养他们的人,血缘是割舍不断的。
“你听见了吗?”他痛心疾首地瞪着柳氏。
“就为了你的贪念和私心,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苦,你于心何忍?”柳氏不掩面啜泣,在心里可把那名游医郎中臭骂到狗血淋头,等找到人,非把他凌迟处死不可。
“奕咸,你先躺下来休息,这件事父王自会处理。”元礼看着嫡长子,口气和表情才放缓些。
“还请父王先饶了娘,娘没有做错,这件事与她无关。”奕咸又替照顾自己无微不至的娘求情。
元礼看了娘一眼。
“起来吧!”知晓她向来尽责,也很谨慎,若不是无法违抗王妃的命令,绝不会擅作主张。
“多谢千岁。”娘拭着泪说道。
又等了好一会儿,马福总算把江氏带来,对方似乎已经就寝,又被人叫醒,连头发都还来不及梳,就匆匆地赶到世子所。
“不知千岁唤奴婢来…”她面惊惶地看着众人。
柳氏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真是不该信你的话,说什么以毒攻毒,差点就把奕咸的脸给毁了…”
“娘娘在说什么?奴婢一句话都听不懂…”江氏惶惑地问。
她指着江氏的鼻子。
“你还敢装蒜!”江氏缩着肩头,一脸慌不安。
“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是你说以毒攻毒就可以除去奕咸脸上的胎记,现在居然不承认!”柳氏气急败坏地吼道。
“娘娘,奴婢从来没说过那种话,”平常说话音量不大的江氏,也不由得拉开嗓门,大声喊冤。
“娘娘不能随便冤枉奴婢…”
“你明明就是这么说的…”她吓得眼底泪花转。
“奴婢真的没有…”柳氏气呼呼地举高右手。
“看我打死你这婢!”
“让她说完!”元礼一把扣住柳氏的手腕。
“启禀千岁…”江氏马上跪在他跟前,唯唯诺诺地说:“因为奴婢前阵子身子不舒服,娘娘曾经派人前来探望,为了谢她的关心,便走了一趟后寝,也顺便跟她请安,正巧…正巧娘娘心情很好,还愿意…跟奴婢聊上几句…不知怎么就聊到奴婢老家有个孩子,因为脸上长了恶疮…遭其他孩子的笑,看遍所有的大夫也无法治…直到有一天来了个游医郎中,就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果然一举除去恶疮,而新长出来的,就跟其他部位的皮肤一样白…”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奴婢真的没有说…这个法子可以除去世子脸上的胎记…千岁一定要相信奴婢…”
“王妃,真是这样吗?”他冷冷地松开手掌。
柳氏的嘴巴像是离了水的鱼,一开一合。
“她…她…”确实是没那么说过,可原本只是在聊奕咸脸上的胎记,忽然就扯到以毒攻毒上头,她才会在听完之后灵机一动,想要试试看,又担心良医所的人不信这一套,便命丁嬷嬷偷偷地到外头找个游医郎中配药。
“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主意。”江氏不朝元礼磕头。
“当天在场的还有娘娘身边的婢女,她们可以作证…”元礼瞪向月云等婢女。
“江氏说的可是真的?”
“这——”月雪和其他婢女不低下头,没人敢回话——也就更加坐实了柳氏是在推卸责任,本是谎话连篇。
他朝柳氏怒喝。
“王妃!”
“妾身…妾身…”柳氏哑口无言。
元礼俊脸铁青地斥责。
“自己做错了事,竟然还敢诬陷别人,你的盲目和无知,不但害了奕咸,更令人厌恶…”闻言,柳氏桂的一声,掩面痛哭。
就算没那么说过,可又像是在误导王妃的想法,站在角落的徐不由得看向跪在元礼脚边啜泣不已的江氏,心想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人不清楚王妃有多在意世子脸上的胎记,只要听到什么偏方有效,就会想让世子尝试看看,而她就这么说巧不巧的聊到以毒攻毒的方法,换作是自己,也会把两者联想在一起,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江氏只和她说过一次话,给徐的印象就是有些胆小畏缩,既没有能力跟人家争夺,更怕得罪人,只会躲在强势的人背后,也不敢强出头,可愈是这样,就愈让人心不设防。
真正的敌人是不会出敌人的面孔…
徐再次看向江氏,决定重新评估这个女人。
“…若你往后再敢私下让奕咸喝什么、抹什么来消除胎记,我便立刻派人送你回娘家,从此夫恩断义绝。”他这回把话说绝了,不再容忍第二次。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几道气声。
“千岁是要休了妾身?”柳氏脸惊愕。
“妾身可是经过正式册封的命妇,就算要休,也得经过朝廷同意…”元礼怒哼一声。
“我说要休,有谁能拦得了?就算是母妃出面也一样,所以你最好记住,不要再有下次。”她又恼又恨。
“你、你…”
“送娘娘回后寝!”元礼喝道。
月云等几个婢女连忙又哄又劝,才把气到脸发白,还是想要争辩的主子搀离了世子所。
“还有你!”他低头瞪视着跪在跟前的江氏。
“回东三所去好好地反省,以后要更谨言慎行,别再说出令人误解的话来,否则绝不轻饶。”江氏呜咽一声。
“是,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