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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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这样下去会把娘娘的身体拖垮啊。”
“不,不要。”她推开女好心过来搀扶自己的手,摇着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要…惊动、任何人。”门外又有女慌张地跑进“娘娘,丞相大人来了。”令狐笑?她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水雾,看不清正在走进的那个人的面容。
“丞相大人这么晚来找本,有什么事吗?”她强笑着,却控制不住从咽喉深处再度发出的一串咳嗽。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的双肩按住,沉声道;“宋太医,麻烦您替娘娘切脉。”
“不必。”她挥挥手“当年我在外独自生活的时候也给自己看病,我只是染了风寒,不是大病。”他强行按住她的手,命令道;“宋太医。”跟随而来的宋太医到现在还怔怔地,没搞明白情况。丞相大人突然到太医院,不说什么事,只叫他跟随入,没想到竟然是给陛下的宠妃看病。
傍皇亲国戚看病是经常的事,只是眼前这种情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丞相大人贴着娘娘的后背,还强拉娘娘的手让他诊脉,怎么看都觉得“暧昧”但令狐笑他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急忙应着坐到樱妃娘娘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诊脉。
过了一阵,他站起身说;“回禀丞相大人,娘娘染风寒,病人肌理,必须马上用葯,否则一旦寒气人心就难治了。”
“麻烦您现在就开葯,”令狐笑的寒眸扫向屋内的女“你们去拿葯,马上煎来。”
“是,是。”女们手忙脚地跟着太医去抓葯、煎葯。
贺非命冷笑一声,颓然倒在椅子中“真是反客为主,这圣樱的主人是我,不是丞相大人您。”
“为什么生病了也不叫太医?”他坐在对面,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颔,盯着她的眼睛“难道你不知道小病延误会变成大病,甚至可能要了你的命。”
“我等的就是那一天。”她的回答让令狐笑皱起眉。
“故意求死可不像是你的脾气。”他鄙夷道;“曾几何时你也会有活腻了的想法?这一个月的懈怠躲避,我只当你是养蓄锐。若是你想撤离战场,我告诉你,休想!”她眯着眼,轻轻笑道;“你还真是霸道。和你斗是我挑起的没错,现在我把战场卑手还给你,你却不肯接受。哪有强迫敌人和你开战的道理?”令狐笑深望着她“这是我的处事原则。若不能从里到外地征服对方,就要斗死方休!”
“做你的对手还真的是惨,要有足够坚强的信心和足够长的寿命和你斗。不过…”她的眼波缥缈,好像一团抓不住的云“好孤独啊。不,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怎么?你没有发现吗?一直以来,最孤独的人其实是我。”
“你有令狐一家,有令狐舞人,有令狐琪,有令狐冲然、令狐媚,有朝的文武,甚至有倾慕你的陛下。而我呢?我有什么?家人不是死去,就是失散,我一个人孤独地活了这么多年,即使嫁作皇妃,依然是独守空房。”她绵长地幽叹着“所以,我觉得自己斗累了,也斗厌了。令狐笑,求你放过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没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他环抱住她的肩膀,咬着牙说;“就是死…也不行。”将她抱起,放在里间的上,不待她说话,他也同样半坐半靠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你疯了?这里是,被那些女看到可怎么办?”她又开始咳嗽,一是因为病,二是因为气。
“谁敢在背后说我的是非,就是不想要她自己的舌头了。”他冷冷地说着,大手摸摸她的脸“一会儿葯来了,必须喝掉,不要再故作姿态推三阻四。”他的手掌好暖,和他冰冷的截然相反。贺非命淡淡笑道;“真有趣,看你这么在乎我的死活,我都恍惚觉得好像你不是把我当敌人,而是当情人了。”
“敌人与情人只有一字之差,你若是这样想可以让自己多活几天,我也无妨纵容你的胡思想。”他的言词永远都是滴水不漏。她再叹口气,侧身向内,背对着他,阖眼小睡。
蒙蒙眬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他的声音又响“起来喝葯。”她糊糊应着“不要,我不想喝。我讨厌葯的苦味。”
“良葯苦口。”他无视她的反抗,强迫着将她拉起来,将葯碗到她的手里,盯着她喝。
“若留下一滴葯汁,我就让她们再煎十碗给你!”
“蛮不讲理。”她嘟囔着,每喝一口就抱怨着皱眉,再嘟囔着,不情愿地总算是把葯全都喝干。
罢要反身倒回上去,他的身子过来,他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火热,仿佛从内到外都在燃烧。即使是可以将冰块变成烈火的葯不到他身上,也没有让他的身体如此滚烫。
她本来就呼急促,因为他的强吻而更觉得呼困难,几度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明白如果不听话会有多危险。”奇怪,他的声音同样的低促。
“不过我真的有点怀疑,怀疑你这次到底是为什么生病?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还装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谋诡计?”贺非命没有回答。
也许是因为缺氧而昏厥,也许是因为她孱弱的身体已承受不了疾病的重。在他的问之下,她竟然沉沉地昏睡过去丁。
令狐笑怀抱着她,静静地聆听着她均匀的鼻息。这一次没有再听到那种奇怪的心跳声,这说明什么呢?
底舌尖,还残留着从她口中汲取到的那一丝苦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