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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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光依然昏暗,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他早已分不清了。他只隐约记得有两名恶贼…眼睛倏然睁开,焦急地环顾四周。段柔人呢?那两名恶贼真的逃了吗?
“大婶儿说萝卜要杀…呃…怎么个杀法啊?”屋子另外一头,段柔手里拎着个大白萝卜,另一只手拿着菜刀,正自言自语着。
她举棋不定,菜刀几次靠近萝卜又缩手,好像怕萝卜痛似的不忍心下手。
那模样真可!她蹙着眉谨慎地打量着白萝卜,雪白皓齿咬着红樱,侧着头对着萝卜看了又看,始终下不了决定。
边承忍不住轻笑,这一笑让段柔吓了一大跳,萝卜、菜刀全落到地上。
“边大哥!”她开心地冲到畔,双眼灼灼。
“你怎么样?好些了没有?”他温柔地点点头。喉间已没那么灼热,声音虽然沙哑,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
“好多了。你在做什么?”
“杀萝卜。”段柔蹙起眉做个鬼脸。
“马大夫说要给你吃萝卜粥,说温凉的粥品可以去你体内的秽热。大婶儿本来要帮我做的,但我想还是自个儿给你做…你敢不敢吃?”
“当然敢,你做什么我都吃。”他举起依然虚弱的手轻抚她的发,心疼她受了那么多苦。
“累着你了。”一听这话,泪珠又险些滚落,但她却笑开了脸,将眼泪回肚子里去。马大夫说了,边大哥心中郁结难消,她不能令他更担心。
“不累。我从未下厨,原来下厨这样好玩!大婶儿说萝卜要杀哪!我吃了那么些年的萝卜,从来不知道原来萝卜长这个样子,像个小娃娃,真是杀不下手,唉!。”她故意重重叹口气。
“我要是杀了萝卜,那萝卜的娘会不会伤心难受啊?”边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萝卜的娘应该已经在某人的肚子里,不至于伤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段柔也笑,看着边承终于稍微恢复血的脸,她内心的喜悦层层迭迭无法诉说。
“边大哥,我知道你不怪我,可是我还是要说…真对不住你。”段柔的眼里有着泪光,愧疚令她微低下头。
边承轻叹一口气,抬起她的小脸“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我的固执,今儿个事情又何至于到这种地步?柔儿…”原想诉说情意向她求亲,但随即想到自己此时此刻正身受重伤,虽然觉已经好了些,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复原,若此刻向段柔求亲,万一他有什么意外,依段柔的子,岂不是会害她一辈子?
边承的声音逸去,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微烫的脸上,温柔的双眼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才掀开被子一角,轻轻开口:“很晚了,明天再杀萝卜吧,上来我身边休息。”段柔错愕地望着他。边承是个极为讲究原则的男人,现在他居然愿意让她躺在他身边?
“我?真的可以?”她渴望又小心翼翼地问。
边承叹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她吓成这个样子。过去他到底是多严厉的人?
“真的可以,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欺负你。”被他后面那俏皮的话语给逗得笑了出来,泪水却也不由自主地落下。尽管天就快亮了,但这却是她睡得最甜美的一夜;躺在边承身边,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她终于回到安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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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柔儿正在晾衣服,瞧她小小的个子从背后望还似个孩子,晾衣服的动作却已经非常娴。
一个月了吧?他的时间概念完全消失,只能就着头的位置约略估计。
绵病榻的这些子以来,他总是半坐在榻上默默地望着段柔忙进忙出,觉她每一都比前更加成,觉自己的心每一都比前一更加柔软。
他已经可以想象他们两人在这间屋子里相守,尤其看到屋子里一点一滴的变化,他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未来”这段子以来,她长大了不少,脸上稚的表情变得成妩媚,那双晶亮天真的眸子也多了几分世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将头发盘起来梳成已婚妇女的发髻,但却没梳得像其他已婚妇人那样干净,幼细的发丝仍然飘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少女又像个妇少。她的举手投足间依然稚气未,但眉宇间却已经隐隐蕴含着成风采。
这段子以来的苦难,奇异地为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增添了血,尽管她穿着布素衣,看起来却比之前坐在轿子里时更显得生气。
她的动作灵活,那双清澈的墨瞳闪耀着光彩,让她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难以视的光芒。这样的风情不知勾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即使在这民风纯朴的小村里也一样引人注目。
细细的汗水从她珍珠般光滑的皮肤中渗出,他仿佛可以闻到她身上那种奇特又人的隐约香气。就这样,从屋内望着屋外站在光下的她,充野的原始望开始熊熊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