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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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段姑娘够泼辣、够强悍，我才欣赏她啊！”言语间，皇凌尘原就朗清和的五官线条愈加温柔得像要出水来。

爆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太诡异了，天下间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娇柔的解语花，偏独钟凶恶的母老虎，除非那人疯了；而此刻的皇凌尘还正常吗？非常值得怀疑。

想不到他真的赶回来了，看着这将在今晚成为她夫婿的男人，段虹心头真有说不出的紧张。虽早已答应嫁给他，但她还是不习惯有个夫婿有觉。每逢夜半无人之际，她总会忍不住到大堂上跪求土地爷爷保佑皇凌尘此去京城就留在那儿别再回来了…可显然土地爷爷并无意思成全她的心愿。

皇凌尘跨着大步走到她面前，一身的风尘仆仆。

“你的伤好了吗？”

“呃…差不多了。”她僵硬地一笑，不自后退一大步。瞧他脸风霜的，她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若路程太赶，他可以晚几天再回来嘛！多给她几息的空间，何必非得执着于今晚拜堂不可？

“我从京里给你带了伤藥回来。”他取出一只木盆送到她面前。

“伤藥。”她接过藥盒打开一看，透明的藥膏、清香扑鼻。

“这藥…不便宜吧！”

“还好。”他才不在意藥价，只关心她被花老大鞭打的伤痕。那与她一别，她是处在昏中，但她虚弱的娇颜却深印在他心底，叫他这一趟京城之行走得忧急难安，心只挂着她的伤势，不知她痊愈了没？

“还好是多少？五两？”她猜。

星凌尘愣了下，摇摇头。

“十两？”她的心在滴血。

他又摇头。

“二十两？”她开始咬牙切齿。

“何必斤斤计较于藥价，能治好你的伤口最重要。大夫告诉我，不论是多严重的创伤，一敷此藥，两内包你收口，三生肌，五痊愈。如此良藥，即便价值千金亦是值得。”

“价值千金！”她白眼一翻。该死的皇大衰人，她最恨他这一点了，有钱不买些粮食回来放，就会买藥这些鬼藥能够填肚子吗？

“也许光听价钱你会觉得很贵，但只要你用上一次，包你赞不绝口。”他说著一大步贴近她身前，大掌抚上她曾经被鞭笞得伤痕累累的背。

“不信你用用看就知道。”她的背背倏然一僵，心脏怦地跳上喉头。

“你在干什么？”他的手正在解她的带。

“准备帮你上藥啊！”

“帮我上藥？”她眼睁睁看着带飘落地面，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挨鞭子是很痛的。”他颤著手解开她的外衣，想起年幼时父王每回发怒便会赏他一顿鞭子，那伤至今犹存于地背部，不时隐隐作痛提醒地当时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惨状。因此他才会在会晤完太子后，马上进皇找大医买这伤藥。他自己的伤已深入骨髓、好不了了，但他绝不让她尝到与他同样的痛。

“所以我一定要彻底治疗你的鞭伤。”她呆呆地望着他，以为自己花了眼，竟在他眸底瞧见了深如大海的怜惜与痛楚！他是在心疼她吗？

他解下了她的外衣，大掌探进她的中衣里。一阵凉风忽地穿过她半敞的衣裳直透入她的肌肤、招摇起点点皮疙瘩。她飞上九重天外的神思霎时被吓了回来。

“等一下，你怎么可以我衣服？”太坏的习惯了，上回在风陵渡口时他也是这样，说要帮她疗伤就撕裂了她的道袍。她怎么可以放任这种恶行接二连三地发生？非好好教训他一顿，警告他，她并非好欺负的不可！

“敷藥不衣服要怎么敷？”他终于瞥见她背上的伤了。虽已经过十，但扭曲的疤痕依然丑陋地布她背部，瞧得他心痛不已。

“只要敷上这伤藥，三内你的背就叫以完好如初了。”他沾了指的藥膏抹上她的背。

“哇—一”那糙的手指摩挲著她背部伤疤的觉像羽拂过鼻端，又酥又麻，慌得她连忙双手用力一推。

喀啦一声！皇凌尘没有被她推离开去，但她腕上的玉镯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他间的长剑登时碎成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