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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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她胡猜想的。高戡不是说得很清楚?他还未发现她有替代翩翩的价值。
“傻瓜!”最后她给自己下了一个痛苦的结论。
“容儿,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不懂你的意思?”赵熙瞠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赵容先转过身走到一张椅子旁边,伸手抚着上面的花纹,不愿赵熙知道她会被自己即将说的话所伤害。
“相公在新婚之夜跟我说,我没办法替代翩翩在他心里的价值。”她低声简短的解释,心想皇兄不知是否也会跟她一样,后悔当初的自以为是,以致造成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响让赵容吓一跳,错愕地回头,看着空的房间不喃喃道:“看来皇兄也和我一样,后悔莫及。”
“唉!”她叹出一口长气,转身再走回先前放下的针线活处,拿起将要完成的袍服开始工作。
她低头专心的动针线,完全沉浸在这件倾注她所有意的新衣上,直到秋月的惊呼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公主…他们在打架…”秋月惊慌失措地朝赵容奔去,接着拉起她的手往舱窗走去。
“老天!皇兄为什么打相公?”赵容从这里望去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还是可以看出高戡的额头、鼻子正汩汩着血,眼睛肿起,嘴角也渗出血丝,而赵煜的双手仍未有停歇的打算。
已经泪水纵横的赵容挣秋月的手,立刻拎着裙摆跑下船阶,直往船尾拔足狂奔。她跑过甲板,本能地往高戡的方向奔去。
“你们干嘛打架,万一断筋骨怎么办?”赵容跑到丈夫面前,一边拿出手巾踮起脚尖轻拭高戡额头上的伤口,一面以焦虑的语气埋怨道。
高戡摇摇头,“这是我活该要受的惩罚。”他不想解释,探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被污血脏,“天气这么冷,出来了也不记得多披件大衣。”说时,他早解下自己的披风围在她身上。
他的确是开始在乎她了,虽然他没亲口说过,但从他的眼神中看来应该是如此,她不会看错的,是吧?
赵容用披风的一角拭泪后,这才转身面对仍一脸愤慨的赵煜哀求道:“皇兄,有什么话用说的就好,不要再打架了。”
“打他还算是便宜他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把他剁了不可!”赵熙忿忿地咆哮着,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他本不是喜翩翩,而是认为凌父皇最宠的女儿,较可以足他报复的快意。”
“什么?!”赵容显然相当震惊,对这件事她有着十分奇异的反应,一直担着的罪恶似乎从她肩头卸下,但另一方面却也因高戡的无情和残酷而到逐渐远离的恐惧又重新攫住她。
“这是真的,那确实是我当初的想法。”高戡转过她的身躯坦白承认,看着赵容眼中再度现出的恐惧,令他为之心痛。
赵容轻轻推开他的手,没有办法接受他温柔的安,也不要他知道她因上一个残暴男人而恐惧得颤抖。
“天冷了,我该回房歇息去了。”她低垂下头轻声说完后,转身就往她的舱房走去。走了两步倏地停下,沉片晌后才轻轻说道:“你的衣服都是血,我会让秋月把我新做好的衣服拿给你换洗。”话落,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举步而去。
冷冽的北风打在高勘的脸上既寒且痛,但体的疼痛远不及内心撕肝扯肺般的痛苦,他再也无法强装坚强,着风,下悔恨莫及的泪水。
当赵煜走进赵容的寝时,正好看见她焦虑不安地在冰冷的地板上踱步。回到京师后的这一、两天,忙着商议讨逆事宜,如果不是她遣秋月来说有急事找他,赵煜还真忙得不出空来看她。
“容儿,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他这个平时稳重矜持的妹子,今天看来是有点不一样,赵煜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不知所措的模样。
“大哥!你一定要帮我。”赵容一见到他,立时冲上前紧握着他的手臂,她已经状似歇斯底里了。
“容儿别慌,先坐下来,再慢慢把事情告诉我。”赵煜把她拉往椅子坐下,手一直放在她的肩上,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害怕,他会支持她。
“大哥我…我怀孕了。”她泫然泣地抬起头,用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助眼光看着大哥。
从上船之后,她就觉自己变得比在王府时更容易累,只是刺刺绣也酸背痛,胃口也没以前好,尤其是早上起时头晕目眩的,搞得她的胃翻搅呕,到后来是秋月查觉有异,判断可能是有孕了。
赵煜闻言愣了一下,“这是件喜事啊,你干嘛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呼!吓了他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真的,他并不希望自己妹妹的婚姻是这样的结局,更何况依他的判断,高戡是真的上容儿了,现在有了小孩,更有助于两人早破镜重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这不是件喜事,这反而会伤及另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赵容几近大叫地说出来,她的理智告诉她要镇静,然而恐惧却迫使她无法集中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