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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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数,情儿随着孙老夫人上九华山去,自然音讯全无。可怪的是孙大少居然也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双成和子虚打孙府门前过,探问孙大少的消息,但都徒劳无功…孙大少连家也不回。
孙府门房自从知道他俩同他家公子爷情匪浅后,已不敢轻易造次;何况半年多前赌输的四两银,子虚也一直任他装傻蒙混,从未催讨,因此门房对他俩的态度客气不少。但见他俩上门扑空,也着实令门房很不耐烦,他本想不透他俩在担心什么。
“子大夫,双姑娘,”门房摊摊手,本不把他家少爷的失踪当一回事。
“你们也来得成勤快了,我真不懂为什么;我家公子素来放不羁,又是天生好玩好动的人,这回恰巧碰上了老夫人出远门的大好机会,还有不玩个尽兴的?莫说十未返,就算两个月不见,那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又有什么好心的?”门房的态度基本上可以看作孙府上下所有人的代表,当然,那是因为他们对孙大少和情儿的事一无所知的缘故。
万万料不到孙大少平的纵情任,竟会成为如今找人的最大阻碍。双成虽不知子虚的想法,但她却非常后悔当塾堂中没能拦下孙大少,得如今连人影都不见。
果然,孙大少失踪了大半个月,子虚再怎么冷静,也不能不有所动摇了。这,双成坐在厅上,见子虚缓缓走来,手上还拿了个签筒。
她不明其意,正要发问,子虚已自叹了口气。
“双成,我想过了,任大少这么失踪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虽说了该给他一个教训,可他这么音讯全无的,担心的还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这是在教训他还是在折磨我们俩。”
“可不是!”
“所以我决定了,”子虚扬扬手上的签筒。
“我们来测个字,先把大少找出来再说。”
“你居然还会测字?!”双成好奇地盯着筒里密密麻麻的竹签。
“灵不灵啊?”
“所谓医卜不分家,会测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闲话莫说,你先抓个签吧。”她依言选了支签,出来一看,是个“困”字。
当下不免失笑!
“哈,这签倒有点意思,我们现在岂不正是‘坐困愁城’吗?”子虚略一沉,却面有喜。
“大少应该还在城里。”他指着那支签…”困’字围城,可见大少未出金陵。城中有一木,木在五行方位中属东方…孙大少在城东!”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到城东去找人!”出了塾堂,两人直奔东大街,将城东的坊里街巷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不知找了几回,却连孙大少的影子也没看见。
最后还是回到东大街来。走了半毫无所获,双成不免抱怨连连:“你算得一点都不准嘛,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我快累死了!”
“双成,耐心点,我们再找一回…啊!”子虚一声惊叫,遥指前方…“那是什么?”双成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在大白酒坊前的那棵大杨木下,有口又破又旧的大麻袋。
她心中暗骂子虚无聊,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管路边的垃圾,可再仔细一看,她不由得冒冷汗了!那有点悉的衣料,似曾相识的背影…
她不敢置信地拉拉子虚的衣袖,颤声问:“那破麻袋…该不会就是孙大少吧?”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东大街来回多少趟,他们竟一点都没发觉孙大少就近在眼前!
但这又实在怪不得他俩,孙大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比一只破麻袋好不了多少;他们远远地奔向他,人还未到,就先闻到孙大少身上的冲天酒气,待得靠近,那一身的污秽肮脏更是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他俩上前一把扶起孙大少,才发觉他已醉得人事不知;他面尘土,衣衫泥泞,全身都沾了呕吐物,活像是一只才刚遭到毒打、全身骨头都被打断的野狗。
那个风潇洒、盛气凌人的孙大少哪里去了?
他们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总算叫醒烂醉的孙大少,孙大少两眼失神呆望,居然认得出他们是谁。
“子大夫,唔…双双也在。”他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了,还一边笑着叙阔:“多没见了,可巧遇上你们,来!再进去喝他个三百杯!呵…将进酒啊杯莫停双成气急败坏地把他推倒在地。
“你到底在做什么!情儿要是看见你这颓废样,仙让她怎么想?”孙大少大笑不已,然而他的笑很快就变成了痛哭。
“那你又想我怎么做?情儿疋了,再也不理我了,我就算喝死了她也不会再为我掉一滴眼泪…我便喝死了自口又有何关系!”他发了疯一般,哭得天愁地惨脸涕泪,哭得正凄切时,却又转哭为笑,笑得叉加悲凉。